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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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卿安微微勾了勾嘴角,眼底閃過一絲放心,道:“你放心,你不說,我也不會說?!?/br> 走到營帳前,此時眾人散去,只有晏望宸立在帳前,垂著眼簾不知在想什么。 宋溫惜腳步一頓,陳卿安也停了下來,松開了宋溫惜的手,側過頭看她的反應。 只見她垂眸,看都不看他一眼,便想走進營帳。 宋溫惜腕間一緊,手腕被晏望宸緊緊拉住。 第171章好不公平 “小惜,我們談談?!标掏费鄣资茄谏w不住的倦意,但他努力放柔聲音,道,“今日的事,我也不想……” “我們沒什么好談的?!彼螠叵Ю淅渌﹂_了他的手,“從今往后,我與殿下再無瓜葛?!?/br> 私下里,他喊她小惜,眾人面前,就喊她宋姑娘。 雖然她一直想要同他撇清關系,可是當他真的同她裝作不相熟時,她心底還是不由自主地刺痛起來。 宋溫惜想要繞過他,走近營帳。她離開了許久,不知道香芙怎么樣了。 可是晏望宸又再次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拉近自己身前,低頭怒視著她:“我知道今日你受了委屈,可沈悅深陷喪父之痛,此時若是追究……” 宋溫惜用力地甩開了他:“殿下說錯了,今日受委屈的并不是我,是香芙!” 晏望宸眼中的光漸漸暗下去:“我自知對不起香芙,雖然我將她從春雪閣救出來,可她并未能過上自己想要的日子。如今她中毒,我必然尋遍全天下最好的大夫來治……” 兩人正說著,帳簾突然被撩開,晏時鳶焦急道:“快來人,香芙不好了!” 宋溫惜心中一緊,她連忙要進帳,但她又想到了什么,身形微頓,雙眸盯著帳簾,對晏望宸道:“殿下,此時我還能同你說兩句話,是因為香芙還有救。若是香芙出任何事,我與殿下、沈姑娘,再見……便是仇人了?!?/br> 晏望宸聽了她的話,瞳孔驟縮呆嗎,愣在原地。 宋溫惜無視臉色慘白的晏望宸,冷著臉撩開簾子走了進去。 陳卿安抿了抿唇,猶豫了下,還是勸道:“殿下,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溫惜她……今日說得或許都是氣話?!?/br> 晏望宸抬眼看向陳卿安,視線茫然:“陳世子竟會安慰我?” 陳卿安微微勾了勾嘴角:“如今天下已定,殿下是太子,亦是日后的天子。雖然我們喜歡同一個人,但這并不妨礙我認為殿下是一位明君?!?/br> “明君……”晏望宸嗤笑出聲,又咳嗽起來,“咳咳……明君,什么明君,我給不了我愛的人公道,我算什么……咳咳咳……” 他似乎很是不適,咳嗽得弓起身來。 陳卿安見狀,微微皺眉:“殿下的傷很重,還是好好回去修養吧。馬上便要回到都城,都城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殿下cao勞?!?/br> 晏望宸停下了咳嗽,直起身子,看向營帳。他眼底是深深的不舍。 “殿下莫要再執著,否則,只會像腳陷泥潭,兩人都會越陷越深?!标惽浒沧詈髣窠饬艘痪?,便撩開簾子走了進去。 帳中,宋嫣然坐在一旁低聲啜泣,晏時鳶也面色憂郁地垂著頭。 宋溫惜坐在床邊,將香芙抱在懷里。 她見陳卿安進來,茫然地抬起頭看向陳卿安:“陳世子,你……幫我看看,是我的錯覺,還是香芙她……” 她雙目通紅,讓陳卿安的心一緊。 陳卿安立刻上前摸了摸香芙的脈搏,香芙的手腕微微有些發涼,任他如何摸索,都沒有絲毫脈搏跳動的痕跡。 