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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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爾里克一世前后有三任妻子,年輕時更是有無數情婦,但孩子不是流產就是出生便帶有各種各樣的疾病,即使出生也活不過一歲。 直到他年過四十才有了第一個孩子——便是瑪格麗特公主殿下。 瑪格麗特公主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且沒有從父母任何一方獲得任何遺傳病,健健康康地長大了。 烏爾里克一世很喜歡這個女兒,加上多次喪子的陰影,他開始不再對新生兒抱有期待。 因此,瑪格麗特公主從記事起就開始被老國王當做王位繼承人培養教育。 然而,世事就是這樣無常。 就當烏爾里克一世徹底對子嗣死心、專心培養女兒時,他的第三任王后再次懷孕,并在七個月后生下一個男孩。 烏爾里克二世是個早產兒,出生時瘦瘦小小的,遠沒有jiejie瑪格麗特公主健康。 但他是個男孩,也是烏爾里克一世唯一存活下來的兒子,在他誕生的那刻就注定會成為王位的第一繼承人。 兒子的出生讓烏爾里克一世既高興又擔憂。 高興自不用多說,可他當時已經五十多歲,身體衰老的速度讓他越來越沒有安全感。 而且兒子看上去確實不太健康,他不能把王國的未來都壓在這個還沒長大的孩子身上。 因此,王長女瑪格麗特被授予“大公主”的封號,作為弟弟的“備用品”,在之后的日子里依然跟在父親身后學習。 這樣的努力并不是沒有回報。 當烏爾里克一世病重到自知命不久矣時,他將十歲的兒子托付給十九歲的女兒,并通過法律允許瑪格麗特作為大公主可以攝政。 次年,烏爾里克二世在萬眾矚目下加冕。直到三年后瑪格麗特公主決定結婚前,她都是一位擁有話語權的公主。 萊勒科侯爵曾經與這位公主共事過,非常清楚她的能力,也知道她當年退出權力中心的原因。 其實原因也很簡單——年輕的國王長大了,想要掙脫所有束縛——而瑪格麗特公主只能選擇妥協。 她嫁給了自己青梅竹馬的戀人,年輕的威瑞迪安公爵。 他們曾經有過一段不錯的婚后生活,只可惜好景不長,兩年后威瑞迪安公爵突發惡疾,不到三十歲就撒手人寰。 因為無子,威瑞迪安公爵的爵位傳給了旁支,瑪格麗特公主再次恢復單身。 但這次她在公開場合宣稱自己不會再嫁人,并開始熱衷慈善事業。 為表達對亡夫的思念,她從丈夫死后便一直身著喪服……雖然那些裙子上的裝飾物讓它們很難被稱作喪服,有關公主的流言蜚語也從沒斷過,更有什者懷疑年輕公爵的死有蹊蹺,但又有誰敢當面指出來呢? 就像現在,這里有多少人在心里罵著“黑寡婦”,可聽到公主要舉行慈善晚會還不是屁顛顛地來了? 看著突然開始安靜玩牌的眾人,萊勒科侯爵在心中不屑地冷哼。 他相信公主殿下確實看上了那個小白臉,但他更相信公主殿下并不是單單只看上那個小白臉的臉。 “黑寡婦”的男寵怎么可能簡單?按他今早就收到了一條電報看,那家伙至少是只“雞心螺”…… 萊勒科侯爵徹底失去了看牌的興趣,簡單與幾人打過招呼后便準備離開。 他穿過人群,走出棋牌室才長長呼出一口氣。 自己的醫生說得沒錯,他年紀不小了,新鮮的空氣更利于健康。 按照時間,晚會的主會場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了,也許不久后就能見到緋聞的主角…… 萊勒科侯爵這樣想著,掏出懷表看了眼又放回衣兜,轉身向樓下走去。 漆黑的夜之帷幕慢慢在天空展開,隨著一盞盞煤油燈相繼點亮,酒店門口也變得喧囂起來。 “……那是萊勒科侯爵!他居然也來了……” “那是誰?” “圣母在上……你從來不看報紙嗎?!” 不經意地,萊勒科侯爵聽到身后傳來一陣小小的驚呼。 有些不悅的目光順著聲音來處瞥去,很輕松捕捉到一對竊竊私語的身影。 兩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正頭對頭湊在一起,仿佛兩只偷吃的小倉鼠。 右邊那個粉裙子的比她的同伴更膽小,見他轉身看過來時還受驚似地抖了下。 “你、你聲音太大了……”那女孩的臉瞬間紅成西紅柿,那神情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他、他在看我們……” 但預想中的尷尬沒有到來,萊勒科侯爵的視線只是不經意地掃過兩人,右手拿了杯侍者盤中的酒水便離開了。 兩個女孩松了口氣,左邊的女孩還不忘取笑右邊的女孩:“你就是太敏感了,他才沒有聽到” 右邊的女孩羞窘地打開折扇直扇風:“嚇死我了……他看過來的時候真的好兇,跟我祖父一樣……” “就算聽到了也沒什么,我們又沒說他的壞話?!蓖橹棺∷ФY的動作,順便挽住對方的手臂,“好了,辛西婭。知道你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舞會難免有些緊張,但也不用這么大驚小怪的?!?/br> 粉裙女孩,也就是辛西婭只勉強笑了笑,不再說話。 