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而花兒的主人正如一大捧花束,在碎裂的鏡面里,生出。 花藤長著,肆意成濃墨。 燭九陰笑道:“那又如何,難道就這樣不唱戲了?” “戲還是要唱的?!?/br> “哦?” “而且,戲已經開場了?!?/br> 話落。 野花從雙腳爬至腿根。 斐守歲解釋一句:“他了解我,也就知道哪兒是我的弱處?!?/br> “什?小石頭真要對你拔刀,你不寒心?” 斐守歲看著野花扎入腿根的皮囊,他忍痛道:“他知道要認認真真地把事做好?!?/br> “那方才?” “總有怨言?!?/br> “……哼?!?/br> 燭九陰冷笑一聲,就眼睜睜見到野花撕扯皮rou。 他還不忘調侃;“噯,小槐樹說弄疼了?!?/br> 斐守歲:……我沒有。 陸觀道即刻:“他沒有這樣說?!?/br> 此時,陸觀道的半個身子已經陷入蓮花林。 “一定是你在挑撥離間?!?/br> “哼,無趣,”燭九陰沒達成目的,掖了掖袈裟,“就這么信任彼此?” “是?!标懹^道篤定。 花跟隨人兒開始蔓延,在火蓮之下,斐守歲的身邊,野花與陸觀道從碎鏡里涌起。 像一枚金烏。 而陸觀道的眼睛,是朝陽時,未散的黑云后,那一抹熱烈之光。 試圖捂化海底千年的寒冰。 斐守歲透過豎瞳所見,他下意識想伸手遮擋光亮,但燭九陰控制著他的皮rou之軀,他無法動彈。 燭九陰哼道:“準備好啦?” 陸觀道站在鏡面上,從花海之中,拔出一柄寶劍。 “嗯?!?/br> “這么說,那邊也開始了?” “是,”陸觀道瞥一眼野花,“只要我的魂魄完全進入寶鑒,天庭就會映照這邊的一舉一動?!?/br> “哦~你與他們做了什么交易?” “是脅迫,不是交易?!?/br> “哈哈哈哈哈!” 燭九陰大笑,他望向四周,只道,“那你也是膽大!來吧,陸觀道,出招吧!” 第237章 呸呸 天庭。 眾仙藏在棉云之后。 一個個深灰的虛影,皆在凝視高臺上的寶鑒。 只有月上君露了真容,他站在同輝寶鑒旁,擔憂地看著境內之事。 鏡子里的花兒人揮劍,而被燭九陰控制的斐守歲用幻術擋下劍意,后退數步。 熱風里夾雜黃土,讓鮮紅的袈裟蒙塵。 火蓮綽綽,燭九陰笑著抹去臉上的血珠,這血自然不是斐守歲的。 是陸觀道手掌之傷口無法愈合,正不停地墜下血珠子。 燭九陰笑了聲:“天庭怎么敢把你派來?” 嘩然。 仙影叢叢。 “真是燭龍,他居然從鐘山出來了?!?/br> “沒想到竟如月老所言,燭九陰附在了槐妖身上……” 一位仙官站在云后質問,聲音如滾滾紫雷:“我說月老,為何這燭九陰會來參合鎮妖塔之事?” “是啊,是啊,我等分明記得今日審判的妖邪,乃千年前守牢的槐妖。這槐樹又是何時與燭九陰扯上了干系?” 仙人們討論著,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不遠處有四個背影的地方。 有仙笑道:“今個兒什么日子?難得見到四象齊聚?!?/br> 青龍孟章沉默。 便又聽聲音:“我們都知曉鎮妖塔曾經關押了誰,四象來也情有可原,不過……” 話鋒一轉。 聲音從溫和變成了生硬:“那日捉回槐妖后,月老就請纓用自己的法器試探槐妖,這實在是有些不同尋常了?!?/br> “對啊,照律法,有罪之妖該上刑罰臺,處以天雷、水牢與火烤才對,怎么會入月老牽紅線的鏡子……” “那面鏡子還能牽線?” “都是月老的法器了,自然是能的?!?/br> “我還從未知曉……” “話都說一半,故意捏做高深?!倍阍谒南蠛箢^的謝伯茶,小聲蛐蛐。 可月上君甩袖:“若非外力破壞,槐妖自己無法放走妖眾?!?/br> “說的也是……” “畢竟槐妖才千年修為……” “噯,我們都知道月老您的心思,” 又不知是哪位神明,“您已幻術著稱,但凡是去歷劫的仙君仙子,都要從您這兒拿走渡劫紅繩。這既是幻境,又是紅繩的,難免不想到千年前那場……” 那場什么? 謝義山探頭探腦。 月上君卻不在乎話中之話:“你們知道我的心思,那我難道不知你們的?” 鏡中的兩人尚在廝殺。 月老溫柔的視線落在鏡上:“做錯了事自然是要受罰,我也并未反抗?!?/br> “您最是遵紀?!?/br> “是啊是啊?!?/br> “那可是月下紅娘,月上君子?!?/br> 謝義山納悶:“這話怎么突然變了方向?” 前頭擋著的孟章傳音解釋:“天庭之中,不該得罪的有許多,其中最要緊的便是月老?!?/br> “為何?” 一旁的四象白虎,名為監兵神君,借出昴日星君的那位,轉身解釋:“是因情劫?!?/br> “情劫?” “對,”白虎頷首,“情劫乃所有劫難中最容易擺平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