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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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位的的性子可不怎么好,要把這人先留在岳陽書院,對他來說可不是個輕松活,而且成功的機會實在渺茫。 “如侯爺所料,殿下確實有東西要交給您,不過這幾日風雪交加,侯爺便在這岳陽書院休息幾日吧?!背劣裾f道。 “哦?想留下我?”趙澤風走上前去,坐到了沉玉旁邊。 槍被重重放到桌上時,發出了金石相擊的嗡鳴聲。 “看來陸景淵剛走不久,還真是稀奇?!?/br> 在這蘅蕪居里看到沉玉時,趙澤風就明白陸景淵必然已經離開,而他接到的消息多半是陸景淵自己放出來的。 也不知道陸景淵葫蘆里又賣著什么藥。 縱然知道陸景淵剛走沒多久,趙澤風也沒什么著急去追的意思,畢竟這些年陸擎洲雖有密令要誅殺陸景淵,但也并沒有怎么上心,隱約一副放任的姿態,他也沒必要在明知對方早有準備的情況下著急去抓人。 他一直積極尋找陸景淵,不過是為了對方手上的一些東西罷了。 這次若有了那些東西,先放過陸景淵也未嘗不可。 但被對方這樣莫名其妙溜了一轉,趙澤風還是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 “東西呢?” 沉玉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放在石桌上的木匣。 在手即將觸碰到木匣的一瞬間,趙澤風突然頓住,看向了沉玉。 不對。 第18章 這次顯然是陸景淵故意引他來,應當早做了準備,又怎么會剛走不久? 而且若是陸景淵只是想把這個給他,何必拐彎抹角地引他過來,直接差人給他不就行了嗎? 不論怎么看,這次的事都充滿了不和諧的怪異感。 一定有什么事是他不清楚的。 趙澤風抬頭看了一眼沉玉,沒有說話。 “侯爺,請?!背劣窨粗w澤風道。 “……” 若要問沉玉為什么,對方肯定不會回答他的,說不定還會在心里罵他愚蠢,沒必要多費口舌。 算了,管陸景淵想干什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現在只要拿到了東西就行。 木匣打開,里面躺著一摞泛黃的信紙,信紙上最為顯眼的,便是占據了小半張紙的朱印。 荊國公令 …… 城外的土筑小院里,謝樽艱難無比地從暗道爬了出來,一身污泥,已經完全看不出平日里干凈清爽的模樣了。 一身濕冷的衣服被冷風一吹,謝樽覺得自己全身都沒了知覺,針扎了一樣地疼。 這暗道修的真好,最后一段比狗洞好不到哪去。謝樽在心里默默道了一句。 來不及多做整理,謝樽就著桃葉剛燒好的熱水隨意擦洗了一下,換了衣服便站到了陸景淵門前,他身體強健,沒過多久身體就恢復了過來。 等在門口百無聊賴,謝樽拿了塊干凈的布仔細地擦著飛泉劍上沾染的污泥。 陸景淵身上少有那些貴族子弟的驕矜毛病,也沒讓桃葉進去伺候,桃葉便跟謝樽一起站在了門口。 感受到桃葉頻頻投來的視線,謝樽終于抬頭看了過去。 “怎么了?”謝樽問道。 “沒事沒事?!碧胰~被謝樽發現后尷尬笑道。 她只是有些驚訝又見到謝樽罷了,之前在長安她是真的以為窮途末路了,沒想到殿下已有安排,沉玉也已趕回長安,只是少有人知罷了。 被沉玉救下后,殿下一直沒有消息,雖然在當時的情況下,她并沒有其他選擇,殿下也默認了一切,但她還是一度后悔自己隨隨便便就把殿下交給了不知底細的人。 如今看來,多少有些小人之心了。 而且,殿下對這個人有一種出乎意料的信任感和親近感……可能連殿下自己都沒有發覺。 “……”謝樽又看了面色奇怪的桃葉一眼,然后繼續擦著自己的劍。 飛泉劍雖然簡單古樸,但劍鞘上仍然雕刻了不少獸首紋路,剛才鉆了暗道,有不少縫隙卡上了黑泥。 隨著飛泉劍慢慢被清理干凈,謝樽心情也放晴了些許。 過了片刻,陸景淵推開了房門。 “去哪?”謝樽看著陸景淵直言問道。 “除了岳陽書院,其他地方都不安全,蓬草飄搖,四海為家吧?!?/br> 氣氛一時凝滯下來。 他知道陸景淵現在確實沒什么地方可以久居,隨意找人庇護,不如漂泊四方來的安全。 縱有萬般能耐,時勢壓人總是無法,如今天下還有幾個人記得先帝?更別說一個小太子了。 人生只似風前絮,萬里身同不系舟。 謝樽握緊了劍,眼中暗潮涌動,壓下心中莫名涌起的焦躁感,那種隱約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在變動,他要被迫面臨選擇的焦躁感。 “嘖……先往東走,把趙澤風甩開再說?!?/br> 謝樽說完便往院外走去,陸景淵一時沒動,桃葉看了看自家殿下,一時摸不準他什么意思。 準備好的馬車外表看上去簡單低調,內里卻是布置得齊全,比起謝樽當時租用的馬車不知道好了多少,看來陸景淵是不缺錢的,不過能把馬車打理成這樣,桃葉也功不可沒。 謝樽頗為敬佩的看了桃葉一眼,然后抱劍站在了馬車邊。 陸景淵已經上了馬車,留下謝樽和桃葉站在外面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