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l.o.v.evs.v.o.l.e

    與寶拉在房間的節目上正在播放的動物臺，正是小時候第一次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一集。

    這是他開始對動物開始感到好奇的年紀。他不免回憶起大約二十年前的自己小時候的那幕情景。

    那天他趴在地上寫作業，離他不遠的前面有一臺電視正在播放著節目，鋪在地上的作業也在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寫著之下完成。

    nationalgeographic國家地理雜志臺和history歷史臺這兩個頻道是他唯一可以看的兩個頻道，因為josé不喜歡他接觸太多媒體變ㄏ得不好控制跟教導。

    josé家的客廳不大，但是常常擠滿了他的跟班與幫他做事的人。

    josé的家位在墨西哥城外郊，他有著兩層樓的房子跟一個很大的庭院。

    房子對面就是一大片種植酪梨的農地。chris常常在農地里玩耍。

    「hola!chico!vetealamierda!」josé的一名貼身隨從要從電視機前面經過，一腳踢著腳邊的這個趴在地上寫功課的小孩要他滾開。

    這個男孩不是別人，就是chris。

    就是那天，記得電視上正在播放有關一種鼠類的介紹。也就是現在電視上在播放的這個節目。

    就是從『悄悄是我的笙簫』這段長大后才知道來自徐志摩的詩中，旁白介紹的這句“abandon”他聽不懂的字，讓chris從作業中抬起了他的頭看了這句字幕翻譯?！赣资蟪錾?，鼠爸爸不會離去，牠會主動承擔起照顧孩子和妻子的責任………」他重復著電視上的旁白口中念念有詞。想起自己那個混血父親，跟母親結婚后，待在家里的日子并不多。除了送貨以外，雖然不是個不負責任的父親，但是或許是他想賺更多的錢，常常不能在自己跟母親的身邊照顧他們。而且父親也被槍殺離世了………。

    看著jose家門口的草地上，常常來偷吃牛油果的田鼠們，倏地對他們尊敬起來。

    「看你往哪跑？」chris抓到一隻跑得很快的肥大的母田鼠，追到洞口看到三隻幼小的田鼠寶寶。年幼的他，抓了一隻小田鼠一直跑，母田鼠竟然追了過來。索性將田鼠窩用一堆樹枝圍起高高的圍欄，讓牠們跑不出去，然后觀察牠們是不是真如電視上說的那么忠貞。不久后，田鼠爸爸也出現了，他就把他也一起抓進來觀察。

    「一家人還是得團聚嘛！」chris對這一家五口說道。對于當時八歲的他來說，牠們成為他在這里的家人。牠們的陪伴讓他在被領養的童年增添了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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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憶停留在那里，他看著眼前的寶拉，不免讓他感到一身罪惡感。一轉眼，寶拉也已經三十七歲了。

    寶拉，是從josé領養了chris之后沒多久，跟josé交往的女朋友。

    當時三十五歲的jose當時為了追求十七歲的寶拉，不惜將自己交往多年的女朋友甩了。

    寶拉是隨父母移民來墨西哥做生意的華裔。一次全家跟jose做生意后的餐會上認識。

    寶拉年輕又叛逆的臉龐，是josé喜歡的樣子。餐會上的她一身緊的不能再緊的白色透膚無袖貼身連身短裙，一雙又直又帶點rou感的雙腿，露出她那青澀又略帶成熟的曲線，看起來就是對自身魅力處在摸索的階段。見著眼前這位蓄著烏黑捲發的異國男子，直勾勾地對自己那對呼之欲出的豐滿雙峰盯著，她覺得很滿足于被捕略的樂趣。她決定要挑逗一下眼前這位成熟的男子。歷練的jose對于這個正值青春卻又充滿純欲的女孩，不但不折服或是畏懼于自己的身份，反而那份自信的氣勢凌駕于自己之上，不禁深深為之吸引。畢竟以jose在這里的地位很少有人不對他敬畏。寶拉的父母也樂于自己的女兒幫助他們在異鄉生存地風聲水起，也歸功于jose對于他們在這里的保護與照顧。曖昧了一年過后，寶拉就正式成為大哥的女人。