今夜的慈善晚會分為舞會廳和拍賣廳,拍賣所得都會捐給貧民窟的孩子和婦女。 自從喪夫后,瑪格麗特公主每年都會在創世節前后舉行這樣的晚會。 辛西婭的好友兼姻親——尤妮麗卡,年紀比她大一點,從去年便開始參加這樣的舞會,現在說起相關話題更是停不下來。 身邊的好友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什么,可辛西婭已經一句都聽不進去。 她的雙眸始終低垂著,偶爾會跟好友附和兩聲,始終不太有精神。 突然,某次不經意地一瞥,那雙充滿憂郁的眼睛突然迸發出異常的神采,仿若驟然在黑夜綻放的煙花,明亮到不可思議。 “對不起,尤妮麗卡。我需要……去整理一下自己?!迸⑾蚝糜崖冻銮敢獾谋砬?,“要是jiejie姐夫問起我,你就說我去衛生間了,馬上回來?!?/br> 不等對方回應,她已經松開好友的手,向不起眼的拐角跑去。 “哎呀真是的……舞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尤妮麗卡在原地跺了下腳,卻只能無可奈何地看著那抹深粉色的衣裙消失在廊柱的后面。 第25章 025 晚會將在晚上九點正式開始。 八點三十分左右, 各式各樣的箱式馬車紛紛抵達酒店。 馬車的角燈輝映著未化的白雪,幾乎把整條街照亮。 仆從們放下馬車的踏臺, 以便盛裝的主人們能安全下車。 往前數二百年,季節酒店曾經是一位貴族的故居。那位貴族喜好奢靡,尤其喜歡古阿祖爾文明的神廟式建筑。 純黑的大理石t地板上有金線勾勒出的花紋。在那之上,一根根秀美的科林斯柱立在室內,雕刻著芼莨葉紋的柱頭撐起玄關大廳的天花板,與墻壁上的少女浮雕構成一幅幅奢華而高貴的'畫作'。 這座建筑無疑是一件藝術品,入場的賓客無不被這樣的風景吸引??上利惖臇|西總是格外昂貴, 建筑也不例外。 外表越是富麗堂皇, 每年的維修費越是可觀。即使是貴族的后代也漸漸無法維持這樣高昂的花費。 當收益遠遠小于付出,再美麗的東西也會被毫不猶豫地舍棄。 最先被舍棄的是藝術,那接下來呢? 連延續數千年的傳統都開始為利益讓步, 之后又會輪到誰? 萊勒科侯爵看著面前華美的浮雕,不禁感到一絲悲哀。 但不等這樣的情緒蔓延開,一道立在二樓的身影引起他的注意。 在貴婦們鮮艷閃耀的衣裙中,瑪格麗特公主那身純黑的禮服反而格外顯眼。 作為主辦人,她正在接受來賓們的見禮。 萊勒科侯爵雖然年紀大了, 但眼神依舊很好。 他在公主身邊看到一個從未見過的年輕人——一個十分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面孔。 他被那種熟悉感牽引著,踏著大理石鋪就的臺階走上二樓。 “萊勒科侯爵?!?/br> 在他踏上最后一階臺階,身穿黑裙的公主也恰好轉過頭。 她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驚訝,這才淺笑著向他伸出手:“看到您來真讓人高興?!?/br> “能收到您的邀請函是我的榮幸, 公主殿下?!?/br> 萊勒科侯爵在適當的距離停下腳步,伸手托了下公主的手, 垂首, 在靠近指尖的上方停駐片刻便放開了。 年長的侯爵退后一步,銳利的目光不加掩飾地落在公主身后的年輕人身上。 “這位年輕的先生看上去有些面熟?!彼o緊盯著小弗魯門先生那微垂的頭,似乎在通過她看向什么人,“不知我是否有榮幸知道您的名字?!?/br> 利昂娜抬起頭,將自己的臉完整展現出來。 “利昂哈特·盧波希爾·弗魯門?!苯鸢l的年輕人揚著自信的笑,向年長者伸出手,“您也許見過我的父親?!?/br> 萊勒科侯爵定定看了他片刻,才緩緩握上那只手。 “當然……拉塞爾的兒子,都長這么大了?!彼玫统恋纳ひ粽f道,“你的父親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一定為你感到驕傲?!?/br> 他的聲音里沒有什么感慨也沒有太大起伏,就是那么平鋪直敘的一句話,卻有種微妙的諷刺感。 利昂娜卻像是沒聽出任何不對,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 來與公主打招呼的賓客還有很多,萊勒科侯爵沒有耽擱時間,雙方客套地說了些場面話便分開了。 “久疏問候,公主殿下?!?/br> 萊勒科侯爵剛走,一位衣裝華麗、體態豐滿的中年貴婦便接了上來,朝公主的方向行禮。 瑪格麗特公主難得露出幾分真心的笑,等對方行完禮后便向兩邊介紹道:“利昂,這位是梅茲夫人,梅茲紡織廠的擁有者。愛麗莎,這位就是我之前與你說過的,懷特伯爵的長子——利昂哈特·弗魯門?!?/br> 利昂娜自然聽過這個大名鼎鼎的名字。 梅茲紡織廠——馬黎北方最大的紡織廠,它的主人自然也不會一般。 梅茲夫人突然發出夸張的笑聲,利昂娜只在劇場聽到過這種笑聲,不由嚇了一跳。 “準確說,我的丈夫才是工廠的擁有者。但他身體太差了,只能由我代為管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