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盛暄終于笑了,她手搭在桌面,輕輕叩了叩,道:“meimei,有何見解呢?” 盛暄不回答她的話,于是盛檐星的手又再次撫上了盛暄的腿,透過盛暄衣裙的柔軟,感受著盛暄淡漠皮囊之下那無處安放,四處沖撞著欲望的靈魂。 手掌傳來溫熱的觸感,那是盛檐星一別四年念念不忘,再次觸碰到的盛暄。 盛暄微微挑眉,并不躲閃,轉而問道:“你真的不吃嗎?” 盛檐星一愣,順著盛暄的目光看過去,是那碗還在冒著熱氣的面,而盛檐星輕輕的笑了,眼底洶涌著欲望,一字一頓道:“我并不覺得,一別四年,今晚jiejie會只想看我吃面?!?/br> “是嗎?” 說罷盛暄一只手抓住盛檐星那雙不安分的手,整個人壓過來,狹長的眼眸此刻盡是陰鷙,整個人凌厲萬分,令人生畏:“那meimei,你最好別后悔?!?/br> 這句話的語氣輕佻無比,盛暄另一只手似笑非笑的勾了勾盛檐星的唇角。 “你敢嗎?”盛檐星對上盛暄的眼睛,她突然發現,她的jiejie和從前確實不一樣了。 “為什么不敢?”盛暄反問,臉更逼近盛檐星。 于床事,從前大部分時間都是盛檐星主動撩撥許久,盛暄被勾得忍無可忍才會將她摁到床上,而如今的盛暄,許是隱忍太久,盛檐星隨便撩撥一下,便讓盛暄欲念四起。 盛暄俯身死死盯著盛檐星,她的臉貼的極近,足以讓盛檐星看到她眼底深藏的瘋狂,未等盛檐星反應,盛暄的唇輕輕貼了過來,唇齒相貼,盛暄溫熱的氣息打在盛檐星的臉頰,一雙帶著薄繭的手在她的背上游離,自上而下,拂過盛檐星的腰,讓她不免有些顫栗。 盛檐星突然笑出聲,一把勾上盛暄脖子,狡黠笑出聲,漏出兩顆小虎牙:“原來姐夫滿足不了jiejie是嗎?” 盛暄并不回答她的胡言亂語,只貼身吻了上來 盛暄的吻霸道而帶著索求,掠奪盛檐星的全部的思維,在盛檐星終于有些喘不過來氣想要推開她時,盛暄一把抓住了她不安的雙手,用身體往前一推,兩人齊齊摔在不大的沙發上。至將盛檐星吻得缺氧,盛暄才大發慈悲放過了她。 盛檐星被盛暄壓在身下,不滿的嚶嚀一聲,似嗔怪,似撒嬌的叫了一聲:“jiejie?!?/br> 盛暄輕輕笑了,那張常年淡漠無情的臉此刻再也維持不住,四年分別的思念自心頭如毒血蔓延至眼底,她眼中似有淚光,暗啞道:“你叫的太早了,” 盛檐星看著盛暄的眸子,微微一愣。 盛暄修長白皙的手指劃過盛檐星的眉眼,溫柔的將盛檐星額邊碎發捋至耳后。她聽見盛暄輕聲道:“四年了,meimei?不知你的身體可還記得我嗎?” 盛檐星抽出被盛暄壓在剩下的手,有恃無恐般環住了盛暄的脖子,狡笑問道:“我說害怕的話,jiejie會輕點嘛?” “不會?!?/br> 盛檐星微慍,不滿的踢了一下盛暄。 盛暄死死盯著她,手指動作輕柔的劃過盛檐星脖頸處的傷疤:“這是懲罰,小狡孩?!?/br> 盛暄坐起來,動作熟稔而輕柔的一把將盛檐星撈起,抱進臥室。 月圓,夜風溫柔而輕佻地拂開房間窗戶的紗幔,幾縷月光趁勢鉆了進來,照在身體交纏的二人身上。 盛暄凈手后的手指伸進來的那一刻,盛檐星好像是將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漂浮的浮萍,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似是哀嘆:“jiejie?!?/br> 還未等盛檐星說話,盛暄鋪天蓋地的吻傾落下來,她認真細致的用吻描過盛檐星身上的每一處紋身,好像那樣就能感受到這些化學物質扎根進rou的那一瞬間,盛檐星那密密麻麻又酸又澀的疼。 你已經很久沒吻過我了,jiejie。 盛檐星默默在心底說道,還不及盛檐星過多思考,盛暄霸道狡黠的動作起來,她的手指勾過盛檐星的內壁,似在尋找什么,又在勾勒什么。 盛檐星喘了喘氣,微微抬起腰肢,與盛暄的身體緊緊相貼。 情到深處,盛暄俯下身,舌壁穿過盛檐星最隱蔽柔軟的yindao,盛檐星一瞬間頭皮發麻,如一股電流從大腦涌動至腰際。 “盛暄,你.......看你這樣子,好意思......做我jiejie嗎?還是說你每次其實聽到我叫你jiejie你會直接顱內高潮......?” 話還沒說完,盛檐星屁股一疼,盛暄的巴掌不輕不重的扇了下來。不等盛檐星反應,連續三個巴掌接踵而至。 “啪啪啪” “啊...你干什么?” 盛暄并不理會她,俯下身去繼續舔舐,盛檐星幾乎一瞬間到了高潮,喘著粗氣哆哆嗦嗦流了盛暄滿嘴的水,她小聲喊著:“jiejie.;..” jiejie。 