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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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部分的產業都在新大陸,近些年很少回國。而且你也知道,漂在海上總會出各種各樣的意外,從新大陸到馬黎的時間總是不能確定?!彼寡缘?,“一開始祖父打算親自前來,可既然我回來,就沒必要讓他跑一趟了……” “讓我們節省一下彼此的時間吧,斯通先生?!?/br> 探長不再聽他的廢話,放下筆沉聲道:“昨晚的爆炸究竟是怎么發生的?” “我不懂你為什么懷疑這跟我有關?!?/br> 埃斯蒙德晃著二郎腿,絲毫沒有配合的意思:“是的,我確實進入過酒窖,但我的一舉一動都在雷納德的監視下。如果我做了什么,我那好姑父的忠仆早就把這件事說出來了?!?/br> 說實話,布朗探長不喜歡這種年輕人。 他渾身散發出的自信也許會被年輕姑娘青睞,但在他這種老派的人看來,他的言行都太輕佻了。 可另一方面,這樣的人總是那么惹人關注。 因為不知道他下一秒會做出什么,只要他站在那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不自覺地集中到他身上。 也正是這份張狂,幾乎讓另一人隱形。 “塞萊斯汀·斯通小姐?!?/br> 探長突然出聲,視線轉向青年身邊的少女:“對此您有什么想跟我說的嗎?” 這位過分年輕的小姐顯然沒有兄長鎮定。 當被叫到名字時,少女的身體明顯抖了下。 “定時點火并非不可能,而且方法有很多。我現在就能想出一個?!辈祭侍介L的手指敲擊著桌面,“把白磷放到裝滿酒精的小瓶 ,瓶口連一條棉線伸到門縫外,再隨便來個什么人,在適當時候拉一下棉線把小瓶弄倒……或者根本不需要別人,用冰把瓶口封住,等冰融化后里面的酒精就會流出來,讓白磷暴露在空氣中,你們的目的就達到了?!?/br> “你不要太過分!” 埃斯蒙德站起身擋住探長看向meimei的視線,憤怒道:“有什么證據你就拿出來!什么都沒有就想污蔑我們的清白,你和你的上司就等著我的律師函吧!” “有沒有證據,去地下室搜搜就知道了。你真以為你的同伙能把所有痕跡都打掃干凈嗎?” 探長也站起身,毫不退讓道:“你自己吸引管家的注意力,讓你的meimei設下這一切時有沒有沒想過,要是你們真炸死了人,她也會跟著你一起上絞刑架?!” 埃斯蒙德似是立刻就要反駁什么,但在出口時忍住了,只忍耐道:“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們那自私又愚蠢的‘惡作劇’,已經有超過五人病倒了!” 布朗探長把一片小玻璃片扔到桌上,依然緊盯著斯通小姐的方向。 “白磷燃燒后散發的氣體有毒,你們在使用前都沒想過后果嗎!” 玻璃落到桌面的“叮當”聲讓斯通小姐崩潰了。 她突然站起身,一把拽住兄長的手臂:“有毒……怎么會有毒?” 在看清兄長的臉色后,少女臉上的震驚逐漸轉為絕望,捂著臉啜泣起來。 “對不起……我、我……是我的錯……”她的聲音破碎得不成樣子,斷斷續續道,“我沒想到……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不!都是我做的,跟塞萊斯汀沒有關系!” 埃斯蒙德抱住meimei,說辭對比半分鐘前簡直是一百八十度的轉彎。 “那東西是我做的,也是我扔到酒窖里的?!鼻嗄昝蚱鸫?,雙眼緊盯著桌子后的布朗探長,“我認罪,也愿意給那些人補償。但你必須發誓,不能損壞塞萊斯汀的名譽?!?/br> 布朗探長沒有應聲。一時間,整間房里只有斯通小姐壓抑的啜泣聲。 “坐吧?!弊詈?,探長率先坐下,重新拿起筆,“說說你們為什么要這么做?!?/br> 埃斯蒙德半抱著meimei的肩膀坐下,輕聲安慰了幾句才抬頭看向布朗探長,眼神有些復雜。 