    在chris被領養的期間，大自己九歲的寶拉就成了chris在這里的保姆。在josé的寵愛下，寶拉一直都活得像個孩子。chris就像是個弟弟般，寶拉對他也是將他視為玩伴。好幾次jose要將chris動粗甚至要把他送出去給別人，在寶拉撒嬌之下，chris總是可以安全地存活下來。寶拉自己不愛讀書，看到這個小孩喜歡學習，便常常告訴他：「你好好讀書我就帶你去看mama!」一開始是這樣被騙著，久而久之，讀書也變成一種習慣。

    寶拉因為年紀小，常常趁著josé不在的時候，會在家里跟dino還有一些跟班他們打鬧。chris一開始也覺得很奇怪，時間一久也習慣這個姊姊對他們又親又抱。但是josé在的時候，她又變回一隻小貓黏在jose身邊。就是這種又颯又媚惑的氣質，讓jose離不開她。

    「hirundorustica！」chris在心中唸著，這是家燕的學名。也就是那個偷情但是不會私奔的燕子，最后還是會回到自己的燕巢。當時在他心里，他就覺得寶拉就是這種燕子。

    chris考上醫生的那一年，是寶拉最感動的一年?？粗矍斑@位十八歲的男孩，已經長成一位高壯又優秀的男子。有智慧又充滿年輕男子的青澀，寶拉想證明自己在他眼前的魅力，但真正的喜歡在對方跟前卻是害羞的。她對于他，有著一種羞怯。chris也注意到這種變化，盡量去避免讓這個一路扶持自己的姊姊對自己產生男女間的情愫。而這種拒絕，對于寶拉的獵奇心態更是一種充滿挑戰的吸引力。那一年，寶拉二十七歲。她決定帶著他出去瘋狂慶祝一下。

    他們去了城里最熱鬧的酒吧，去游樂場坐云霄飛車，還去了刺青店。

    「給我這個圖案吧！」她用那涂著黑色的指甲油翻閱著一本圖案目錄。翻來翻去，最后她指著一朵紅色的大理花。

    「葉子需要嗎？」刺青師傅問道。他是城里最有名的刺青師。年紀輕輕的，得過很多獎項。josé跟身邊的人都在這里將身上永久的圖騰交給他。

    「太大了很痛，可以做成小藤蔓嗎？」

    「嗯。那他呢？」刺青師指向chris。

    「我………..一定要嗎？」

    「當然要，就刺個跟我一樣的圖案如何？」

    「男生干嘛刺花？我不要?！筩hris說。

    「那藤蔓就好？」寶拉說。

    「嗯，那就后頸好了。頭發放下來看不到那種?！筩hris說著。

    他不想拒絕寶拉的好意，畢竟她也算是自己考上醫學院的貴人。就隨她意讓她開心好了。反正，刺青也是可以洗掉的，不是嗎？

    于是，刺青師先將寶拉的圖案畫在她的右腰間。這是她選擇的位置，她說這里很性感，因為她的服裝常常會露出這里，她希望大家都能注意到這個部位。

    刺青的過程中，她大聲的喊著痛。

    「那你干嘛刺？」chris問她。

    「我想留個紀念，什么圖案都好。就是想要跟你有個紀念嘛！」寶拉說。

    刺青師跟旁邊的助理交換了下眼神，「你們是？姐弟嗎？」刺青師問。chris的混血外表跟寶拉偏古典美女的臉并不會有人將他們想成是有血緣關係。

    「他是我的小情人！」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不是…….」chris連忙替自己解釋著，旁邊刺青師的助理跟刺青師都覺得好笑，青澀的好笑。

    「誰都知道paula是josé的女人，你這樣講是要害死他嘛？」助理戲謔的說著。

    「我只想當vole………….」chris小聲對自己說著。襯著位于后面的他們接續的玩笑話，他覺得很無趣。等待著同時，他玩弄著手上的那條紅色棉繩，然后他似乎想到什么。

    寶拉接到jose剛回國的電話，說要去機場接他先走了?！负煤谜疹櫤梦业男∏槿?！」她說。

    輪到chris的時候，他已經想好要什么圖案。

    「你想好要刺什么了嗎？除了剛才說要跟paula一樣的藤蔓？」刺青師問。

    「藤蔓從后頸處直直的一條下來延伸到后背，然后請幫我刺上這個?！顾麑懺谝粡埣埳辖o刺青師看。

    刺青師的工作就是讓顧客滿意，他不假思索的，就開始幫眼前這個轉大人的男孩刺上他喜歡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