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罰跪
第200章 “往新婚夫婦的房中塞妾室,這是哪來的道理?”沉大娘子暴怒。 胥豐燁接二連叁的被下面子有些受不了,也拍案怒道:“你這是做什么,不過是納個妾而已,你……” 胥豐燁自覺無理,一時語塞。 這二人怒目圓睜,劍拔弩張,陸瑾禾覺得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打起來…… 柳香雪依舊是那副矯揉造作的樣子,反正有胥豐燁這桿老槍為她出頭,她只顧著扮柔弱就行了。 胥帛珔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巴不得胥豐燁和沉大娘子吵的越兇越好。 江璐容臉上的怯懦更深了幾分,局促的低著頭不說話。 陸瑾禾的眼角余光瞥到了面無表情的胥帛琛,她在胥帛琛的臉上,看到了幾分清官難斷家務事的無奈,下意識的便想要為他分憂解難…… 陸瑾禾忖度了片刻,起身跪到了方才敬茶所跪的蒲團上,對著胥豐燁與沉大娘子朗聲道:“公婆盎盂相擊,都是兒媳的錯,兒媳這就去家祠罰跪?!?/br> 陸瑾禾說完,起身便從堂屋中踏了出去,胥帛琛見狀,當即起身道:“娘子犯錯,兒子這做相公的自是難辭其咎,兒子這就同娘子一并去家祠罰跪?!?/br> 言罷,胥帛琛昂首闊步,頭也不回的出了堂屋,同陸瑾禾一并前往了家祠。 沉大娘子眼見著胥帛琛與陸瑾禾都去跪祠堂了,當即暴跳如雷,一躍而起,在堂屋中團團轉,指著胥豐燁的鼻子破口大罵:“好啊你!圣上親封的郡主嫁到你胥家第一天就去跪了祠堂了,不若我這做娘的也一并去跪著,我看傳出你這老臉往哪擱!” 沉大娘子說完,將桌上那剩下的幾只茶盞都砸了個干凈后,氣呼呼的踏出了堂屋。 胥氏家祠,胥帛琛與陸瑾禾齊齊跪在了牌位前的蒲團上,側目而望,相視一笑。 陸瑾禾一臉好奇道:“那喬珂長的漂亮嗎?” 胥帛琛知道她好奇心重,故意道:“不及某人?!?/br> 陸瑾禾偷偷一笑,繼續追問道:“她當真對你癡心一片?” 胥帛琛嗤笑:“若真是癡心,又怎會對我下藥?” 陸瑾禾微微瞠目,先前胥帛琛說過除夕那日他是被人下了藥了,卻沒說過那下藥之人就是喬珂,方才她還揣測著喬珂是不是真的對胥帛琛一片癡心而胥帛琛無動于衷,現下看來能用這等下流手段的女人也定然不是什么好人,難怪胥帛琛會討厭她…… 見陸瑾禾不語,胥帛琛湊近幾分,問她道:“你想不想知道柳小娘為什么這么急著往我房里塞妾室?” “為什么?”陸瑾禾不解,胥帛琛繼而回答道: “她是忌憚你的肚子?!?/br> “我的肚子?”陸瑾禾越發不解,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她的肚子有什么好忌憚的? “對,你的肚子?!瘪悴¢_始解惑:“先前我不肯娶親,江氏又有孕在身,即便是喬珂再有心,柳小娘都不曾這般急著出面往我房里塞人,可如今我娶了你,江氏又生了個女兒,她自然是要急上一急了……” 陸瑾禾仍是有些不解:“這跟我的肚子又有什么關系?” “高門大戶,哪個主君不在意長子長孫?”胥帛琛道:“先前我不肯娶親,江氏腹中的又不知是男是女,她自然不急,若江氏所生的是個兒子而我這邊又一直無所出,那長孫即便是個庶子所出,地位也是不容小覷的,可江氏生的是個女兒,柳小娘的希望落了空,而我如今又娶了你,我們如今又這般親熱,你這肚子沒多久就會有動靜,若是你這肚子大起來,她就更沒有指望了,這才寄希望到了喬珂的身上,希望把喬珂塞進房中來分我對你的寵愛,喬珂是柳小娘的外甥女,若是能讓她先你一步大起肚子,這胥家上下不就都盡在她的掌握之中了?” 陸瑾禾聽罷,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害羞之中對柳香雪的心機與行徑更加鄙夷不屑了幾分。 陸瑾禾忽而想起了昨夜自己累極睡過去之前,依稀好像記得胥帛琛并沒有將他的白濁射進她的體內…… 陸瑾禾紅了臉蛋兒,低垂著頭:“既然如此,你怎么還不想讓我快點懷上……” 胥帛琛轉過頭,看著她紅潤的側顏,解釋道:“你還不滿十九歲,剛剛長成的身子,哪能這么早就懷孕生子?” “可我的身量又不算嬌小,懷孕生子,也不會有什么危險的?!标戣陶f完,便聽胥帛琛一聲忍俊不禁的笑,她這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登時又羞了起來,轉過頭去不看胥帛琛。 小團子真的好容易就臉紅害羞了,胥帛琛心里軟極了,每每看著她這個模樣心里都仿佛要融化了一般,若不是在祠堂罰跪,他定要抱著她好好親熱一番才行。 婉霏與云章一左一右的站在祠堂門口,各自待命,婉霏一臉的擔憂與憤怒,自家姑娘一向是被寵慣著的,新婚第一天就跪了祠堂了,真是越想越氣。 相較于婉霏,云章倒是顯得頗有些氣定神閑,畢竟胥帛琛自幼便挨打跪祠堂,他都習以為常了,眼神兒更多的則是在往婉霏身上瞟。 二人正沉默以對,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守在門口的婉霏與云章抬起頭望了過去。 來人竟是沉大娘子,沉大娘子陰沉著一張臉,快步前行,一副要與人打架的架勢,對于婉霏與云章的行禮看也沒看一眼,乒的一聲推開了祠堂的門。 正在說話的陸瑾禾與胥帛琛聞聲回頭,見來人是沉大娘子,眼神中皆閃過一絲不解,正欲同母親起身問安,就聽那沉大娘子直言道:“不必問安了!” 言罷,沉大娘子噗通一聲響,重重的跪在了陸瑾禾旁邊的蒲團上。 陸瑾禾對沉大娘子的所作所為一臉不解,愣愣的看向了胥帛琛,知母莫若子,胥帛琛對沉大娘子的門路清楚的很,眼中一片了然,沉大娘子這是故意下胥豐燁的面子,一個當家主母,一個正室嫡妻,再加上胥帛琛這個官居高位的嫡長子,在新婚第一日便全都去跪了祠堂,這若是傳了出去,胥家家風何在?無論是出于什么原因,胥豐燁都會落得一個刻薄的名聲,對于胥豐燁這種膽小怕事又極好面子的人來說,這簡直是要了命,現下定是在屋子里急的團團轉想方設法的讓他們幾個從祠堂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