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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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淄陽王的話,宋溫惜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著淄陽王。 她僵硬地怔了許久,才回過神,吐出一句:“不……不可能……我姨娘怎么可能……” 淄陽王見她似乎不信,又道:“你出生時并不像早產,待長大一些后,又同宋韻文沒有絲毫相似。宋韻文早就看出端倪,你姨娘被逼無奈,也早已向宋韻文承認了此事?!?/br> 他眼中滿是痛意:“不然你以為,為什么宋韻文這些年對你們母女倆極為冷淡涼???你姨娘去世,宋韻文又為什么不讓她葬入宋家祖墳?甚至都不愿意出錢讓她下葬?” 宋溫惜扶住身旁的椅子,身形微晃。她接收了太多訊息,一時間有些發懵。 淄陽王擔心她過于驚愕會傷身,連忙扶著她坐下:“本王知道這件事你一時有些難以接受,可這對你來說,也算是好事。宋家一向對你不好,如今同他們撇清關系,在本王府中重新開始,不是更好?” 淄陽王少見的不知所措,他小心翼翼地打量宋溫惜的神色,仿佛唯恐她不肯認自己這個父親。 “我姨娘,知道我不是父親的孩子……”宋溫惜喃喃自語,“她什么都知道,可她什么都不告訴我……” 淄陽王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他解釋道:“亦如她……或許是害怕,你若是知道了宋韻文不是你的親爹,恐怕會對他和老太太更加生分。那你在宋家的日子,會更難過?!?/br> 宋溫惜鼻尖微微有些發酸,她忽然覺得有些委屈。 她一直想不通宋韻文為什么對她和姨娘如此不好,她與宋嫣然都是父親的女兒,為何他只寵宋嫣然。 原來,她宋溫惜,根本就不是宋韻文的女兒。 宋溫惜忽然覺得有些荒唐,她皺著眉,委屈地問淄陽王:“那我是誰?我若不是宋韻文的女兒,那么我連‘宋溫惜’這個名字都不配叫?!?/br> 淄陽王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其實,亦如家中還未出事時,本王和亦如曾經探討過孩子的名字?!?/br> 他有些討好地看著宋溫惜,低聲道:“若是男孩兒,就叫沈溫淮。若是女孩兒,就叫沈溫惜?!?/br> “所以……先前一聽到你的名字,我便起了疑心?!弊完柾踺p聲說。 宋溫惜只覺得一陣惡寒。 沈溫惜……她聽了許多年的宋溫惜,一時間竟適應不了這個名字。 “我……我覺得……”宋溫惜艱難地開口。 她抬眸看向眼前這個滿臉期待的男人,遲遲無法想象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也無法張口喊他一聲“爹”。 但淄陽王不知她的心思,見她開口,他耐心地看著她,溫柔地等著她說下去:“嗯?” 宋溫惜咽了咽口水,努力說:“我還是覺得……宋……宋溫惜比較好聽……” 淄陽王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來:“你放心,你用這名字這么多年,本王自然不會逼你更名換姓。何況,你如今已經回到本王身邊,這才是最重要的?!?/br> 他忽然又斂起笑容,正色道:“這事本王沒有告訴任何人,所以,從今往后,你想以怎樣的身份活著,都由你自己決定?!?/br> 宋溫惜心中一動,以怎樣的身份活著…… 是了,若是她以宋溫惜的身份,不論做什么,恐怕都難逃晏望宸的眼線。 天下雖大,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晏望宸若是真的有心找她,找到不過是早晚的事。 可若是她有了新的身份…… 宋溫惜眼睛一亮。 “王爺,若是我突然變成王爺的女兒,恐怕世人總會有非議。畢竟王爺并未娶妻,也從未聽說有過孩子?!彼螠叵季w流轉,飛快地想到一個辦法。 “不如王爺對外宣稱……自己收了一個義子?!彼螠叵⌒牡亟ㄗh道。 “義子……”淄陽王眉頭皺了起來,似乎搞不懂宋溫惜的心思,“那這個義子……” “這個義子,自然就是我?!彼螠叵дf,“王爺,我以后,想以男子的身份活在這世上?!?/br> 她確實是有私心的。 日后沈悅必將嫁給晏望宸,進入后宮之中。而宋溫惜,必須要建立自己的勢力。 她不再想當國子監的祭酒,她想要成為位高權重的翰林院學士。 可她知道,女子考官,路途艱難,唯有偽裝成男子,才能得到同等的對待。 淄陽王雖然不知道她為何要這樣,可他卻沒有多加猶豫,說:“本王說了,你想以怎樣的身份活在這世上都可以。無論發生什么,本王替你兜底?!?/br> 宋溫惜心中有些感動,雖然如今知道,淄陽王是她的親爹,可她還是不習慣他對自己有求必應。 宋溫惜艱難地想要嘗試著喊淄陽王一聲“爹”,可她的喉嚨仿佛被卡住,發不出聲音。 淄陽王看穿了她的努力,輕笑一聲:“不必著急,我們父女,來日方長?!?/br> 一股暖意涌入宋溫惜的內心。 他說,他們父女。 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從今往后,不是獨自一個人了? 