他反復張了張嘴,卻過了好久才說出第一句話。 “……這一切的起因,是一封信……”埃斯蒙德握著meimei的肩頭,艱難道,“今年……不,應該算是去年了,祖父收到了一封信,說我們的姑母——也就是男爵夫人其實是被嚇瘋的。而且我們的姑父,希爾科羅男爵為了加重她的病情,一直給她喂食過量的藥物……” “其實這點我們之前也有懷疑。知道姑母病了后,祖父便來過黑卡爾莊園要求帶走姑母,可那個混球不但不放人還出言嘲諷,把祖父氣病了!” 青年氣得胸腔起伏,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平靜下來。 “祖父雖然被他氣倒,但還是察覺到姑母的狀態不對勁?!彼^續道,“祖父當時是帶著醫生一起來的,肯尼·泰勒醫生,他是個很好的醫生,就是他穩定住祖父的病,我們都很信任他??赡莻€混球,根本不讓醫生檢查姑母的藥!” “那時候我們就覺得是藥有問題!但姑母畢竟已經出嫁很久了,更該死的是那混球還有爵位,他不放人,我們根本無法把人帶走……我們嘗試聯系愛德華,卻只得到他離家出走的消息……” 埃斯蒙德的聲音一開始還很激動,說到后面卻陡然落下。 “我們……恨過他?!彼а赖?,“他是瑪麗姑媽最親近的人,卻在這種時候什么都不顧地離家出走,我們恨他的膽小懦弱……所以之后也沒指望他,更沒有去南陸找他?!?/br> 聞言,斯通小姐忍不住再次抽泣起來。 “……可那封信上說,打掃的傭人總是聽到姑母在發瘋時呼喊類似‘愛德華’或是‘愛迪’的音節……”他沉默片刻,繼續道,“有一次,那人還聽到姑母大聲喊了一句‘愛德華在地下,他們要把他埋到酒窖’……但也只有那一次,那人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聽錯了?!?/br> 聞言,布朗探長的身體不由前傾:“所以,你們就認為愛德華·福里斯特被殺了,還被埋在自家的酒窖里?這是否有些過于草率?” 埃斯蒙德的臉色非常不好,卻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當然,我們一開始也不相信這個消息。這太荒唐了!愛德華可是他唯一的繼承人,就算他再是個混蛋也不會做出這種事?!彼旁谙ドw上的手用力握成拳,“可當我托朋友去南陸尋找他的蹤跡時,卻不論怎么找都找不到!” “后來我自己也去了趟南陸。你該知道,南陸雖大,但從馬黎去南陸的路線就那么固定幾個,所有港口我都去了!我翻遍了近三年的出入境記錄,可什么都沒有!” 青年的語速越來越快,呼吸也變得粗重。 “我……花了半年時間,拿著他的照片,把馬黎在南陸的殖民地都走了一遍,可什么都沒有……哈哈,艾略特那個傻子,他收到的信無一例外,都是從那些地方寄來的啊……”埃斯蒙德深呼吸了數次,這才睜著通紅的雙眼看向桌對面的探長,“你告訴我,除了‘愛德華從沒來過南陸’這個理由,還能是什么?” ………… 其實,也會有其他可能性。 比如愛德華·福里斯特確實厭倦了家里的生活,想要與過去一刀兩斷,所以才喬裝打扮來到南陸,一直以假名示人。 斯通兄妹站在親人的角度上可能無法做到完全理智看待這件事。 比起相信自己的表兄弟是一個冷血到連母親都不顧的混球,他們也許更愿意相信瘋子的囈語。 看著面前擁抱在一起、互相安慰的兄妹,布朗探長沒有多說什么,只繼續他的問詢:“所以,你們決定炸了酒窖。就是為了驗證那個‘報信人’說得是否是真的?” “如果是假的,賠一個酒窖而已,我還是賠得起的?!卑K姑傻赂甙恋匮銎痤^,“但如果那是真的,我們不但有機會給愛德華報仇,還能把瑪麗姑媽接走。我認為這是個不錯的賭局?!?/br> 足夠自信,也足夠自大……真是個大膽的賭徒。 布朗探長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直到這個自大的家伙回想起之前的對話、慚愧地撇開視線才收回目光。 “接下來說說你們的內應吧……”探長頭也不抬地記錄著,根本不等青年出聲狡辯便打斷他,“行了,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是奧德茨太太?,F在請她過來一趟?!?/br> 斯通兄妹都沒動,站在門口看守的警員應了聲,很快開門出去了。 “這都是我一個人做的,你沒必要再牽扯別人!” 埃斯蒙德見警員要走,立刻就打算起身阻攔。 “現在是誰炸了酒窖已經無所謂了,先生!” 布朗探長的聲音及時制止他的動作,揚聲道:“在你們看到那具干尸的時候就被耍了,那是希爾科羅男爵給你和斯通小姐精心準備的陷阱!” 埃斯蒙德不可置信地轉身:“什、什么?” “我們現在的調查重點在是誰殺了男爵閣下。至于你炸了酒窖的事,鑒于莊園主人已死,你可以在之后和繼承莊園的人商議,我不負責這方面的事宜?!碧介L用筆尖敲了兩下本子,“現在請坐下,回憶一下你們昨晚看到干尸后又做了什么?!?/br> “我們……就直接回去了……” 埃斯蒙德還沒從那句“陷阱”里回過神,話說得有些斷斷續續:“當時我們以為那是愛德華的尸體,我和塞莉當然也沒有胃口用餐,直接回房了?!?/br> “那是幾點?” “八點半,也許是八點四十五?總之不到九點?!卑K姑傻屡cmeimei確認了下時間,這才答道,“我先去了塞莉的房間里說了會話,然后就回自己的房間了?!?/br> “你們沒有吃晚餐?” “我們謝絕了?!彼鸬?,“昨晚實在沒胃口?!?/br> “清晨之前,你們再沒離開自己的房間?” “是的,直到早上聽到有人尖叫,我們都在自己的房間?!?/br> “晚上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嗎?” “沒有,我只聽到窗外的風很大?!?/br> 說罷,埃斯蒙德看向自己的meimei。 “我……我昨天睡的不好。哥哥走了后我還是覺得很傷心,一直趴在床上哭,不知道什么時候睡過去的……”塞萊斯汀用手帕擦著眼睛,小聲道,“半夜我醒過一次,看到門縫下透出了一點光,可能是煤氣燈的光,一直在晃動……好像有人在外面來回走動……” 莊園二樓是主人和客人的寢室,夜晚仆人很少到這一層。 準確地說,東邊的部分是主人的寢室,西邊的部分是客房,中間有一條五米左右的回廊隔開。 兩邊分別都設有樓梯,西邊的被稱為主梯,而東邊的則稱為內梯。 居住在東邊還是西邊由居住者的身份而定。 比如小弗魯門先生,即使他的身份在所有人中最高,也只能居住在最靠近中央回廊東側第一間的貴賓房。 而作為男爵夫人的侄女,斯通小姐的房間被安排在二樓西側,就在男爵寢室的斜對面,也是最靠近內梯的一間房。 布朗探長聞言精神一振:“那是什么時候?” “十點五十分。我當時看了眼表,所以記得很清楚?!比R斯汀肯定道,“那道光沒過多久就慢慢變暗,大概是那人下樓了……但沒過多久,我快睡著時它又出現了。這次那道光快速來回閃了下便再次消失,之后就沒有其他動靜……” 斯通小姐越說越后怕,一張小臉變得慘白:“我以為……那是巡夜的仆人??山裉炜吹健氖w后,我又回想了一下,感覺不太像……巡夜的仆人應該不會走那么快吧?” 這個時間,倒是和多弗爵士所說的時間吻合……但他沒提過送信的車夫曾去而復返,也可能第二次上樓的就是兇手。 可惜斯通小姐當時沒開門……不不,是幸好她沒開門!要是開門后遇到的真是正在徘徊的兇手,這位柔弱的小姐就不會坐在這里了。 布朗探長這樣想著,卻沒有把這個可怕的猜想說出來。 事情已經發生,還是不要讓這位可憐的姑娘承受額外的驚嚇比較好。 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小警員率先踏進房間。 “布朗探長,奧德茨太太到了?!?/br> 第15章 奧德茨太太的證詞 015 女管家奧德茨太太是位嚴肅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