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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一直都希望馬彩芯能走出空間,但打從一開始尋找當年是否有青少年失蹤的案件之后,我因為自身經歷了種種的事,所以再也沒有實質地去調查。 我怎么都沒想過找學校兩年的???? 如果從馬彩芯那里問不出什么,那我可以從她的同學下手??!慶幸的是高三還有一個月才畢業,我還有時間去詢問她以前的同學,從中肯定能找出什么線索。 我翻開???,那年的高一只有六班,我很快就找到了馬彩芯的班級。我用手機把她班同學的名字都攝下來,眼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立即趕到與林智毅約定的地點。 我們約在訓導處外拐彎處的走廊,我遠遠就看見林智毅蹲在那里,一手托著腮,竟然打起了瞌睡。聽見我的腳步聲,他瞬間精神抖摟,跳起跟我打了招呼。 「你等很久了?」 林智毅搖頭,看了下手錶,「我剛到。你想好了嗎?確定要這么做?」 「對,不好意思,拖你下水了?!?/br> 林智毅不高興地蹙起眉頭,「是我自愿的好嗎?如果我不想要幫你,我大可以直接拒絕你?!?/br> 「那我們走吧。訓導處的老師應該都還有在吧?」其實我也有點緊張,但我也相信林智毅會好好配合,這樣一來,這個策略就是萬無一失了。 我不安地用拇指刮了刮手掌。 「我剛才經過時有偷偷望了進去,里面是還有人的?!沽种且闩牧伺奈业募?,「要是你真的說不出口,那就由我來說?!?/br> 「不,還是由我來說比較恰當?!?/br> 我深吸一口氣,邁開了步伐。 我和林智毅走進訓導處,訓導主任的辦公室內漆黑一片,看來是已經回家了。幸好訓導處外還有其他兩個訓導老師,我走向其中一位老師,手忍不住捏著裙角:「老師好,我是高一二班的羅恩沿?!?/br> 老師點了下頭,「我知道你。有什么事嗎?怎么這個時候還在學校?」 看來訓導主任提過我的事……也是,他們是共同處理學生紀律的問題,互相討論也很正常。 「我剛幫班導處理了一些事,所以只能現在來。事情……是這樣的,我之前……被關在地下室時,好像把重要的筆記本遺留在那里了?!刮颐蛄嗣蚯瑵淖齑?,一方面不斷要自己的心臟別再跳那么快了,一方面又認真地把早在腦海中組合的句子說出來:「所以不知道……我可不可借用地下室的鑰匙,我想去拿筆記本?!?/br> 「這樣???」老師沒有想太久,「那好吧,我跟你一起去?!?/br> 果不其然,我的猜測沒錯,因為才剛發生被關在地下室的事,他們肯定擔心舊事重演,所以肯定會說要跟我一起去。 林智毅見勢開口:「老師,您放心,我會陪她一起去,還是您把鑰匙借給我們?等下我們再歸還回來?!?/br> 我也點頭,「我也不好意思麻煩老師,我朋友會跟我一起去,等下我們一定會把鑰匙歸還回來?!?/br> 「現在也不早了,老師……可能也要回家了對吧?我們等下會把鑰匙放回本來的位置,如果不見了,您也記得我們是誰,明天可以找我們追究?!沽种且阌指胶?,接著拍拍胸口,「老師就放心回家吧!」 老師點了點頭,站起來,「好吧,但我還沒打算回家,所以你們等下直接把鑰匙歸還回來就可以了?!?/br> 她走進訓導主任的辦公室,打開燈,她走到右方的鑰匙柜前面。墻上的鑰匙柜沒有鎖上,里頭少說也有二十把的鑰匙,她看了下面標記的編號,拿出一把鑰匙,又走了出來。 一直都在外留意的我們立即別過頭,老師把鑰匙交給我,「拿去吧?!?/br> 「謝謝老師?!?/br> 「那我們等下會回來歸還鑰匙!」 離開訓導處,我們倆四目相接,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他往前走。確定四下無人后,林智毅馬上就憋不住了:「還真的給你說中,老師沒這么快回家?!?/br> 我無奈點頭,「那也沒辦法,不過我記住了他們把鑰匙放在哪里?!?/br> 我們期待最好的結果是訓導處的老師趕著回家,我們努力說服她,讓她不要擔心,我們一定會在明天把鑰匙歸還,這樣我就能馬上去復製一把了。 