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錢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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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京半月里,孟彌貞已經把舊日里陸家的賬簿看了個差不多。 看完后,她只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念頭。 ——陸家當年,真是有錢吶。 算盤珠子撥得叮當亂響,她一頁頁快速翻過那泛黃的紙張。 這些東西之前陸陸續續已經被人算過許多遍,她如今只需要復核一遍,看看能不能從里面尋出一絲半點的錯漏來。 陸崢的動作比她要慢些,但也算是有條不紊。 兩個人聚在一起,靜默無聲,只算盤珠子撥動的聲音交迭。 大半個時辰后,孟彌貞抬起酸痛的頸子,才發覺楚愈已經站在了門邊:“怎么不進來?” 她看了下一遍的滴漏,時間還早,大夫卻已經來了。 “小娘子和郎君算得認真,咱們不敢打擾?!?/br> 楚愈把大夫請進來:“殿下也受了傷,只是還沒從宮里抬出來,想著等等回府后,就請了大夫緊著為他去處理,所以斗膽早來了片刻,不知道小娘子和郎君方便否?” “受了傷?” 陸崢抬起頭,微微皺眉:“怎么回事?” 楚愈看一眼孟彌貞,欲言又止。 孟彌貞起身要回避,陸崢抬手扣住她手腕,平和道:“貞貞走了,就聽不見你家殿下傷得多重多可憐了,你確定要她回避嗎?” 楚愈尷尬一笑:“今日朝會,太子狀告了我家殿下一狀,說是殿下夜里飲酒做樂,還調遣五城兵馬司作為私用,太子事后勸阻,他反倒對著太子動起手來,害得太子告了一天假,才能再上朝見人?!?/br> 孟彌貞已經聽陸崢說過來龍去脈,此刻不免疑惑——事情不是太子做的嗎?怎么又被栽到了謝灼頭上? 這么一番設計,反而成了被人拿捏的把柄,這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嗎? 陸崢則微微蹙眉:“他真把太子給打了?” 楚愈垂頭:“是…殿下說,要做就做到底,這樣解氣些,所以去踹了太子一腳?!?/br> “太子這樣指摘,你家殿下怎么說?” “殿下說自己無可辯駁,跪地請罪,甘愿受刑,太子又反過來為我家殿下求情,陛下于是說,年節臨近,罰得狠了也不好過年,先鞭笞五十,剩下五十杖,等年后再受?!?/br> 鞭笞五十,孟彌貞倒吸一口涼氣。 楚愈見縫插針,看著她輕輕道:“小娘子若擔心,稍后可以跟屬下去府上,親眼看一看殿下,殿下見了您,也開心些?!?/br> 這樣重的刑罰,他又舊傷未愈,的確叫人提心吊膽,尤其是這樣重的一頂帽子扣下來,實在叫人揪心…… 孟彌貞已經曉得了這罪名的嚴重性,扣在寵眷優容的太子身上,都是一柄利劍,如今落在謝灼頭頂,又該如何呢? 孟彌貞絞著衣擺:“等大夫為陸郎行過針,我再跟你去看看他?!?/br> 幾個人說話的工夫里,大夫在陸崢腰背八處大xue上刺下幾根粗長的銀針,又選了細細的銀針扎遍他脊梁兩側,然后識趣地收手道:“幾位先說著話,我去歇口氣,喝個茶?!?/br> 孟彌貞憋了許久,終于問出來:“調遣五城兵馬司的,怎么變成了謝灼?” 楚愈也不清楚:“娘子待稍后,可以親自問下我家殿下?!?/br> 陸崢捏著她手指,慢吞吞道:“我們原本想著拿這事情打壓太子,只是在這京城里,太子要更加手眼通天。事情鬧出來后,太子絕不會坐以待斃,必然反其道而行之。這事情,本就是拋一個鉤子給太子的,到這一步,都還是意料之中。況且這事情落在太子身上,和落在謝灼身上,意義不同。太子在朝中權勢極盛,所以陛下忌憚,至于六殿下么——” 他微微笑了下:“憑他在京城的根基,陛下未必相信他有能耐做出這事情。不然,一起罰了就是,怎么還要留著五十杖到日后再打?若真生氣了,哪還顧得上留他過年。不過是因為太子在朝堂上說出這事情,眾目睽睽,必須立刻要給東宮儲君一個交代罷了?!?/br> 看著他平和的神態,孟彌貞略略放下心來,謝灼沉思片刻,看向楚愈:“你當初查出來的東西,他交到皇上手里了?” “是,殿下趕得很著急,才查出來,匆匆忙忙就交上去了?!?/br> 這個事情他也已經告訴了孟彌貞,是關于當初煉鐵一案的舊事,據說查出一點和東宮的瓜葛,當時的鐵器,很多似乎流入了東宮,以至于東宮如今的武備也已逾制,陸崢聽了,哦一聲:“那就還好,都在預料中?!?/br> 孟彌貞也隱約明白了過來。 若單只調遣城內兵馬這事情,皇帝一定對謝灼失望至極。 然而謝灼前腳才暗暗地遞了密折,奏及太子私藏武器一事,后腳就被太子及其黨羽當朝指摘,皇帝原本可能還對太子私藏武器一事心懷疑慮,不肯相信,如今必然添上十分疑心,覺得他是要排除異己,遮掩自己的行跡,所以匆匆發難謝灼。 也就要有這樣的鋪墊,過后再揭開太子面目的時候,也更顯得謝灼可憐。 回過神來后,孟彌貞原本緊繃的身心放松一些。 只是既然如此,一切照安排不就行了嗎,非得去踹太子那一腳嗎? 楚愈站在一邊,看著陸崢滿背銀針,客套地問候了下他如今的情況。 陸崢撐著頭,笑了下,漫不經心道:“好是肯定沒有你家殿下的腿腳好,不然,我也去踹太子一腳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