宋溫惜眼底有些發澀,鼻尖也涌起一陣酸意。她原本以為,她留在絕情峰,面對的會是苦寒無比的艱難生存?;蛟S淄陽王還會將她當做奴婢使喚。 可沒想到,淄陽王竟然是她的親生父親! 她的父親還說,她想怎樣活著都好。 宋溫惜的淚水止不住地溢出,淄陽王一時間手忙腳亂:“怎么哭了?孩子,本王說錯什么了嗎?” 宋溫惜用袖子抹了把淚,用力地搖了搖頭:“沒有,我……謝謝王爺?!?/br> 淄陽王見狀,才微微松了口氣,他將包子又推到她面前,道:“耽擱了許久,快吃點東西。馬上……又要上路了?!?/br> 宋溫惜點了點頭,吸了吸鼻子,拿起一個rou包子,咬了一口。 rou包的香氣溢滿唇齒,可她的胃卻一陣翻涌,忍不住俯身吐了出來。 淄陽王沒有絲毫嫌棄,立刻起身撫了撫她的背,微微有些惱怒:“都怪晏望宸這個兔崽子!” 下一瞬,他又有些擔心地問:“溫惜……這個孩子,你還要嗎?” 第177章格殺勿論 宋溫惜吐得眼淚都涌了出來。 但她還未來得及回答淄陽王的問題,門外忽然傳來一陣sao動。兩人頓時噤聲,警惕地看著門外。 不一會兒,有人敲了敲房門,低聲道:“王爺,西郊軍營的兵,正在這附近搜查??峙隆莵碚宜喂媚锏??!?/br> 宋溫惜的心猛地一抽,西郊兵為什么出現在此處?他們分明已經走了很遠。難道晏望宸和陳卿安當晚就發現她不見了,一路追了過來? 宋溫惜緊張地看向淄陽王。 淄陽王立刻將宋溫惜拉起,道:“我們趕快離開這里?!?/br> 他們一行人從客棧的后門跑了出去,宋溫惜上了馬車,捂住胸口,有些喘不過氣。 她的心一直狂跳不止,她不敢想晏望宸發現她逃跑,會是什么反應。 是惱怒?是憤恨?還是不舍和愧疚? 馬車搖晃著行駛在小路上,馬車與搜查的士兵擦身而過。宋溫惜忍不住微微撩開一點簾子,探頭看向外面。 外面的西郊軍正四處翻找著,每個人都風塵仆仆,看上去像是毫不停歇地趕了許久的路。 “聽好了!若是抓到那女子,格殺勿論!”只見一名軍官模樣的男子穿著西郊兵的衣袍,對手下人吩咐道。 宋溫惜心頭猛地一顫,連忙放下了簾子,擋住了那男子看過來的視線。 “格殺勿論”?怎么會?這意思是,晏望宸想要殺她?可是為什么? 她曾想過,得知她逃跑,晏望宸一定會非常生氣??伤龥]想過,他會氣到想要她的命。 他竟這般不留情面了嗎?宋溫惜的手指微微有些發顫。 但是她又有什么錯?她對他仁至義盡。 她與淄陽王有約定,是為了助他。就算他不知道這件事,她想要逃離那個危險的地方,離開沈悅的視線,無法同殺香芙的兇手共處一地,他應該也能理解才對。 可仔細想來,這一切似乎也說得通。晏望宸的決定,向來不是他一個人的事,說不定這是鎮國公的命令。 畢竟,倘若能將她在外斬殺,沈悅和閆文靜都可以高枕無憂。 馬車漸漸離開了那條街,往偏僻的小路行駛去。 與追殺她的西郊軍擦身而過,宋溫惜心中一陣陣發寒。 還好她逃走了,也還好淄陽王一路謹慎小心。否則,她若是繼續留在軍營中,就算沈悅不對她動心思,鎮國公恐怕也容不下她。 只是,就算這命令是鎮國公的意思,若是沒有晏望宸授意,鎮國公只怕也不敢假傳軍令。 所以,晏望宸的意思是,不打算再護著她了嗎? 宋溫惜思緒萬千,理不清頭緒??赡蔷洹案駳⑽鹫摗焙莺荽讨辛怂男?,讓她心底隱隱泛起一絲恨意和委屈。 晏望宸先是設計讓她懷孕,又利用香芙,害死香芙,如今居然還派人追殺她,當真是耗盡了她對他的最后一絲愛意。 他的毒解了,眼下也穩坐太子之位。他再也不需要她,所以便忍心讓別人將她殺了? 宋溫惜只覺得胸口一陣墜痛,她愈發覺得自己不能再以“宋溫惜”的身份出現在眾人面前,更不能讓人知道她懷了晏望宸的孩子。 想到孩子,宋溫惜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她要為香芙報仇,而這個孩子……說不定能用來報復晏望宸和沈悅。 …… 偶遇西郊軍,讓淄陽王更加不敢停歇,馬不停蹄地往臨川城趕去。 十日后,他們一行人終于回到了臨川城。臨川城此時已經溫度驟降,人人都披著厚重的外袍。 淄陽王披上黑色的大氅,又遞給宋溫惜一件狐貍毛領的白色披風,道:“穿好,我們要上山了?!?/br> 宋溫惜接過披風,心中有些發怵。因為她依稀記得,先前登上絕情峰,一路上可吃了不少苦。 見她臉色有些不好,淄陽王明白她的恐懼,輕笑一聲:“放心,本王自然不會讓你帶著身孕爬山?!?/br> 他帶著人馬來到山腳下,將馬留在了山底。其他人則隨他步行至山腳下的一處不起眼的石碑面前。 石碑上寫著:“為君愿入絕情峰,鶯飛草長,葬以吾心。思君切,黃泉碧落,兩處難尋?!?/br> 宋溫惜看著那兩行筆鋒剛勁有力的字跡,微微有些發怔。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幾句話像是淄陽王寫給姨娘的,卻也像晏望宸與她。 淄陽王不知碰了何處的機關,石碑之后的墻壁突然打開。宋溫惜回過神,瞪大了眼睛看向墻壁之后,里面似乎是漆黑的地道。 見宋溫惜一臉狐疑,淄陽王勾了勾唇角:“發什么愣?難不成本王每次上下山,都親自在山中爬上爬下不成?本王又不是猴子?!?/br> 宋溫惜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之前他們一行人可不就是像猴子一樣上山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