但目前來說,這也不算是最壞的結果。最壞的結果是老師無論如何都要跟著我們一起去地下室,這樣我們就連進一步想辦法如何復製鑰匙的機會都沒有了。 「可是他們把鑰匙放在主任的辦公室內,你要進去拿也很難吧?」林智毅有些擔心,但同時又非常好奇,「但你為什么會想要自己收一把地下室的鑰匙?」 「我不是說我喜歡待在那里嗎?」我說得有些心虛。 「就因為這樣,就要這么冒險?」林智毅顯然不相信我的話,「你可以去找其他讓你等安逸待著的地方??!」 「那你說說,學校還有什么地方是安靜又不會有任何人打擾的地方?就算是小花園,我偶爾也會在那里遇到一些同學?!?/br> 我們走到禮堂前,林智毅似乎在努力思考,一路上都沒有再說話。我停下,轉頭道:「你回家吧,我自己一個人去就可以了?!?/br> 我騙他說我的確是把筆記本留在那里了,所以不管多晚,我還是會回來領取。也跟他說我其實想要復製一把地下室的鑰匙,因為自己特別喜歡那里安靜的環境,所以想要時不時偷偷過來。 當然,也只有我自己清楚,我無論如何都要今天過來,是想讓馬彩芯知道,地下室已經被完全鎖上,我之后可能沒辦法時時過來,至少先讓她放個心。 「我來都來了吧,那就跟你一起去啊?!沽种且銢]理會我,又往前走了。 「不,你等一下,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林智毅停下轉過身,「你上次才被關在那里……還是讓我陪你吧?!?/br> 「真的不需要,林智毅。你現在就回家!」 我是要去見馬彩芯,又怎么能讓他跟上?我本來以為他很好打發,結果我完全錯了。 「就算你生氣我也是會跟,就這樣?!沽种且汶y得的固執,我無可奈何地走在他后面,想著該怎么辦。 然而走到禮堂側邊,卻意外驚見兩道身影站在地下室門口,兩人表情凝重,見到我們,他們都微微瞠大雙眼。 先移開腳步的是張修佩,她速速離去,與我擦肩而過。她的眼神一直都望著前方,明顯逃避與我有接觸。 然后是鄧易宇。他還是站在原地,但視線隨即往下。粗神經的林智毅指著他說:「欸,你就是那個帶我來地下室找恩沿的人對吧?多虧有你,不然恩沿就一直被關在地下室了?!?/br> 鄧易宇沒有回應,他只是抬眸看著我。林智毅見我們兩人面面相覷,覺得有點奇怪:「你們不是認識嗎?不然他怎么知道你那天去了哪里?」 「林智毅,我有話想跟他說,你先回去好嗎?」 我曉得林智毅想開口拒絕,但我態度十分強硬:「我們有重要的事要說?!?/br> 林智毅默了默,「好吧,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隨時聯系我。你已經把我從黑名單那里放出來了吧?」 我們沒交換過聯系方式,唯一的溝通方式也只是通過臉書的私訊。但我確實已經把他從黑名單中拉出來了。 林智毅離開后,我先主動開口:「你見過馬彩芯了?」 「還沒有?!灌囈子钫f。 幾天沒聽見他的聲音,我有點恍若隔世的感覺,又有些懷念。原來關于喜歡的人的一切,真的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 「為什么你還不去?」 「我剛才要去,但還沒進去就遇到她?!?/br> 他說的她就是張修佩吧。 「你怎么進去?你有鑰匙?」 鄧易宇竟然真的點頭。 「你怎么拿到鑰匙的?」我連忙問。 「一放學我就去找主任借了?!灌囈子钣袉柋卮?,但他是聰明人,知道我必然疑問,便繼續解釋:「我跟他說我把東西遺留在里面?!?/br> 我:「……」 這藉口還真是熟悉。 但不對??!「你怎么可能會有東西在里面?他相信?」 「我告訴他,那天是我發現你在地下室的??赡苁情T打開時不小心掉落在里面?!顾云降哪樥f著這些謊話,怎么一點都不心虛? 「就這樣?」 「嗯?!?/br> 品學兼優的學生就是好,說的話都能讓人信服。但幸好我沒有告訴主任是誰把我救出來,不然這個謊肯定直接就被識破。只能說他特別好運。 問完了重點,我才赫然想起我們上一次分開前的矛盾,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