第95章
沒想到今日竟奈何不了一個小小的司卿。 此時,皇帝也走了過來:“母后何必大動干戈?” “陛下?!?/br> 楚文豫和微生冥絕順著皇帝走過來的方向挪動膝蓋,最后依舊停留在太后所在的方向。 “皇帝怎么今日有空過來?” “自然是想母后了唄!” 太后莞爾一笑,垂下的陽光打在臉上,像極了剛入宮時無憂無慮的樣子。 她當年也是這樣,討得了先皇的歡心。 雖然物是人非,但還好留下一絲念想。 還好留下了他們唯一的兒子蕭瑯,也就是當今皇帝。 她從上到下打量著皇帝,看看自己的兒子成為一代明君,也從他的身上,看到了先皇的影子。 尤其是睥睨天下的眼神,像,太像了。 “你呀!”太后自然知道皇帝不是來客套的,想要保下他的兩位愛卿,既然皇帝親自來了,太后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索性讓楚文豫和微生冥絕退下了。 想著能和皇帝敘敘舊,其實也挺好的。 畢竟日子過一天少一天,以她的身體,還不知道能有幾個年可以過。 離開皇宮后,楚文豫走在后面,看著微生冥絕身上的傷就說不出話來。 杖刑的杖頭用鐵制成,堅硬而冰冷,足以穿透皮rou,留下疤痕。 顧不上一切流言,他抱起微生冥絕就來到了鎮武司。 就這么抱了一路,二人一言不發。 來到了鎮武司之后,楚文豫吩咐微生冥絕的手下給他治傷。 經過昨晚那么一折騰,鎮武司還站著的人寥寥無幾,不過好在還有。 昨晚微生冥絕敲山震虎,他們見了楚文豫也不敢得罪。 雖然心里別扭,但明面上還是畢恭畢敬的,受傷的也是微生冥絕,他們自然不會計較什么。 整個過程楚文豫都在一旁守著。 大夫換好藥后,囑咐楚文豫這藥的用量和換法,讓他不要誤了時辰。 微生冥絕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只能對楚文豫反抗:“你……我自己來就行,不用麻煩楚堂主了?!?/br> “你就聽大夫的吧!” 很明顯,反抗無效。 “你剛剛為什么……這么做?”微生冥絕小心翼翼道。 楚文豫以為他問的是為什么為了他忤逆太后,轉過頭來認真回答:“因為我心里,司卿大人無罪,既然無罪,就不該罰?!?/br> 微生冥絕:“我是問你為什么把我抱回來?” 一聽到這個問題,楚文豫愣了一下,但還沒失去理智,“因為你受傷了,而且……你又不是沒抱過我?!?/br> 這么解釋,倒也解釋的通。 但生死界中和現實里是不一樣的,生死界中只求生死,而現實中需要生活。 這一路走來,多少的流言蜚語和背后議論,這是本不該承受的。 “楚堂主,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分得清生死界和現實嗎?” “分不分得清有這么重要嗎?那東西既然都纏上我了,為了性命,也得放手一搏?!背脑セ卮鸬暮苁菬o奈。 是??!無論分不分得清,不都得去闖嗎? 又不是只在一個世界里。 “還有一個私人問題: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微生冥絕根本不敢直視楚文豫,他害怕楚文豫會答非所問,不看著他反而沒那么緊張。 “因為你對我也好,我這個人,雖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還懂得知恩圖報?!背脑セ卮鸬牡故禽p松。 表面上回答的天衣無縫,可在微生冥絕看來,他這就是在答非所問。 但是現在糾結這個也沒什么用處,關鍵是案子沒有一點進展。 不知道何時會進入生死樓的第二層,他們必須速戰速決。 雖然不去朝花樓就有可能進不去生死樓的第二層,但眼看著朝花節就要到了,不去也得去。 三日后 微生冥絕的傷早就好了,那幾杖其實無所謂,連藥都不用上。 還是楚文豫太緊張了,他也不好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好意,只能三日都趴在床上。 現在好了,終于能出來透口氣了。 一年一度的朝花節開始了。 百花爭相綻放,整個京城被五彩斑斕點綴著,屋檐上的紅燈籠隨風飄蕩,燈芯忽明忽滅,朦朧下像是霧中藏火,稍不留神便熄滅了。 朝花節有一項習俗,那便是白日點燈,驅鬼辟邪。 每家每戶的燈籠都很爭氣,雖然隨風搖曳,但沒有一家是滅了的。 對于他們來說,紅燈籠就像是長夜燈,一旦滅了,視為不祥。 所以,紅燈籠萬萬不能滅。 度過了那么多年的朝花節,人們倒也不是隨時隨刻注視著紅燈籠。 街頭巷尾,人們紛紛走出家門,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節日的氛圍彌漫在空氣中,如同美酒般沁人心脾。 朝花樓更是出彩。 整個朝花樓如同盛開的花瓣,散發著迷人的香氣,綻放著美不勝收的場面。 樓排上的紅燈籠與普通人家的不同,猶如浮塵融仙,若隱若現。 “你確定要進去?”楚文豫蹙眉提醒著微生冥絕,“這很有可能就是生死樓,司卿大人可想清楚了?!?/br> 微生冥絕抬頭一看朝花樓的牌匾,牌匾未變,現在還是朝花樓,于是拂袖道:“來都來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