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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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為此而來,你不需要對我有這么大的敵意?!估耗扰e起手中的檸檬水晃了晃, 「跟我聊聊怎么樣?」 阿爾弗雷德的表情似是有一瞬松動, 但下一秒又轉過了頭。 「你不是已經看過她的尸體了嗎?」他緊繃著下頜,語氣冷淡中帶著嘲弄,「怎么,驗過尸體還沒找到兇手?那你也沒傳聞中的那么聰明?!?/br> 「傳聞?」 小弗魯門先生帶著好奇走到他身邊,語氣夸張且帶著遮掩不住的得意:「我都不知道,我在羅蘭那邊都是家喻戶曉的人物啦?」 大概是被她的自戀發言震驚到了,阿爾弗雷德直接一句「怎么可能」脫口而出,轉頭對上那雙上彎的煙灰色眼眸時才意識到了什么:「你……」 「所以, 你是聽誰說的?伯爵夫人?她的消息真的很靈通呢?!?/br> 利昂娜保持著社交微笑,趁著對方沒反應過來,拿過對方手中的威士忌,把自己手里的檸檬水塞了過去。 「酒精只能讓你的大腦變得遲鈍,也許就會讓關鍵線索從腦中消失?!?/br> 交換完飲品,她再次露出一個客氣的笑:「我想,你也不希望那個兇手會在郵輪靠岸后逃跑吧?」 羅蘭青年的臉色一陣變化,最后倒沒有再堅持把酒要回來,但也沒有真的去喝手中的檸檬水。 「你還想知道什么?」青年的聲音依然很僵硬,「伯爵夫人應該已經把我與艾琳娜的關系告訴你們了吧?那我不覺得我這邊還有什么值得你重視的線索了… …」 「別這么說,就先簡單聊聊?」 利昂娜也沒有喝手中的酒,只晃了晃酒杯,讓杯中金黃的液體在太陽的折射下閃出漂亮的光,這才說道:「不如,先說說你這兩天晚上都做了什么?」 阿爾弗雷德輕呵一聲,眼中帶著明晃晃的輕蔑,卻也沒拒絕回答問題。 「這幾天晚上我都在娛樂室跟人打臺球,或者打牌。昨天當然是參加舞會,晚上兩點半回的房間。t」他補充道,「你要想要證人盡管去問,很多人能為我證明?!?/br> 利昂娜倒是不懷疑這個,但她還是記下幾個可以為其作證的人名,這才話題一轉,臉上露出好奇寶寶的神色。 「之前我就很好奇了,你似乎與伯爵夫人的關系很親密?」 「再怎么說她也是我法律意義上的母親……」 阿爾弗雷德說到一半,又像是想起什么,看向小弗魯門先生的眼中再次帶上憤怒:「你不會真相信那些小報的傳言了吧?!」 「不不,我怎么會有那么冒犯的想法?!估耗融s緊舉手表示自己的清白,「我見過很多年輕繼母嫁給年老喪妻的鰥夫,尤其男方家里還有孩子的,一般關系都不會像你們相處得這么好……而且恕我直言,你與伯爵夫人的關系看起來可比與您的父親親近多了?!?/br> 「那是因為我的父親是個混蛋!」 說到這個,阿爾弗雷德的脾氣立刻上來了,將手中的玻璃杯往欄桿扶手上狠狠磕了一下:「他根本不值得任何人的尊重!」 「我母親是在我八歲的時候去世的,她當時病了很久,醫生說她快不行了,讓我們來到她身邊,陪伴她走過最后一程……她當時都說不出完整的話,卻喊著他的名字……」青年的眼眶慢慢紅了,咬牙切齒地說道,「jiejie派人去找他,可你知道他當時說什么嗎!他說不要用這種小事煩他!」 他這么說著,又忍不住冷呵一聲:「這種人,死了也不會有人為他感到難過!」 利昂娜看著他激動的表情,等待他呼吸慢慢平穩下來才再次開口:「那伯爵夫人呢?她成為你的繼母時你已經十幾歲了吧?你當時就跟她的關系很好嗎?」 也許是小弗魯門先生的聲音太過平淡,阿爾弗雷德激動的情緒反倒被澆滅大半,臉上因為憤怒升起的潮紅也慢慢消退下去。 「…………」 「伯爵夫人……是個很特別的人?!?/br> 沉默半晌,青年如此說道:「我們一開始的關系也不算好……我聽說過很多有關她的傳聞,還有父親與她之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菲力亞帕伯爵迎娶現在的伯爵夫人是在十年前,那時候阿爾弗雷德已經十五歲,正處于叛逆期,自然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年輕繼母看不順眼。 不過因為有個不靠譜的父親,阿爾弗雷德很早便懂事了。 他知道自己是伯爵的繼承人,即使對這個新來的繼母擺臉色也無所謂。 