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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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方才還陰暗的天空,此刻竟又恢復到陽光明媚,刺眼的光線照進屋中,讓宋溫惜忍不住瞇了瞇眼睛。 晏望宸朝光而立,陽光將他的身影照得有些模糊,恍惚間她覺得晏望宸仿佛又化為了神邸,降臨她身邊。 “等我片刻?!标掏吩陉柟庵谢剡^頭,對她溫柔道。 然后,他輕輕掩上了門。 宋溫惜有些不放心,湊到窗戶邊,從破漏的孔縫中偷看著外面。 劉縣令穿著官服,看著約莫三十的年紀,一身凌然正氣。他身后站著不少侍衛,明顯是來抓晏望宸的。 “劉縣令,你可知我是誰,就敢吵嚷著要抓我?”晏望宸背著雙手,氣定神閑地問。 劉縣令聞言,皺眉打量了晏望宸一番,沒認出他是誰,冷冰冰地問:“你一個鄉間村夫,能是誰?” “劉縣令,你可知當年,安郡守被人誣告貪贓枉法,是誰幫他查明了的真相,找到了證據,洗刷了冤屈?”晏望宸的聲音高傲又底氣十足。 劉縣令也不是蠢人,細細思索一番,當年幫安郡守洗刷罪名的,還能有誰,自然是那目空一切的三皇子了…… 劉縣令心思流轉,猛地抬眸,不可置信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只見他身上的錦衣雖然低調,布料卻十分金貴,是并非凡人能得到的面料。 最重要的是,他腰間的那塊鑲金玉佩,是當年圣上賞給三皇子的! 莊民們見識少,認不出來,可他卻并非有眼無珠之人。 意識到眼前的人十分尊貴,他心里一陣驚懼,呆愣片刻。下一瞬,劉縣令的腿一軟,便要給晏望宸跪下行大禮。 晏望宸立刻扶住他,低聲道:“劉縣令,我此次前來,并未告知任何人?!?/br> 劉縣令彎到一半的腿又猛地立直,沖著身后的侍衛和遠遠圍觀的莊民說:“誤會!都是誤會!快散了!都散了!” 侍衛們察覺到不對,連忙紛紛退下,去驅趕周圍的莊民。莊民們怨聲載道,可縣令發話,他們不敢不聽。 沒一會兒,宋溫惜的茅屋院子,又恢復了清凈。 “三……三……”劉縣令嚇得磕磕巴巴。竟然是三皇子! “噓!”晏望宸立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間,示意他安靜,然后回頭看了一眼還留有一條縫隙的房門和窗戶。 劉縣令止住話語,捂住自己的嘴。 屋內的宋溫惜見晏望宸的眼神掃過窗子,連忙蹲下,怕他看到自己偷聽。 “屬下無能,得罪了!”劉縣令連忙跪下,給晏望宸重重行了一禮。 晏望宸回過頭,虛浮了一把,淡淡道:“誤會一場,莊民誤傷了我的人。有個叫李管事的,查查他可有犯過事,找個借口,將他抓進牢中嚴刑拷打審問幾日,再撤職趕回老家?!?/br> “是!”劉縣令畢恭畢敬地應道。 “別的沒什么,退下吧。讓莊民休要再靠近這院子,否則,殺之?!标掏防淅涞?。 “是!屬下遵命!”劉縣令領了命令,連忙退下,著急忙慌地辦事去了。 晏望宸轉過身,往房門走來。 宋溫惜連忙拖著滿是傷痕的身子,咬牙忍著疼痛,悄悄回到圓桌邊坐下,假裝無事發生。 她心底又有些波瀾。 今日若是沒有過晏望宸,她只怕早已葬身江底。他救了她的命,可話又說回來,若是沒有他,她也不會有今日。 她咬著唇,抬眸看向推門進來的晏望宸,忽然不知該以怎樣的情緒面對他。 晏望宸卻神色淡然,又拿起藥瓶,道:“我繼續幫你上藥?!?/br> “不用了?!彼螠叵Ь芙^道,“我自己可以……” “傷口在后背,還有許多你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你如何可以?”晏望宸耐心地同她周旋。 “我……”宋溫惜啞然。 眼下她被莊民唾棄辱罵,更加無人可依。 晏望宸又像她的救命稻草一樣,陪在她身邊。雖然今日這遭罪是因他而起,可她還是十分貪戀這一絲溫暖。