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登門,我當場改嫁紈绔小叔子 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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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昀紅了眼眶,想要上前,卻又顧及著她身側的丫鬟,小聲道,“晚余……你能不能原諒我?” 梁晚余不解,皺眉問道,“你在說什么?” 謝昀抹了把眼角,喃喃道,“我落到如今這個局面,誰也不怪,只怪我自己……到頭來,我竟發覺對我最好的人是你?!?/br> “晚余,你可不可以給我一次機會,我們……從新開始?” “什么?”梁晚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上詫然,“你在胡言亂語什么?” “我知道你已經結親了,可我不嫌棄,只要你愿意同謝庭玉和離,我們就能重新在一起?!敝x昀上前兩步,眼中蓄滿了淚,“我當初從匪寇手里救下你,這情誼你都忘記了嗎!” 梁晚余嗤笑一聲,素手朝他面門一指,淡淡道,“玉竹,打死他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雜碎?!?/br> 玉竹也不含糊,上去就左右開弓,照著他的臉狠狠抽了幾巴掌。 謝昀被扇的暈頭轉向,卻仍舊嘴硬,大聲叫嚷,仿佛要世人都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晚余,你為何不肯直視自己的心?你心中有我,你該是我的妻子!” “叫你胡咧咧!” 玉竹用了狠勁,十成的力道下去,餓了好幾日的謝昀徹底眼冒金星,栽倒在一旁。 “晚余……” 謝昀朝著她的方向顫抖著伸出手去,想要她可憐可憐自己,哀聲祈求道,“晚余……我們重新開始……” 瞧著他搖尾乞憐猶如一只哈巴狗的樣子,梁晚余勾起唇,輕輕抬起腳,下一刻,用力踩在他的手背上,狠狠一碾。 “如今的日子就嫌苦了嗎?”梁晚余眼中閃過一抹狠戾,滿腔的恨意險些將自己的吞噬,“謝昀,你的苦難,不如我從前的萬分之一?!?/br> 上一世她險些餓死,求著他給自己一口吃的,哪知謝昀端過來一盆泔水,命自己趴在地上學著畜生模樣將那東西吃下。 自己不肯,他便又斷了吃食。 她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餓到生生啃光了十個指甲,餓到眼前陣陣發黑,甚至見到了自己早逝的娘親。 她撐著一口氣,就等著自己被救出去,可誰知沒等來救兵,卻等來了父親瘋掉的消息。 梁晚余獰笑著,望著眼前人,恨不得啃他的骨頭喝他的血,“謝昀,你得好好活著,可不能如此輕易的就死了?!?/br> “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 后面幾句話,謝昀并未聽清,他餓了許久,又被人打了一頓,早就體力不支,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第96章 宮中來人 時過三日,晁澤地動,人心惶惶,傳信至盛京,朝中震動,派人救援。 消息遞到肅和公主府時,容樊瑛還在擺弄著剛染完鳳仙汁的指甲,聞言身子一震,眼睛不自覺的瞪大,“你說……父皇派了誰去?” “戶部侍郎李闖?!