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楚染腦袋迷糊,躺在宿舍樓里,隱隱約約聽見宿舍的其他室友和他說了什么話,大概是讓他不要去上課的事情,他沒記住,轉過頭就睡了過去。 等他在醒過來的時候,上午的課已經過去一大半了。 他睜開眼睛,看了天花板半天,才分辨出來,自己是躺在宿舍里,而不是家里,或者班級。 他伸手,從枕頭下面摸了手機出來,才上去九點,時間還不算晚。 段文旭已經給他發消息,告訴他給他請了假,讓他醒過來之后就去醫務室看看,不要到處亂跑,他們中午回去給他帶飯。 他從床上坐起身,迷茫了一會兒,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自己大概是有些發燒。 索性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實有些燒,還有點燙手。 他這幾年來一直都身體挺好,從不發燒感冒,也沒有其他過敏或者怎么樣,所以,突然發燒,他覺得不是什么好兆頭。 想到這,他慢悠悠地從床上爬起來,一邊抬手,摸了摸自己仍然有些不舒服的后勃頸,一邊拿起床上的手機,還有宿舍鑰匙,穿戴好衣服,慢悠悠地出了門。 今天天氣還挺好的,陽光充足,且有微風,吹在人臉上,讓人有些心曠神怡的舒服感。 可對于病號楚染來講,卻不是那種感覺了。 他睡了一覺,身上都是粘膩的冷汗,臉色蒼白,還發著燒,風一過來,讓人有種想打哆嗦的沖動。 可是醫務室距離學校宿舍樓還有一段距離,他若是現在就打退堂鼓,走回去也一樣的遠。 所以,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一點一點地往目的地挪。 可是太冷了,他用力裹緊了身上的外套,呼吸粗重,鼻息不暢,下一秒就好像是要暈過去。 他趕緊往犄角旮旯走,希望教學樓的墻體,能給他帶來一點溫暖。 紀凌軒剛才辦公樓出來,準備回宿舍去拿點東西。 剛才他著急出門,忘了拿自己的戶口本,辦理入學手續的時候才看見。 工作人員要求必須是原件,沒辦法,他只能從辦公樓出來,去而復返,再回一趟宿舍樓。 好巧不巧,辦公樓和醫務室,在一個方向,而和宿舍樓,是兩個方向。 紀凌軒正拿著手機,給誰回著消息,走著走著,耳朵邊突然冒出來一點不合時宜的喘息聲,鼻尖那紫玉蘭的香味,已經讓他有了點沉醉的錯覺。 他關閉手機,轉過頭去,看著蜷縮在角落里的楚染,挑了挑眉,走了過去。 楚染只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人整個塞進了大鐵爐子里,他周身guntang,腦袋迷糊,視線都有些迷糊,快要看不清前路了。 隱約間,一個穿著白色運動鞋,藍色校服的大長腿,出現在了他的視野里。 他腦子本就混沌,快要分不清眼下的情況了,而那個人,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烈酒的芳香,很是醉人。 他的嘴角不自覺地溢出渴望,他慢慢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己跟前,似笑非笑的人,莫名覺得眼熟。 紀凌軒見這小家伙像個受傷的小狗一樣,瑟瑟發抖地縮在角落里,見自己來了,慢慢抬起頭,眼角微紅,看著自己的模樣傻乎乎的,就有點想笑。 只可惜現在不是笑的時候,他腺體里的信息素,都快把附近的alpha全引過來了。 他淡淡嘆了一口氣,慢慢蹲下身體,問:“你帶抑制劑了嗎?” 楚染紅著眼,傻乎乎地看著他,一臉的茫然,像是沒聽懂他說的話。 紀凌軒:“你信息素都被把我淹沒了,沒帶抑制劑?” 楚染還是很懵,似乎是沒聽懂紀凌軒的話。 紀凌軒看了他半天,后知后覺地發現,這人不是燒糊涂了,好像是真的聽不明白自己在說什么。 也就是說,這人,好像并不知道,他是個o。 紀凌軒傻眼的看著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家伙,想了半天,無奈蹲下了身體,背對著他,道:“你上來,我背你去醫務室,你一個老大不小的人了,自己是a是o還不知道?” 楚染只覺得他身上的味道好聞,所以不自覺地被人吸引著,慢慢爬到了人家的后背,嘴唇對著人家的腺體垂涎欲滴。 那里好香啊,烈酒的味道,好想咬一口。 紀凌軒沒想那么多,見他趴了上來,站起身準備往醫務室去。 可他不知道,身后背著的這個家伙,正在對他的腺體垂涎三尺,直流口水。 醫務室的醫生是一個年輕的男醫生,見早上來他這里抽血的小孩去而復返,身上還背著一個,有點納悶:“他怎么了?” 紀凌軒:“好像是發情期,不太清楚,我在教學樓那里發現他的,他在發燒?!?/br> 醫生:“發情期就去打抑制劑啊,跑來醫務室干什么?醫務室也不一定有你們要用的抑制劑?!?/br> 紀凌軒咽了咽口水,欲言又止半天,開口道:“我懷疑,他并不知道,他是個在發情期的人,且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個o?!?/br> 醫生傻眼:“啊,這,這確實有點那什么,算了你把他放床上吧,我看看,要是二次分化,倒是還好一點,可若是其他的,估計要有大ma煩?!?/br> 紀凌軒也不猶豫,直接把楚染放在了病床上,自己就想離開。 可剛轉身,楚染卻準確無誤,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閉著眼睛無意識道:“別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