就算這溫暖并不真實,她也無法拒絕。 見她的神色似乎是放棄了執拗,晏望宸唇角彎了彎,又撩開她的衣衫,替她上藥。 “陳公子,你為什么會來救我?”宋溫惜忍不住問道。 “我那日出來,撞見了你的……阿強哥。原本也沒有在意,只是他當時的眼神太過驚詫,我擔心……他會找你麻煩,所以今日特地再來看看?!标掏份p柔地幫她上藥,只是提到阿強的時候,有些陰陽怪氣。 但他又正色道:“等我趕到你的院子時,你已被他們帶走,我一路找尋痕跡,發現你們似乎去了江邊。然后就……” 宋溫惜心下了然,所以的確是阿強撞見了衣衫未理好的晏望宸,才會跑來與她對峙。 “若是讓我逮到他,我必定將他拎到你面前下跪道歉!”晏望宸眼底閃過一絲狠厲,“然后親手刃之?!?/br> “不必了,阿強哥幫過我很多,大概也是氣我自輕自賤,才在憤怒之下告訴了其他莊民?!彼螠叵У?。她并不想追究阿強的責任,畢竟她也沒做對什么。 “你就這樣放過他?”晏望宸皺眉凝視她。 “不然呢?將此事鬧大,鬧得人盡皆知?對你我又有什么好處?”宋溫惜看似無意,實則是暗暗提示晏望宸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小小縣令和郡守,他還能壓制住,可若是傳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呢? 晏望宸眼眸深邃,盯著她,久久不語。 “看我做什么?”宋溫惜忍不住抬手擋住他的眼。 晏望宸唇角勾了勾,輕輕在她的掌心落下一個吻。 宋溫惜針扎般猛地想要縮回手,卻被晏望宸一把拉住,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溫姑娘,你可愿意同我離開這里?” 第9章我們可曾見過? 宋溫惜被他的話問得一愣,又輕笑道:“離開,去哪?” “我在東郊還有一處宅子,無人打理,正空置著,溫姑娘若是愿意,可以替我去打理打理院子?!标掏吠?,一點不像是在開玩笑。 宋溫惜卻不敢領情。將她像金絲雀一般養在籠里,然后呢?做他的暗妾?還是外室?等他娶了身份同樣尊貴的皇子妃之后,她領一筆巨額銀兩,再黯然退場? 那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縱使在莊子以后得日子或許會充滿艱難,被人恥笑,可好歹是自由的。 “陳公子說笑了,我一介草民,怎可幫陳公子打掃院落?!彼螠叵С槌隽耸?,將衣服理好,委婉地拒絕。 “并非只是打掃院落,宅子中的一切皆可由你做主。你不想離開這里嗎?”晏望宸似乎不理解為什么她不愿離開這個破茅屋。 宋溫惜沒說話,只偷偷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鐲,那是姨娘給她的遺物。姨娘只有這么一件值錢的東西留下,再來,就是這間破茅屋。 這是她與姨娘最后一起生活的地方,有許多難以割舍的回憶。她沒有理由離開自己熟悉的地方,去到一個隨時會被趕出來的宅邸。 姨娘常說,她最后悔的事,便是屈身給她父親做妾,從此失去自由不說,還需與其他女子共侍一夫。所有喜怒哀樂皆被夫君牽動,要對夫君阿諛奉承,低眉順眼。 她可以為恩人解毒,但卻不愿被恩人困住一生。 “打理宅子,是公子的夫人應該做的事,我……怎可搶了未來夫人的位置?!彼螠叵У?。 晏望宸聞言,心里自知自己的身份不能貿然娶她,十分理虧??伤€是抱有一絲希望,試探地說道:“……就算有了夫人,也不會去那宅子住?!?/br> 他這話說得…… “公子還是快點找新婦的人選,和研制解藥吧?!彼螠叵Р辉咐^續說下去。 晏望宸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失望的表情,沉聲道:“是在下唐突了,可今日這事之后,姑娘要如何在莊子上繼續生活?” 宋溫惜知道他的擔心。雖然目前暴怒的莊民被劉縣令壓制住,可往后日子很長,很難說莊民會不會再找機會欺辱她。 