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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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嗯?你愣著干什么?上車啊?!敝x樽冷著臉,語氣說不上好。 “……”桃葉沉默了一瞬,說道,“那駕車?” “我來,快點,趙澤風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從岳陽書院里出來?!?/br> 剛下過大雪的路并不適合駕車,厚雪阻礙道路,馬蹚過冰雪要耗費平時數倍的力氣,馬車行進速度并不快,謝樽回頭看了一眼馬車后留下的深深的車轍,皺起了眉。 按照這樣的速度和這些留下的痕跡,絕對會被追上的。 陸景淵如今身邊的這些人,除了自己,沒一個能贏過趙澤風。 說實話,桃葉雖然能把陸景淵身邊的一些瑣事處理的妥妥當當,但在這種時候,無疑是個累贅,起不到任何作用還會拖后腿。 等到下一個城鎮得把人放下了。 每次陸景淵出這樣的事他都在,上一次是因為他動用了玉印塔上的渾天儀,那這一次呢?是巧合還是占卜之術帶來的預感指引?但書中并沒有說過在不動用占卜時也能預卜吉兇。 馬車的身影被滿目蒼白漸漸吞噬,消失在了nongnong的風雪之中。 岳陽書院 趙澤風拿到木匣后就沒再根沉玉多費口舌,他說了會放過沉玉和應無憂,可沒說過要放過陸景淵。 縱然知道抓到陸景淵的機會渺茫,但就這樣放任陸景淵舒舒服服的離開他心里可咽不下這口氣。 沉玉阻止趙澤風出去的手段倒也簡單粗暴,書院周圍的渡船都被毀壞一空,趙澤風要想立刻回到岳陽城,除非游泳。 趙澤風站在渡口,看著被幾乎被拆成木板,飄在湖上的渡船氣笑了。 “侯爺……”趙亭林站在一邊訥訥道。 “放信號?!?/br> 玄焰精騎數量稀少,又大多鎮守幽云十六洲,另有一些駐守長安,這次趙澤風出來只帶了四個,加上他自己,一共五人。 不過玄焰軍的精銳,和普通軍隊相比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信號彈剛剛拿出,趙亭林還沒將火折子吹燃,不遠處山林之中便有一把飛刀破空而來扎穿了信號彈,在趙亭林指側留下了一道血痕。 飛刀力度極大,信號彈脫手掉到了湖里。 湖邊安靜了一瞬,似乎飄飛的雪片都停滯了瞬間。 “沉玉!” 趙澤風心中壓抑的怒火被瞬間點燃,他握緊手中的游龍槍。 游龍槍動若雷霆,瞬間逼近了沉玉的面門。 …… 天色漸暗,漫天風雪之中,一輛馬車停在了官道旁的客棧前,一位布衣女子背著包裹下了馬車,未等女子進入客棧,急促的馬蹄聲便再次響起。 有關桃葉的離開謝樽并未開口,想必是陸景淵把人遣了下去。 上次南下岳陽一路無虞,有賴于身后并無追兵,但這次可不一樣了。 馬車目標太大,痕跡太重,而且少有道路可走,左不過就那幾條官道,若是一直呆在這馬車上,被找到幾乎是必然的事。 等到天色徹底黑沉下去,濃云遮蔽月光,山林之間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謝樽找了個略微隱蔽的地方停下了馬車,架了一天的車,謝樽感覺身體已經被吹得就像朽壞的門樞。 把身上積著的雪抖落,謝樽掀開厚實的車簾,溫暖的氣息霎時撲面而來。 桃葉當真是把這小小一隅打理的干凈溫暖,陸景淵披著大氅把自己裹成一團,謝樽一看,立刻就想起了那只玉雕兔子。 “暖爐,剛添了炭?!标懢皽Y說著,把一個裹著棉布的銅爐塞在了謝樽手里。 一路馬車顛簸燒不了熱水,陸景淵便把水囊放在炭爐邊暖著,也算略有溫度。 謝樽喝了幾口溫水,才覺得黏在一起的嗓子舒服了不少。 “你在宮中應當學了騎射吧?”謝樽把水放下,問道。 宮中皇子,禮樂射御書數乃是必修,不過陸景淵想來少有這般沖風冒雪過吧。 “嗯,明日天一亮,便把馬解了吧?!标懢皽Y明白謝樽的意思。 沒有馬車的負擔,他們的速度會快上不少。 “嗯,若是快些,明日我們就能到江州,到江州準備一番,我們往黃山去?!敝x樽說道。 江州臨長江,近鄱陽,一馬平川,可不是什么躲避的好去處。既然陸景淵無處可避,謝樽便打算帶著他往深山老林鉆,躲避幾日再做打算。 他這些年在外因為時常有奉君在身邊,倒是經常過這種山林生活,就是不知道陸景淵過不過得慣。 不過這幾日陸景淵倒是不像在青崖谷時帶著些嬌軟的稚氣了,變得越發沉潤。 也不知道是那時候是裝的,現在不樂意演給他瞧了,還是這些年長大了不少。 亦或是兩者都有? 謝樽想著,深深地看了陸景淵一眼。 陸景淵一臉莫名地回看了過來。 “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還要趕路?!?/br> 窩在被子里,謝樽僵硬的四肢放松下來,慢慢回軟,他靠著馬車,半張臉陷在被子里,發出了一聲舒適的喟嘆,呼吸漸漸平穩。 馬車里的燭火極暗,最后在一聲輕微的剪燭聲中徹底熄滅。 第二天一早,卸下了重擔的馬使勁噴了聲鼻子,圍繞馬車轉了幾圈,身姿輕巧了不少。 謝樽把一些必備的東西收拾成包裹系好,背了幾個隨時可能要取用的在身上,剩下的便交由陸景淵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