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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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懶得再理會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方醫女沒有猶豫,也跟著走了。 一是誠如姜舒所言,她是姜舒聘請來的。 二來她打眼瞧過了,兩個孩子面色正常并無不妥。 “你瞧瞧!這就是你給長澤挑的好夫人?!苯孀吡?,沈老夫人便拿沈母撒氣。 沈母滿腹憋屈的咕噥:“這事兒本就是母親做的不妥,再說了,當初您也是同意了的?!?/br> 沈老夫人老臉一沉:“你什么意思?瞧著老婆子我年紀大了……” “祖母?!币恢背聊纳蜷L澤終于出聲。 “今日是晏陽不對,您不該不分是非的袒護他。您這樣只會教壞孩子,他日若傷了旁人又該如何?” “至于姜舒,她并沒有對不起侯府?!鄙蜷L澤說完,帶著程錦初和兩個孩子走了。 婦人的無理取鬧,令他很是反感。 沈老夫人看著嫡孫離去的背影,怔忡了半晌。 功名加身的靖安侯,已不再是任由她訓誡的孫兒,他成了靖安侯府的倚仗和主人。 這侯府,不由她做主了。 回到攬云院后,沈長澤訓誡了晏陽一番,領著他去給姜舒賠罪。 他雖疼愛孩子,但也辨是非。 父子倆在聽竹樓外撞見了方醫女,沈長澤詢問姜舒的傷勢。 “回侯爺,夫人的手沒有大礙,只是灼痛難忍,這幾日怕是難以安枕?!狈结t女如實回稟。 “有勞?!鄙蜷L澤領著晏陽進了聽竹院。 姜舒剛上完藥,躺在軟榻上歇息。 “侯爺?!辫窦t著眼見禮。 沈長澤進屋,瞧見姜舒在閉目養神,搭在軟枕上的手紅腫一片,疼的她面色發白眉頭緊皺。 “母親,對不起,孩兒不是故意的?!标剃栐谲涢角肮蛳?,帶著哭腔給姜舒認錯。 來之前沈長澤嚴詞厲色的告誡晏陽,姜舒也是他的妻,他們要喚她母親。 晏陽從未見過爹爹如此嚴厲,不敢不聽。 被疼痛折磨的抓心撓肺的姜舒,掀起眼皮瞥了兩人一眼,有氣無力道:“我不欲與一個孩子計較,但凡事都要分個是非黑白,侯爺可明白?” “我明白,今日是祖母的不對,我代她向你賠個不是?!鄙蜷L澤躬身致歉。 一個侯爺將軍能做到如此,已經是莫大的抬舉了。 姜舒不是不識抬舉的人。 “侯爺既明白,那這事便算過去了,讓孩子起來吧?!苯骖а?,不欲與他們再說話。 晏陽方起身,檀玉便端著冰塊進屋。 “夫人,冰來了?!?/br> 見到沈長澤父子,檀玉不情不愿的福身行禮。 楮玉用帕子裹了冰,輕輕的放在姜舒燙傷的手背上,給她消腫止痛。 沈長澤瞧了一會兒,問:“可有覺得舒適些?” 聽到聲音姜舒詫異的睜開眼,他怎么還沒走? “嗯,時侯不早了,侯爺回吧?!苯嬷苯亓水數南轮鹂土?。 她心情不好,疼的又睡不著,實在不想再應付他。 沈長澤沒有走,而是問楮玉:“需要冰敷多久?” “自然是越久越好,侯爺放心,奴婢們會照顧好夫人?!辫耠m也心存不滿,但仍保持著該有的恭敬。 “給我?!鄙蜷L澤在榻邊坐下,親自給姜舒冰敷。 姜舒嚇了一跳:“侯爺回去歇息吧,我這里有楮玉檀玉伺侯就夠了?!?/br> “子不教父之過,就當我替晏陽賠罪?!鄙蜷L澤擺出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如此做的緣由是心疼她,也想趁此彌補這些年對她的虧欠。 “爹爹……”晏陽揉著眼喚了一聲,他困了,想回去睡覺了。 沈長澤見狀,對楮玉道:“送少爺回攬云院?!?/br> “是?!辫耦I命,拉著晏陽退下。 檀玉不想走,被楮玉硬拉走了。 夫人已經空守了六年,不能再空耗下去了。 屋內只剩下姜舒和沈長澤,她不由想起六年前嫁入侯府那晚。 那時她剛及笄,年歲尚小,面對高大英俊的沈長澤忐忑又羞澀,緊張的兩只手都絞紅了。 看出她的無措,沈長澤沒有碰她,以出征還有諸多事宜需要準備為由,離開了新房。 第二日一早,沈長澤就隨軍出發去了邊關。 所以他們還未有過夫妻之實。 第4章 掌家 “在想什么?”見姜舒愣怔出神,沈長澤不由好奇。 “觸景生情,想起大婚那日?!苯婊厣?,不再憶想。 “這幾年委屈你了,以后我會好好補償你?!鄙蜷L澤努力回想,卻想不起大婚那日她是何模樣。 姜舒笑笑,不予置否。 征戰沙場的將軍,用舞劍握槍的手小心翼翼的給她敷手,說不觸動是假的。 為了掩藏心中的悸動,姜舒隨口扯了個話題:“邊關,戰場……是什么樣的?” “烽煙黃沙,狂風寒雪,刀光血影,尸橫遍野……”沈長澤口中的邊關很不美好。 姜舒垂眸,瞧見沈長澤手背上有條細細的疤痕,于是問他:“你這些年是不是很艱難?” 聽她關心自己,沈長澤心頭一震,喉結滾動嗓音沙啞道:“第一次上戰場,我被戰爭的殘酷驚到,一愣神給了敵人可趁之機。危急時刻師父擋在了我面前,彎刀刺穿他的胸膛,guntang的血濺了我一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