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敬茶
第199章 胥帛琛與陸瑾禾踏入了玲瓏軒,在堂屋門外稍等了片刻,陳mama便喜笑顏開的出來通傳:“主君主母已端坐正堂,請琛哥兒夫婦進入請安?!?/br> 胥帛琛與陸瑾禾應聲后便踏入了堂屋之中,胥豐燁面無表情的端著當家主君的款兒,沉大娘子眉眼含笑看著自己兒子與兒媳,掩飾不住的開心。 陸瑾禾接過陳mama遞過來的茶盞,跪在面前的蒲團上,畢恭畢敬的向著公婆敬了茶。 沉大娘子接過陸瑾禾敬的茶水,喜滋滋,急匆匆的喝了一口,還不等胥豐燁放下茶盞,便急切的對陸瑾禾道:“快,快坐!” “謝婆母?!标戣痰乐x過后,胥帛琛便上前將她扶起,二人一并坐到了旁側的椅子上。 胥帛琛習慣性的攙扶與陸瑾禾習慣性的接受讓胥豐燁不悅的皺了皺眉,只覺得胥帛琛這般作為有些卑微。 沉大娘子無視著胥豐燁不悅的老臉,身子微微向著陸瑾禾的方向傾了過去,爽快道:“也別叫我婆母了,就直接叫我母親吧,我同你母親情同姐妹,一向是不分你我的,想當初你出生的時候我就說過要等你長大許給我兒……” “嗯咳咳……” 沉大娘子愉悅的心情瞬間被胥豐燁打斷,在胥豐燁眼里,身為公婆就端著拿著,哪有這么一臉興奮的說話的,真是沒規矩的很,胥豐燁自認為如此,全然不知自己面對自己那庶子夫婦的時候亦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 沉大娘子轉過頭白了胥豐燁一眼,正打算無視他繼續同陸瑾禾說話,陳mama便進來報:“傾香庭的柳小娘與二哥兒夫婦前來請安?!?/br> 沉大娘子的臉色登時烏云密布,倒是胥豐燁瞬間綻開眉眼,言笑道:“快請?!?/br> 陸瑾禾不露聲色的蹙了蹙眉頭,胥豐燁的寵妾滅妻她一早就聽胥帛琛說過,而竟沒想到竟敢當著她這個新媳婦兒的面前就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寵妾滅妻,連表面的舉案齊眉都不想維持。 遲疑間,柳香雪那一院子的人便先后的進來請安問好。 沉大娘子本意是想讓那柳香雪請個安便滾蛋,卻不曾想又被胥豐燁率先一步搶去了話茬,就見那胥豐燁在那柳香雪請安結束的瞬間,將頭轉向了陸瑾禾,命令道:“快見過柳小娘?!?/br> 陸瑾禾的眉頭瞬間蹙了起來,這胥豐燁竟然讓她見過一個妾室,她雖是小輩可也斷斷沒有這般正兒八經的給公公妾室行禮的道理,胥豐燁這么做,無非是想抬高柳香雪的地位,將他的寵妾滅妻貫徹到底。 胥帛琛生怕陸瑾禾會念著自己是小輩的原因而給了胥豐燁這個面子,當即伸手過去按住了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要起身。 有了胥帛琛的撐腰,陸瑾禾穩穩的坐著,胥豐燁見狀,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尷尬的不行。 柳香雪看準這又是一個能凸顯她善解人意的好機會,訕笑了兩聲,正欲上前說上幾句寬慰的言語,沉大娘子先一步開了口: “官人怕是老糊涂了吧?!背链竽镒有表阖S燁與柳香雪道:“這正室嫡妻,御封郡主的禮,你那叁兩重的骨頭受得起嗎?” 胥豐燁登時一噎,頓覺自己所做不妥,陸瑾禾再不濟也是御封的郡主,他是如何能讓一個郡主給他的賤妾行禮? 胥豐燁輕咳了兩聲,端起茶盞喝茶掩飾尷尬。 胥帛琛收回了按在陸瑾禾手腕的手,心下閃過幾分不屑,自從端王逼婚又逼宮的事情過后,胥豐燁與胥帛琛之間也就只剩父子關系了…… 陸瑾禾的視線落到了柳香雪那一行叁人的身上,柳香雪的矯揉造作和扭捏作態最是讓她不舒服,其次是胥帛珔,一副高傲自大,目中無人的模樣,派頭竟然比胥帛琛這個大理寺卿還要足。 這叁人當中唯一讓陸瑾禾感到有幾分舒服的便是江璐容,江璐容姿色不差,可她身上的怯懦之意仍是讓陸瑾禾有著幾分別扭。 江璐容身上的怯懦與陸瑾禾初見胥帛琛之時的那種怯懦不同,陸瑾禾那時的懼意是只對胥帛琛,而江璐容的怯懦卻是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是面對任何人都會下意識的瑟縮,看來平日里的日子并不好過。 沉大娘子臉上的喜悅之意伴隨著柳香雪一行叁人的到來徹底灰飛煙滅。 胥豐燁頂著沉大娘子的黑臉,硬是讓柳香雪叁人落了坐,說上了幾句冠冕堂皇的客套話,美其名曰是為了陸瑾禾能認一認這家里的人。 柳香雪落座沒多久,便扭捏著身子轉向了胥豐燁,可憐兮兮道:“官人,昨兒大哥兒成親,喬珂那孩子哭了整整一夜……” 說到喬珂,胥帛珔的神色變了變,眼神中浮現出一絲譏諷。 胥帛琛的眉心動了動,心里一陣煩躁,這柳香雪怎么這么難纏,左一句喬珂癡心一片,右一句喬珂真是可憐,說的好像胥帛琛不收了她就是負心薄幸一樣。 柳香雪可憐兮兮的一通訴說,最終說出了目的,要胥帛琛將喬珂一并收房,說完又將那祈求的眼神兒看向了陸瑾禾,哀求道:“就做個賤妾就成,這陸家姑娘寬厚,想必定是能容得下珂兒的……” 陸瑾禾心里一陣反感,只覺得她要敢說個不字,這柳香雪定是要當場哭給她看,哭到讓所有人都覺得是她善妒不能容人。 陸瑾禾板著臉沒說話,胥帛琛的臉色更是陰沉,沉大娘子的臉色已經是可以用雷霆之怒來形容了…… 氣氛一時間降到了冰點,陸瑾禾與胥帛琛都不說話,誰也不想讓這個喬珂進門兒,沉大娘子更是如此,已然是恨不得起身將這柳香雪給踹出門去才好。 見幾人都不說話,胥豐燁又輕咳了一聲,打算以自己這胥家主君的身份做個主,讓胥帛琛將喬珂娶了做妾就是。 “依我看,不若就叫琛兒將喬珂納了做妾便是……”胥豐燁的話音未落,便聽得堂屋里乒的一聲響,沉大娘子將面前的茶盞連同茶壺一并掃到了地上,瓷片瞬間四散而飛,幾人的腳邊頓時都是碎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