宋溫惜期待地看著他,眼底閃著淚光,唇角卻帶著微笑:“陳世子,我不通醫術,是不是我摸錯了?香芙是不是只是昏睡過去了?” “溫惜……”陳卿安輕嘆了一聲,他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香芙她……” “香芙她只是睡了!”宋溫惜抱緊了香芙,豆大的淚滴滴落下來,她卻毫無察覺,“香芙睡吧,睡著了就不難受了……” 她的淚珠砸在香芙的臉上,可是香芙卻絲毫沒有動靜。 “都是我的錯……”一旁默默流淚的宋嫣然,將臉埋在掌心,終于忍不住痛哭出聲,“對不起……都是我……我怎么這么笨!都是我害了大家……” 晏時鳶沉聲道:“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那個陰險惡毒的女人!” 她看向宋溫惜,道:“你們方才在帳外的對話我都聽到了,宋溫惜,你為什么不直接沖上去揭穿沈悅的真面目!” 宋溫惜沒有回答,仿佛聽不到周圍任何聲音,她不知為何覺得有些麻木,腦子無法消化眼下的狀況。 沖上去?如何沖?鎮國公輕輕松松就能折斷她伸向沈悅的手。 為什么……為什么死去的會是香芙呢? 她總有這樣的疑問。為什么總是善良溫柔的人總得不到好報?像姨娘,像祖母,像香芙。為何壞人卻總是長壽?壞人總是有人保護? 這世界好不公平。 難道就因為她沈悅生在貴族世家,父親是翰林學士,她便高人一等?就可以蔑視其他人的生命?又因為沈悅的父親為晏望宸赴死,沈悅為晏望宸擋了一劍,便可在晏望宸那里永遠享有特權? 宋溫惜不甘心。 可是,她現在無權無勢,什么都沒有,她如何能同沈悅抗衡? 她不甘心,可她沒有辦法了。說到底,何嘗不是她的無能連累了香芙? 宋溫惜輕輕拍著香芙的背,感受著香芙殘存的體溫,喃喃道:“香芙,睡著了就不疼了……” 她輕聲在香芙的耳邊道:“香芙,若是見到我姨娘,就告訴她我過得很好……” “香芙,別擔心,我會替你報仇的……” “香芙,來生你真的做我的meimei吧,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 宋溫惜的視線逐漸模糊,她抬手擦了擦臉,才發現自己流淚了。 有人將帕子塞進了她手中,她眼神迷茫地抬起頭,恍惚地看著陳卿安的臉。 “溫惜,你這樣抱著香芙,她會不舒服,還是讓她躺好吧?!标惽浒驳穆曇艉茌p柔,就像是真的害怕吵醒香芙一樣。 宋溫惜聽了他的話,沒有執拗,僵硬地點了點頭,將香芙放在了床上,替她蓋好了被子。 她將香芙的頭發理了理,又替她掖好了被子,自言自語道:“香芙,改日我再給你做你喜歡吃的桂花香糕好不好?甜甜的,糯糯的,你最喜歡了……” 香芙沒有回答,她臉色微微有些泛紅。 宋溫惜一怔,連忙問陳卿安:“陳世子,你看香芙的臉,還紅潤著!莫非是我們搞錯了?” 她說著站起身:“我要請軍醫來……” 話音未落,她眼前一黑便向前栽去,倒在了一個清瘦的懷中。 她耳邊傳來陳卿安焦急的呼喚,可是她只覺得渾身乏力,說不出話,意識漸漸淡去,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 第172章終究是恨我了? 香芙下葬了,在宋溫惜昏睡的時候。 宋溫惜得知這個消息,從床上一躍而起,想要趕去看香芙最后一眼??墒撬齾s被守在床邊的晏時鳶按住。 “別去了,已經入土了?!标虝r鳶聲音里帶著一絲沉痛,“就葬在訓練場后面的樹林中,香芙之前……最喜歡去那片樹林去看野兔?!?/br> 宋溫惜眼眶又是一紅,問:“我昏睡了多久?” “一天兩夜?!标虝r鳶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你這段時間,都未曾好好休息,又受到重創,所以才會昏睡那么久?!?