但是這都與他無關,他不可能守護自己一輩子。 “公子不必cao心我的事,我能照顧好自己?!彼螠叵Ю涞卣f,“今日多謝公子相救,剩下的小傷我自己處理便好。公子并非閑人,還是快回自己的府中吧?!?/br> 往日里欺負她欺負得最多的就是那李管事,如今他已被撤職,掀不起什么大風大浪了。 再者說,若是還有閑言碎語,大不了她日后換個莊子過活。一個人生活,隨便搬去哪里,都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申掏凡灰粯?,他有他的牽掛,有他的責任。 “溫姑娘可餓了?”晏望宸并不起身,而是突然溫柔地詢問。 宋溫惜擰眉看他,不明白他突然問這做什么。 “已過晌午,莊民一早就來姑娘院中鬧,姑娘現下只怕還是滴水未進,滴米未沾。不如在下給姑娘做些吃的?”晏望宸說著便起身,要往小廚房走去。 宋溫惜微微發怔,他竟還會做飯?他不是一貫應是衣來張口、飯來伸手的嗎? 等等……他方才說什么?! “你怎知莊民一早就來我院中鬧了?”宋溫惜猛地起身。 她意識到了什么,眼底滿是不可置信,聲音里帶了一絲顫抖:“你早就來了?是不是?” 他一早就來了,只是冷言旁觀著一切,看著莊民將她的院子砸得亂七八糟,看著她被人架著抬出,看著她被塞進豬籠淹水? 晏望宸不敢轉身面對她,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輕嘆一聲:“……你為何要這樣聰明?” “陳公子,你說不出口,我替你說。你想看看我會不會說出你的身份,說出你中毒之事,讓你被牽連其中,對不對?若是我真的撐不住說出口,你又準備如何?任由他們殺了我?” 宋溫惜說著說著,聲音中帶了哭腔,哽咽道:“公子方才說要將我帶到東郊的宅子去,也是為了更好地看住我吧?你這么擔心我會泄密,方才又何必要救我?看著他們將我淹死,以絕后患,豈不是更好?” 她以為他是碰巧在最后一刻趕到,將她救上來的,豈知他是眼睜睜看著她受盡屈辱和折磨,險些要淹死,才終于出手將她救起。她的心一陣劇痛,他為何同她以前所想如此不同? 晏望宸被說中心事,渾身僵硬。他緩緩轉過身,看著淚流滿面的宋溫惜,抬起手想替她擦淚,她卻撇頭躲過他的手。 “我知道了?!彼螠叵Я髦鴾I,輕笑出聲,“我知道你為何留著我了。你的毒還未解,若是再去尋一個新的女子,又要擔心她泄露你中毒的秘密,又要費盡心思想如何除掉她,對不對?” “我不是……”晏望宸想要辯解。 “你擔心你沒有解毒的工具,所以你才留我一條命,是不是?!”宋溫惜抽泣著,杏眼含淚,怒聲問,“那你解了毒之后呢?你是不是就要殺了我?” 晏望宸一把將她緊緊摟進懷里,任她怎么掙扎也不放開,沉聲道:“不是!我并不想殺你!我只是不愿貿然行事……我也是擔心你出事,才會特地跑來看你。我……” “放手?!彼螠叵Ю淅涞卣f,朱唇微微顫抖,淚珠依舊不停地落下。 晏望宸卻依舊緊緊將她圈在懷里,讓她的淚全擦在自己的錦衣上,全然不顧她的傷口被他有力的胳膊壓得很痛。 可此刻她的心更痛,身體上的疼痛都已經變得麻木。 “我叫你放手!”宋溫惜一口咬在晏望宸的肩上。 晏望宸吃痛地“嘶”了一聲,卻還是沒有松開:“你想咬我,便咬吧。今日之事,是我對不住你。不,從我們認識的第一日開始,就一直是我對不住你。所以我才想要給你找個安全的住處,將你安置在那,衣食無憂?!?/br> “衣食無憂?”宋溫惜輕笑一聲,“公子果然是嫌棄我窮酸,總想著要靠施舍來報答我為公子解毒??晒酉攵嗔?,我救公子,并不圖錢財?!?/br> “那你究竟為何愿意幫我解毒?”晏望宸略微松開她,垂眸審視著她,“其實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就一直覺得好奇,溫姑娘為何愿意順從于我,為何愿意屢次幫我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