可他還有一個到了適婚年齡卻沒有出嫁的jiejie,一旦伯爵夫人想要在婚事上cao作點什么,jiejie的下半輩子就毀了。 于是,在伯爵夫人剛進家門的時候他沒有讓對方下不來臺,一邊與對方保持著對陌生人的社交禮儀,一邊觀望對方的動作。 令菲力亞帕伯爵家兩位少爺小姐感到意外的是,伯爵夫人并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 她就像一位隨處可見的羅蘭貴婦,平時主持一些慈善活動,一到社交季就帶著家中適齡的女兒出門交際。 沒有殷勤討好,也沒有刻意針對,就是很正常地把繼女帶到社交場合,把社交界的規矩一一講給她聽。監督她學習禮儀和舞蹈,每次去舞會前都會提前把參與者的名單列出來,說明一些重要人士之間的關系,他們的喜好以及與他們交談需要忌諱什么。 比起一位母親,她的角色更像是一位嚴格的家庭教師。 菲力亞帕伯爵小姐也不是傻子,一開始還有些警惕,但之后發現繼母說得都是對的,就開始沉下心認真學習。 之后她便真的在社交界中大放異彩,還借著伯爵夫人的人脈結識了一位外國外交官,嫁到了鄰國卡里根。 看到她為jiejie做過的事,阿爾弗雷德對伯爵夫人的態度也慢慢有了轉變。 尤其是在他成年后,他在對自己的未來規劃上與菲力亞帕伯爵產生了很大的矛盾。 他想要去大學學習法律,可菲力亞帕伯爵卻對其嗤之以鼻,并說明已經為他安排好了前程,讓他第二天就去羅蘭皇宮報到。 直到那時阿爾弗雷德才知道,父親連商量都沒跟自己商量,便將他的名字上報到羅蘭帝國近衛隊,讓他成為一名專門保護羅蘭皇帝的近衛軍。 阿爾弗雷德知道后感覺自己要瘋了。 他小時候在母親和家庭教師的影響下讀過很多思想前衛的“禁書”,本身就對羅蘭□□這一點很反感,更別說讓他去做皇帝的近衛軍……父子二人因為這件事大吵了一架,幾乎因此鬧到決裂。 伯爵家吵得雞犬不寧,伯爵夫人在此時站出來進行調解并不稀奇??闪畎柛ダ椎赂械揭馔獾氖?,她居然站到自己這一邊。 阿爾弗雷德不知道她單獨與老伯爵說了什么,之后老伯爵確實沒有再逼迫他進入近衛隊,但也沒有給他出學費,就像沒這個兒子一樣將人徹底無視了。 最后還是伯爵夫人私底下資助了繼子上了大學,不過她也沒跟阿爾弗雷德太客氣,資助的錢都打了欠條,約定等他工作后慢慢還債。 現在的阿爾弗雷德早已從羅蘭大學法律系畢業,又做了兩年的律師助手,如今已經成為一名擁有執照的正規律師。 開始賺錢后,前幾年欠下的學費和生活費自然也要開始還了。 但向繼母借錢上學這種事,就算是為了顏面他也不會隨便往外說。一來二往間,不知怎么就漸漸傳出他與繼母有了緋聞這種離譜的傳言。 「這次旅行是伯爵夫人特地找我同行。因為新大陸那邊的情況不太安穩,她需要有個值得信任的人陪同?!?/br> 「因為旅途中也許會遇到危險,所以她答應我只要次出門能夠順利,我剩下的一千金欠款便可以一筆勾銷……」 「可不知道父親是老糊涂還是怎么回事,外人不知道就算了,他居然也以為……」 這么說著,青年原本平靜下來的聲音又帶上了一絲嘲弄:「不過現在說這些也無所謂了……也許這就是報應吧,加普醫生早就說過他的身體不適合長途旅行,可他非要跟過來。要是好好在家里待著估計還能再活幾年,卻因為疑心病把自己的命搭上了……」 利昂娜點點頭,倒是對這番話很認同。 而且這也能解釋為什么這對繼母子間疏遠卻又有些親密的關系。 他們間的緋聞大概率是假的,但先后兩次幫助了老伯爵的兩個孩子,最后還成為未來伯爵的“債主”……不管這些是出自真心還是假意,阿爾弗雷德都可以說是被伯爵夫人拿捏得死死的。 「可不是還有馬羅尼先生嗎?」 像是好奇,小弗魯門先生歪頭詢問著失禮的問題:「他們不是多年的好友嗎?」 阿爾弗雷德:「馬羅尼先生本來這次沒想跟過來。但因為父親突然說要來,他擔心他們會在船上鬧出矛盾不好收場,就臨時跟過來了……而且'愛絲塔斯城堡號'到達新大陸后不久就要返回舊大陸,他到時候必須跟著船回去?!?/br> 利昂娜點點頭,轉而問道:「那艾琳娜又是怎么回事?你和她是怎么認識的?為什么她后來會成為你父親的女仆?」 說到這個話題,青年的下頜線再次緊張地繃起,沉默半晌后突然抬起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大口。 但在喝下第一口時他便反應過來手中的威士忌早就被換成了檸檬水,口腔沒有得到預想中的刺激感,一時讓他的情緒無處發泄。 