蹦詈谈悄樕珣K白,先聽見時,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戶部…李闖……”容樊瑛斜靠在桌案上,雙目失神,小聲喃喃道,“她說對了……當真讓她說對了!” 念禾心中泛起了嘀咕,低聲道,“公主,這鎮國公府的二少夫人是有通天的本事不成,為何能料想的如此細致?” 能將細枝末節都說的這般清楚,饒是神算子照她也差些意思罷? 容樊瑛臉上去了血色,輕聲道,“不管她本事多少,她以誠待我,我便不能棄她不顧?!?/br> “她能預料出晁澤地動,也能料出別的,作用大得很?!?/br> 說罷,容樊瑛掀起眼簾,抬眸望向念禾,低聲道,“你差人去趟外祖府上,知會此事,無論如何一定要將鎮國公府摘個干凈!” “是,婢子這就去?!蹦詈虘?,旋即匆匆出了門。 “梁晚余……”容樊瑛粉唇輕啟,眸中有興趣閃過,“你可別叫我失望?!?/br> 一連四天,國公府大門緊閉,不見外人,府中上下似乎都察覺到了不對的氣氛,變得格外緊張。 臨到大選,謝宅遞來消息,說是林昭音已經坐著轎子入了宮,余下的一概不知。 遼東突然傳來消息,百官被緊急召回,一入宮便是三個時辰。 謝庭玉在堂中踱步,時不時瞧一眼外頭的天色,低聲道,“老謝怎么還不回來……” “急不得?!敝x永安正襟危坐,神色平淡,語氣是一貫的溫和,“父親接到信兒,說是遼東有人煽動群眾情緒,引發大規模sao動,百姓們亂了套,打上縣衙了?!?/br> “打上縣衙?”謝庭玉面露震驚,沉聲道,“這是被逼急了,與其等死,不如先一步治人?!?/br> 謝永安微微頷首,不疾不徐道了句,“遼東惡勢猖獗,地方官不為百姓謀事,出了亂子,只想著蠻橫鎮壓?!?/br> “不知是哪個衙役失手殺了領頭的百姓,將矛盾引得如此之大,到最后,還是鬆城去了人手,才堪堪勸停?!?/br> “百姓們千言萬語盡是訴苦,鬆城的城守察覺不對,上報朝廷,揭露了遼東百姓的艱難?!?/br> 謝永安無奈搖頭,語氣里有些惋惜,“死了那么多人,才為活人謀得一線生機,當真是可悲?!?/br> “他們沉寂了這么多年,如今才爆發,想來是背后有人cao控?!敝x庭玉冷下俊臉,面上閃過一絲疑惑,“只有將事情鬧大,上頭的人才能聽見看見,可誰又有如此大的本事,能在安平王的眼皮子底下動手腳?” 謝永安搖搖頭,垂眸思索,“不知那人是敵是友,更不知我們能不能保全國公府,如今情景,我們很是被動?!?/br> 謝庭玉抿緊薄唇,低聲道,“我已經派人去盯著三叔父了,只盼能拿回有用的東西?!?/br> 兄弟倆相視一眼,沒有再開口。 又過了一刻鐘,鎮國公才踏著夜色歸來。 一入府,大堂的燈便亮著,妻兒翹首以盼,等著他回來。 鎮國公心頭稍暖,面上的陰霾煙消云散,抬步朝著他們走去。 “老爺!”衛氏急匆匆迎上去,抬手握住他的大掌,輕聲道,“發生何事了?今兒怎么去這么久?” 鎮國公拍了拍她的手,稍作安撫,而后看向了自己的大兒子,沉聲道,“遼東有變,先前的縣令下馬,一切事宜交由鬆城暫時看顧,新的縣官不日啟程?!?/br> “黑印子的事被鬧了出來,遼東在邊境,百姓日子本就艱苦,如今又被印子錢擺了一道,可謂是成了人間煉獄,慘不忍睹?!?/br> 謝永安正了神色,低聲問道,“圣上……可有查印子錢一事?” “自然是要查的,當務之急是要安穩住百姓的情緒?!辨倗珨Q眉,長嘆一聲,“我們應該早做準備,若是查到你三叔父身上,也好有個應對之策?!?/br> 謝永安點點頭,神色如常。 衛氏聽得云里霧里,視線在幾人身上打轉兒。 什么黑印子?什么三叔父? 眼見夫君和兒子有事瞞著自己,衛氏不敢多嘴,只好在心中憋著疑慮。 “父親,我有法子保家中平安?!?/br> 梁晚余的聲音從堂后傳來,謝庭玉面色一僵,立馬朝她望去。 梁晚余款款而來,神情堅毅,手中還捧著個拳頭大小的錦盒。 “你怎么來了?”謝庭玉蹙眉上前,擋住她的去路,“不是讓你好生在屋中呆著,外頭一切有我嗎?” “出了事,我不能讓你一個人擔著?!绷和碛啻钌纤氖直?,輕輕拍了拍,悠悠道,“放心,我心中有數?!?/br> 說罷,她便繞開謝庭玉,只身走到鎮國公身前,將手里的錦盒遞到他面前,“父親,事情皆因我而起,是我見著三叔父家的謝綿綿出手闊綽,起了疑心,私下調查,才扯出三叔父偷放印子錢謀財害命一事?!?/br> “其中有我的責任,我也該出個主意?!绷和碛啻蜷_錦盒,里頭躺著的赫然是肅和公主的貼身玉牌。 “這是肅和公主交予我的令牌,見此物如她親臨,她也應了會保全我們一家性命?!?/br> 鎮國公愣了一瞬,神情凝重,“你是如何搭上肅和公主的?” “這重要嗎?”梁晚余揚起小臉,唇邊帶了些笑,“只要我們一家平平安安的,余下的,都不算要事?!?/br> 鎮國公張了張嘴,眸色變得深邃。 他此刻才意識到,眼前站著的這個姑娘似乎并不是看上去那般人畜無害。 鎮國公掃了眼謝庭玉,而后低聲道,“此事錯不在你,肅和公主那邊……你若是有十足把握,便是給家中立了大功?!?/br> 話音才剛落地,外頭就有小廝匆匆跑了進來,揚聲道,“老爺,宮里的福順公公來了!” 第97章 有舍才有得 外頭彎月高懸,早已入了夜。 鎮國公聽到小廝的話,心中頓時咯噔一下,“為何……這個時辰來了?” 謝永安急著起了身,與身側的弟弟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瞧見了驚疑。 梁晚余握著錦盒的手抖了抖,輕咬住粉唇,指尖用力到泛白。 “快請福順公公進來?!?/br> 話雖是這樣說著,可鎮國公依舊往外迎了幾步。 在宮里做活的人,可怠慢不得。 剛出了前院,就見福順挽著拂塵,腳步匆匆進了門。 “福順公公?!辨倗先?,面上掛上了笑,沉聲道,“這個時辰過來,可是圣上有何要事?” “國公猜對了,的確是要事?!备m樝仁且幰幘鼐匦辛硕Y,而后道了句,“戶部查明,謝三爺曾在遼東一脈私放印子錢,暗處培養自己勢力,手下還有不少商人效仿,為其做事?!?/br> “慕容尚書遞了折子,圣上見后大怒,特來讓奴才問一問國公,對此事知情多少?!?/br> 鎮國公怔然,面上有一瞬的呆滯。 謝永安眼底閃過詫異,不動聲色的瞥了眼身側的弟弟。 謝三爺不過是個小嘍啰,連個中間人都算不上,背后分明另有其主,東窗事發,竟是他被推出來擋刀。 福順抬眸,打量著眼前的一家人,低聲道,“國公,您可不能知情不報哇?!?/br> 鎮國公身子僵直,眼底閃過不安,面上卻瞧不出半分異樣,“還請公公帶句話,求圣上明察,我府上與謝錦程所行之事絕無半點關系,若需要我出面,我定然親手料理了他?!?/br> 福順輕嘆一聲,上前兩步,低聲道,“國公,奴才實話告訴您,趁著夜里無人,御軍出動,謝三爺已經被捕,妻兒也被禁足,等待審判,您的母親也在其中?!?/br> “國公,您就聽奴才一句勸,陸寶忠一案在前,謝三爺硬要往墻上撞,這回定然是兇多吉少了,你若是知情,就趕緊說出實話來,或許還能落個輕罰?!?/br> 鎮國公身子僵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圣上速度竟如此之快,前腳收到折子,后腳就抓了謝錦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