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鄒清許是一個道德感很重的人,他開心又放松,因為他終于不欠沈時釗人情了。 沒有了人情的束縛,日后真糾纏起來,他便能沒有負擔的下手。 鄒清許哪怕舞出長劍,也不會再動容。 第70章 [vip] 吃醋 鑒于鄒清許的傷勢比沈時釗還嚴重, 他在家里靜養了幾天,賀朝得閑來看他,只見鄒清許躺在屋子里一邊嗑瓜子一邊看書, 由于他左手不能動,右手分外繁忙。 賀朝小心靠近:“看來你過得還不錯?” 鄒清許嘴角發出嘶的一聲:“我都成這樣了,還過得不錯?” 賀朝:“我和你說過,讓你不要多管閑事,現在好了吧?” 鄒清許抬眸嘴貧道:“怎么能叫多管閑事呢?明明是見義勇為?!?/br> “見義勇為個屁?!辟R朝白他一眼, 搶過他的瓜子,“你不是不和沈時釗聯系了嗎?你倆怎么又勾搭上了?” 鄒清許也白他一眼, 什么叫勾搭?難聽,他不喜歡。他們明明是正常交往和見面,鄒清許說:“我不能眼看著他被人打還見死不救吧?” 賀朝大義凜然地說:“我可以?!?/br> 鄒清許:“......” 賀朝:“沈時釗是謝止松的爪牙, 是朝廷的蛀蟲,他被打死,我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你有問題?!?/br> 鄒清許緊張起來:“我有什么問題?” 賀朝:“你很關心沈時釗, 為了他甚至可以小命不保?!?/br> 鄒清許從床上立起來,他不能容忍賀朝對他的污蔑,一本正經地對賀朝說:“他曾經救過我的命,我救他一次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賀朝:“只救他這一次嗎?下次呢?” “下次?”鄒清許冷笑了一聲,“依我對沈時釗的了解, 他不會讓吳澤活到有下次的機會?!?/br> 屋子里有陽光泄進來, 將鄒清許的一張臉照得瑩瑩發亮, 賀朝嘆了一口氣:“我真擔心以后你對沈時釗下不了手?!?/br> 鄒清許一愣, 他沉默半天后,一張臉似乎陷進了陰影里, 他說:“該還的人情是該還的人情,該做的事是該做的事,我不會混為一談,等到了謝黨垮臺那天,該算的賬一筆都不會少?!?/br> 賀朝把臉轉過去,翹著二郎腿嗑起了瓜子,“命運有時候是一種羈絆,你救我、我救你也算一種緣分,你不用反駁,你和沈時釗之間確實有一種羈絆?!?/br> 鄒清許一眨不眨地看著賀朝,他忽然間發現他無法反駁。 賀朝說的都是事實,盡管他內心深處認為這些不是現實。 鄒清許干脆死皮賴臉地說:“所以呢?” 這把賀朝整不會說話了,所以呢? 鄒清許和沈時釗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曾經有共同的敵人,還能和睦相處,現在他們之間沒有了緩沖,只能背道而馳,說不定哪天一個火星就能點燃一場大火。 桌子上不知不覺散了一堆瓜子皮兒,兩個人無聲地磕著瓜子,賀朝說:“沒想到你膽兒挺肥?!?/br> 鄒清許自己也沒想到。 他看到沈時釗被人劫持上了馬車的時候,只想把他叫回來,看到沈時釗被人打的時候,也只想出手去攔。 瓜子上火,鄒清許倒了兩杯水,“我們畢竟是伙伴,哪怕是曾經?!?/br> 賀朝嘴角一抽,笑了。 說來說去挺沒意思的,他擔心鄒清許,但他似乎關心的太多了,曾經他以為自己很了解鄒清許,現在卻覺得自己不懂鄒清許。 賀朝:“接下來你打算干什么?” 鄒清許:“養病?!?/br> 賀朝:“病好了呢?你們肯定知道是誰想要沈時釗的命,膽子這么肥的人,除了當今朝中唯一一個敢和謝止松叫板的人,應該沒有別人吧?!?/br> 鄒清許挑了挑眉:“你猜對了?!?/br> 賀朝:“吳澤軍權在手,加上榮慶帝對他的寵信,幾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甚至想取代謝止松的地位,胃口可不小,吳澤找沈時釗的麻煩,我猜是因為沈時釗彈劾了他手底下的人?!?/br> 鄒清許面色凝重:“他手底下的人和他一樣不靠譜,吳澤真的是個禍患,有了他,邊疆怎么能安穩?” 賀朝:“你想除掉他?” 鄒清許點頭,又搖頭。 賀朝看不懂:“你難道不對他恨之入骨?這種敗類不應該留在朝堂?!?/br> 吳澤的名聲早已腐朽,腐爛,發臭,他做的事一樁樁,一件件,聽了讓人心堵,一定會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鄒清許緩緩往后一靠:“我確實想把他碎尸萬段,估計沒有一個百姓不罵他,但是有謝止松和沈時釗在前面頂著,我當然選擇坐山觀虎斗?!?/br> 狗咬狗的時候,遠遠看戲的人最爽。 鄒清許早看不慣吳澤,但吳澤針對的人主要是謝止松和沈時釗,他用不著上趕著去費心。 “我猜你是這么想的,但是——”賀朝小心看著鄒清許的臉色。 “但是什么?”鄒清許看了一眼賀朝的神色,知道賀朝話里有話,他隱約有不詳的預感,“發生什么事了?” 賀朝:“梁君宗好像得罪了吳澤?!?/br> 鄒清許:“......” “你知道的,吳澤干的傷天害理的事太多了,梁大人看不慣很正常,而且在這件事情上,沈時釗和梁君宗難得達成一致,兩人本來沒有話說,為了這事,還破例交談了幾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