「……她是一位面包師的女兒,我上學時經常在她的店里買東西,久而久之就認識了?!拱柛ダ椎嘛@然并不是很想談及這件事,沉著聲音簡單概括道,「后來她兄長犯了事,被警察抓進了牢里。她求我幫忙,我也在想辦法找人幫忙,可……」 青年像是被什么噎了一下,聲音突然卡頓了下才繼續道:「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父親的……后來她的兄長被放出來了,她也來到父親的宅邸成了一位女仆,我之后也沒有跟她再聯系……」 利昂娜注視著他那充滿悲傷的側臉,終于說了一句符合當前場景的話:「請節哀?!?/br> 對此,阿爾弗雷德倒是沒有太多回應,只仰頭把剩下的檸檬水喝光了。 「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能告訴我你們一上午都查到些t什么了嗎?」羅蘭青年顯然沒有忘記自己最初的目的,語氣還是硬邦邦的。 「確實查到了一些東西,但還要等等馬羅尼先生那邊的消息……」 利昂娜邊說邊轉過頭,看到那個立在不遠處的身影當即笑了出來。 「看,人這不就來了?」 第218章 218 馬羅尼先生從伯爵夫人的房間出來后也沒有太耽誤時間,找來幾位船員囑咐他們著重關照一下伯爵夫人,立刻打算去底層甲板找小弗魯門先生。 不過因為之前利昂娜在a甲板晃悠了不少時間,得知老板的目標是那位馬黎貴族后,知情的船員立刻告訴他小弗魯門先生真正的去處,沒讓馬羅尼先生浪費上下樓的時間,直接往a甲板船尾的方向走去。 現在時間已經來到十一點,餐廳還有半個小時就會開放,咖啡廳和酒吧中的人還不少。 馬羅尼先生轉了一圈都沒見到小弗魯門先生,最后還是在酒保的提醒下來到室外甲板,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此時, 那位金發的小紳士身邊除了那位一直默不吭聲的黑發少年,還有一位馬羅尼先生很熟悉的人。 阿爾弗雷德·德·菲力亞帕——這位不常出現在羅蘭社交界的伯爵長子此時正站在小弗魯門先生身邊,兩人不知在交談些什么。 他正在思考要不要現在過去時, 小弗魯門先生就像是背后長了眼睛般突然轉過身,兩人恰好對上視線。 即使被發現馬羅尼先生也沒有慌張,當即換上一副標準的社交笑容走到室外甲板,客客氣氣地向二人打了招呼。 「看來您已經從伯爵夫人那里得知了真相?!?/br> 不等馬羅尼先生再多客套什么,利昂娜已經笑著把話題扯到重點:「那就說說吧,是不是與我之前的假設一致?」 馬羅尼先生沒料到她會問得這么直接,而且還是在阿爾弗雷德還在場的情況下…… 但想著對方應該也有自己的意圖,他沒有猶豫太久,嘆了口氣后無奈點點頭:「正如您之前猜測的那樣,弗魯門閣下……昨晚對伯爵夫人實行勒索的正是那位名叫'艾琳娜'的女仆?!?/br> 「什么?!」 阿爾弗雷德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砸得愣了下,反應過來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這怎么可能?她有什么可向伯爵夫人勒索的!」 馬羅尼先生又看了眼旁邊的金發小紳士,見對方只是笑卻沒有阻止的意思,只能硬著頭皮把自己與伯爵夫人間的對話低聲重復了一遍。 驟然得到這么多信息,阿爾弗雷德如遭雷擊地立在原地,半天沒能再吐出一個字。 利昂娜看著他呆滯的雙眼,估計他大概需要時間消化一下這些信息,轉身把自己在劇場中的推測告訴了馬羅尼先生。 「他之前的所有行動軌跡都已經很清晰了,現在也有了動機……您還記得那位'保羅'先生嗎?」利昂娜比出一個信封的形狀,意有所指道。 8月17日,也就是利昂娜登船后的第二天,就有人趁菲力亞帕伯爵夫人午睡時在其房間中留下了一封感情充沛的“情書”。 這件事讓伯爵夫人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當時還找到利昂娜咨詢,最后還讓貼身女仆搬到了自己的房間住到了現在。 好消息是,那位自稱“保羅”的瘋狂愛慕者倒是沒有再出現過,伯爵夫人的房間中也沒有再出現什么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