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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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言語中帶著的茫然,沈讓塵的心口顫了一下,竟聽出了些孤獨的意味。 是啊,她獨身來到這副身軀中,所有的人和事都那樣陌生,沈讓塵無法想象她初次從這副身軀中醒來時,是怎樣的驚慌和彷徨。 就在這一刻,沈讓塵覺得不必再瞞了。 “我知道的?!鄙蜃寜m注視著她,她垂著頭,讓他只能看見她飽滿的額頭和挺俏的鼻尖。 “你叫江晚之,信州人士,生于開平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五……” 自他說出她原本的名字時,她便抬起了頭,眸中驚詫閃過,消退之后眼眶里漸漸蓄起了淚。 “你喜歡云片糕,鳳尾酥,不喜吃辣?!?/br> “你不喜歡汴京,因為你覺得這里的人都太假?!?/br> “你喜歡芙蓉花,因為你說它堅韌,也被視為忠誠的象征,你喜歡純粹,希望遇到一段至死不渝的感情……” 其實沒有那么難的。 要知道她的喜好其實那樣簡單,這些連下人都知道,只要仔細打聽就能知曉,她在意的,是有一個人愿意去真的的了解她,懂她。 堆積在眼眶里的淚終于落了下來,余晚之哭著說:“可我看錯了人?!?/br> “沒關系?!鄙蜃寜m溫聲安慰道:“還可以重來,我愿意……” 余晚之搖頭,“你不用,當初我說你將我拖到如今,讓我沒法嫁人只是玩笑,并非發自內心,我從未—— ” “我知道?!鄙蜃寜m打斷她,“你說你唯這一身血rou尚可一搏,那……” 沈讓塵抬眸,看進她眼里,“如果是兩身呢?加上我這一身血rou,夠你搏嗎?” 余晚之腦中的那根弦終于斷了,她微微往前靠了靠,額頭抵在了他的肩上。 沈讓塵瞬間僵直了背脊,腦中不斷拉扯。 他四歲熟讀三禮,自幼就明白男女間的禮儀,越是在乎越不忍唐突。 他本該退開的,可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本能的想要靠近她。 沈讓塵再度抬起了手,緩緩落在了她的頭上,扣著她的后腦勺,輕輕地揉了揉,無聲地安慰。 她哭得很傷心,可她即便是哭也是無聲的,只有隱隱的抽泣聲,眼淚不斷滴下,洇濕了他的衣裳。 余晚之知道自己醉了,若非醉了,她又豈會這樣放任自己。 她不再想去觸碰令人失望的愛情,可又貪戀此刻的溫暖。 只能告訴自己他醉了,醉得厲害,讓她借著酒勁依靠一次,放縱一次,讓緊繃的精神松懈下來。 抽泣聲逐漸停了下來,沈讓塵已經感覺到肩上有了濕意。 待她逐漸平復,已是聲咽氣堵。 沈讓塵問了一句,埋在他肩上的人沒有反應,他側頭,卻看不見她的臉。 “你睡著了?” 又過了半晌,才聽見她悶悶地回了一聲:“沒有?!?/br> 事實上差一點睡著,隱隱聽見他問她問題,以為是錯覺。 “你的眼睛怎么了?”沈讓塵又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余晚之這才覺得疼,哭過之后更疼了。 她直起身,抬起袖子擦眼,剛剛碰到又被沈讓塵捉住了手。 “別擦?!彼麥惤肟?,可月輝畢竟單薄,只能看見有傷,卻瞧不清傷得到底如何。 “車上有燈嗎?”沈讓塵問。 見余晚之搖頭,他在馬車里翻找了一圈,很快,車內亮起了一斗燈火。 沈讓塵這才看清她的臉,洇濕的睫毛幾根幾根可憐巴巴地聚成一縷縷,兩眼紅腫,眼眶染上了彤紅。 眼角有一塊破了皮,四周顯現出淤青,外眼角眼白如血般殷紅。 而臉上的醉意,比他想象中的要濃重太多,真不知她頂著這樣一副醉態,還能吐字那樣清晰。 “眼睛是怎么弄的?”他又問。 余晚之兩頰緋紅,癟了癟嘴,“有人打我?!?/br> 沈讓塵不禁皺眉,隨即又一松,竟聽出了幾分委屈告狀的意思,像個跟家里告狀的小孩兒。 今夜從頭至尾,哪怕醉態她說話依然清晰,唯獨這一句,沈讓塵覺得她或許是真的醉了。 素來要強的余晚之又怎會向他示弱,就像小狐貍亮出了自己的肚皮,愿意容他揉捏摩挲。 這樣的想法讓沈讓塵高興起來。 “誰打你了,告訴我?!鄙蜃寜m柔聲問。 “是賀家的夫人?!庇嗤碇肴嘌劬?,剛抬起來,另一只手也被他捉住。 “別碰?!?/br> 余晚之說:“不舒服?!?/br> 沈讓塵一手輕而易舉地捉住她兩只手腕,拿出一方帕子,“然后呢?你打回去了嗎?” 余晚之隨著帕子壓上來的動作閉上眼,“沒有,昭仁公主來了?!?/br> 沈讓塵想起來時途中遇到了昭仁公主。 他盯著她半仰的臉頰,目光落到她的唇上,“她欺負你了?” 余晚之點頭,冷不丁一動,帕子在眼睛上蹭了一下,蹭得她“嘶”了一聲。 沈讓塵趕忙收手,“你怕她嗎?” “有一點兒?!闭f完又補充了一句,“也不太怕?!?/br> 沈讓塵唇角微微一彎,“不用怕她,有我?!?/br> “就是因為你她才欺負我?!庇嗤碇惶吲d地說。 像是為了表達不滿,她往后退了退,一把奪過他手上的帕子,“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