jiejie。 …… 當陽光透過窗簾照進床頭的那一刻,盛檐星醒了,她有些怔愣,卻又對昨晚發生的事記憶深刻。 她伸手摸了摸一側早已冰冷的床,床鋪已被打理過,身上一片清爽。 盛檐星光腳下了床,簡單洗漱后,想要去拿昨晚的衣服將就著穿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舊衣被人洗干凈,整整齊齊的迭放在了床頭一眼就能看見的地方。 盛檐星拉開房間門,這座老城區房子不大,布局很狹窄,幾乎是一推開房間門就能看見整個房子,所以打不過盛檐星看到在客廳坐著處理工作的盛暄時,她突然覺得這一幕時隔太久了。 恍如隔世般的清晨,和盛暄。 “穿鞋?!笨蛷d傳來一聲輕喝,只見盛暄埋在電腦前的頭抬起來,微微掃了一眼盛檐星,眼底有些責備。 盛檐星一向不聽盛暄的,光著腳幾步走向盛暄,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憑什么管我?” “拖鞋在床頭,早餐在廚房?!?/br> 盛暄說完頭也不抬,繼續低頭處理工作,盛檐星全當做沒聽到,一個轉身坐到了盛暄身側,拿起盛暄放在茶幾上的煙盒,自顧自點燃一根煙,看煙霧繚繞模糊了盛暄近在咫尺的臉龐。 盛檐星等著盛暄的大發雷霆,可盛暄卻只是皺了皺眉,不發一言。 盛檐星有些吃癟,只好在一旁抽著煙。二人默契的沉默下來,閉口不談昨晚的事,盛檐星細細打量著盛暄的側臉,才發覺,在國外這幾年,她最思念的便是這份平靜。 而兩人都默契的保持著沉默,不知過了多久,在盛檐星點燃第三根煙的時候,盛暄終于將手頭工作交接,起了身。 生氣了? 盛檐星饒有興趣的看著盛暄沉默的背影笑了笑,卻見盛暄拿著襪子和拖鞋從房間里出來了。 盛暄走到盛檐星面前蹲下,嘆了口氣,伸手抽走了盛檐星手中的煙,吸了一口后直接塞進煙灰缸里掐滅,然后去抓抓盛檐星的腿,盛檐星一愣,腳就要抽回去,卻被抓得更緊了些。 盛暄蹲在她面前低著頭給她穿好襪子,她的手很涼,碰到盛檐星的腳時冰得她一哆嗦。 盛暄小心翼翼的為她穿好襪子套好拖鞋,不輕不重的在她小腿肚上的兔子紋身上抽了一下: “小星,你一點都不乖?!?/br> 盛檐星聞言一愣,氣得就要抽回腳,卻被盛暄攏進懷里,給她暖腳。 盛檐星低頭看著盛暄烏黑濃密的的發頂,沒由來生出幾分怨懟。 “你所謂的乖是繼續扮演你的好meimei,還要祝福你和宋家那位百年好合嗎?” 盛暄頓了頓,柔聲道:“小星,我說的乖,是不要傷害自己?!?/br> “另外,我不會結婚的?!?/br> 盛檐星沒想到盛暄會和自己說這些,她以為盛暄會一直像昨天那樣克制而又疏離的對待自己。 起碼四年前的盛暄不會這樣,因為盛暄總是克制而隱忍,盛檐星有時候想想都替她累得慌,她控制不了愛的本能又違背不了常理,更重要的是,她不敢打破常規。 或許因為盛暄是個正常人,或許她也生病了,只是病得很輕??傊疀]有姐妹會接吻,會相擁而眠,會俯下身去舔舐對方最柔軟隱蔽的地方。 盛檐星總在怨恨盛暄的隱忍克制,卻突然不明白盛暄此刻的坦蕩。 于是盛檐星笑笑,裝作并不在意這件事一般:“我阻止不了你任何事,也并沒有阻止的想法。如果你是因為我回國而決定的不和宋家聯姻,那么無論是一時興起或是其他考慮,我都希望你時刻記得你說過的話?!?/br> 盛檐星還記得,就在這間屋子里,她歇斯底里發著瘋,披頭散發,渾身發著抖,質問盛暄為什么要和自己分手。 而盛暄依舊是冷靜到幾乎是冷漠的樣子,面對著她的發瘋嘶吼不為所動,只是有些無可奈何,也或許是厭煩,盛檐星也看不懂。 那天的事已經記不太清了,盛檐星只記得盛暄最后的話。 “小星,我們是一個母親生的,我是你的jiejie,我們永遠成為不了完全屬于對方的人。我們不能這樣下去了,我們也不能在一起?!?/br> 在美國那幾年盛檐星總會想起這段話,她一直想質問為什么。 就因為是一個母親生的嗎,就因為我們彼此流淌著一樣的血液嗎? 那難道不應該是我們更親密的證據嗎? 兩個毫無血緣關系的人能糾纏至死,是因為愛,那兩個擁有相同血緣的人要因此而分開,就不是因為愛了嗎? 這個問題她智力超群的jiejie也無法回答。 而現在,這個因為血緣要分開,又因為血緣而關心她的人蹲在她面前,讓她不要傷害自己。 盛暄是個慫逼。 盛檐星在心底默默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