/br> 宋溫惜胸口一陣悶痛,她沒想到自己竟會睡這么久,久到錯過了香芙下葬。宋溫惜惱怒地咬了咬牙,心中暗暗生自己的氣——她連香芙的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 “我要去看看……”宋溫惜強撐起身子,想要下床。 “等等?!标虝r鳶又拉住她,嘆了口氣,一臉嚴肅,問:“你有孕了,是不是?” 宋溫惜瞳孔一縮,震驚地看向晏時鳶。她思緒飛轉,第一句出口的話是:“別告訴晏望宸?!?/br> 晏時鳶有些無奈,輕笑了一聲:“我怎么可能告訴他?雖然他是我皇弟,可這并不妨礙我覺得他是一個渾蛋?!?/br> 頓了頓,她又道:“只不過,眼下你有身孕,更要好好休息,情緒切莫過于起伏?!?/br> 宋溫惜心中有些疑惑,她看向晏時鳶,問:“公主如何知道的?” “昨日你昏倒,陳世子替你把脈,臉色陰沉,一看就是有事。我便詐他,說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他便托我多關照你,說你還沒有決定要不要這個孩子?!标虝r鳶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宋溫惜抿了抿唇,她知道晏時鳶一向心思玲瓏,是陳卿安關心則亂,疏忽了。 晏時鳶見她眼神閃爍,道:“放心,我不會將此事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晏望宸那個渾蛋,他不配知道!我亦明白你瞞著大家的理由,眼下并不安全,你明哲保身是對的?!?/br> 宋溫惜的手指摸向小腹:“我不想要這個孩子了?!?/br> 晏時鳶眼底的情緒有些復雜,她嘆息一聲:“就算你不想要,此時也并不是打胎的時候。你忘了宋嫣然喝了打胎藥之后,有多少天起不來床?” 宋溫惜明白她的意思,晏望宸馬上就要起程回都城,若是她這個時候臥床不起,必然會引起眾人的猜疑。 但是,她不想再留在他身邊了。她在他身邊多停留一刻,都覺得煎熬。 “我要見淄陽王?!彼螠叵ひ粲幸唤z嘶啞。 晏時鳶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但還是應道:“好,我替你找他來?!?/br> 她起身,從懷中掏出一個手鏈,是一個用紅繩穿起的銅錢。 宋溫惜眼前一亮,道:“這是……” “這是香芙下葬前,我從她手腕上摘下來的。我想著,或許你會想要留著做個念想?!标虝r鳶將那條手鏈放在宋溫惜手中,“如今沈悅深得人心,鎮國公又戰功赫赫,連我也無法與之抗衡。我不能為你和香芙做什么,你莫要怪我?!?/br> 宋溫惜心中一暖,她又何嘗不知道,大家都將晏時鳶當做一個花瓶公主,嬌蠻跋扈,不學無術。 可她知道,晏時鳶的心是熾熱的,她勇敢堅韌,不比任何一個皇子差。 “謝謝?!彼螠叵в芍缘?,她攥緊了手中的手鏈。 那枚銅錢將她的手硌得生疼,可她需要一些疼痛讓自己清醒。 晏時鳶去找淄陽王了,宋溫惜坐在床上,看著手中的手鏈發呆。 香芙最后只留下這么點東西,她一時間有些恍惚?;秀敝兴褂X得,香芙只是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日后還有機會相見。 帳簾微動,有人進來。但卻不是晏時鳶,也不是淄陽王,而是晏望宸。 宋溫惜將微酸的淚意憋了回去,眸色冷若寒霜:“出去?!?/br> 晏望宸似乎料到她會趕自己走,沒有出去,而是沉聲道:“聽說你醒了,我……” “出去!”宋溫惜的情緒激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