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故意停下片刻。 “是要讓那人得道成仙,咳咳咳……”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窗子人影立馬慌張,一下子消失在光里。 守歲猜想,這不是燕齋花,也只能是另外一位叫荼蘼的姑娘,幻境既非燕齋花的手筆,那…… 且聽腳步聲慢慢靠攏。 斐守歲抓一把長發,遮擋自己面容。 哐當一聲,有大門打開之音,隨后布鞋啪嗒啪嗒,來者很是著急。 “公子,你還好嗎?”腳步雖重,但聲兒卻飄忽。 斐守歲聽了,背對于她,掐訣:“姑娘便是取走我的性命吧!我這樣缺胳膊斷腿的,不也還是死的份!” “怎會!” 那女子停在原地,踱步,“這……這……” 斐守歲垂眸。 荼蘼嗎…… “姑娘啊,我要是死了,能否請您留一人性命?” “你說!” 斐守歲卻煞了嘴。 那女子干著急:“公子怎不說話了?” 咳嗽聲響在戲臺上,斐守歲捂住衣襟,弱弱:“姑娘,你也聽到了,我……咳咳咳……我實在是沒了力氣,姑娘還是湊近些……咳咳咳……” “那……好吧!” 女子走時小巧了步伐,離著斐守歲還有三步路,她又停下,“我長得丑,怕嚇著公子,公子說吧,我聽得到?!?/br> 斐守歲心中“嘖”一聲,想到一法子。 “哎喲?!?/br> 老妖怪?;?,就在女子面前躺倒,還捂著胸口喊疼,“姑娘啊,你快些殺了我吧!我是不想活了!哎喲喲,好痛!好痛!” “你!” 女子終是走上前,正要拉斐守歲的手,斐守歲一個轉身施法困住了女子。 兩人相視。 斐守歲看到一張無比熟悉的臉,是燕齋花? 非。 與燕齋花比,此女子眉眼柔和,少了戾氣,就連那一雙眼睛都是清澈,不似燕齋花那般城府深重。 老妖怪心中作賭,笑著坐起:“我不該喚你燕姑娘,你當是喝參酒之人,對否?” 荼蘼被束,暫時無法逃離,她用勁動了動,被術法困得愈深。 “什么喝酒!我可不愛喝這苦東西!” 斐守歲轉身,長發便散開,他慘白之臉被荼蘼看到。 “你……” “怎得?” 斐守歲言,“燕齋花要用我身入酒,為了讓你成為天上的仙子。姑娘家你也看到了我嘴角之血,正是被燕齋花所傷啊?!?/br> 荼蘼咬唇。 “不知姑娘著急看我,可是為了補上一刀?”笑一句。 “你臉色那樣白,還尋我開心!” 荼蘼正在一點點掙脫術法,“若非我來,叫齋花看到了,保不齊奪你性命?!?/br> 斐守歲沉默,看著荼蘼在他眼前脫開。 還言:“你這不是捆妖的東西,只是一個幻術?” 兩人相視。 荼蘼已然沒了束縛。 “我都傷得這般重了,哪還使得了法器?!?/br> “倒也是?!?/br> 女兒家動動胳膊,見她彎下腰,手背貼在斐守歲額上,道:“有些發熱,莫不是適才運轉術法被打斷了?” 眨眨眼。 當真是同面,不同人。 老妖怪賭對了,從一入幻境起,他就留意了幻境好壞。若他為施術者,必然要在起初就捏死幻境中人,可這幻境反其道而行之,只是大霧渺渺,擋著無法前行,就好像幻境的目標并非是他們三人。 斐守歲擺出一張笑臉,移開身子,說:“姑娘這是要作甚?!?/br> “作甚?” 荼蘼從袖中取出一枚白花。 花兒在她手中浮空,妖力運轉,片刻成了一滴透亮之水。 女兒家遞給斐守歲:“喏?!?/br> “嗯?” 荼蘼動動手指:“療傷啊?!?/br> 說著,一巴掌將水珠拍到斐守歲臉上。 斐守歲眼眸微瞪,荼蘼的手掌還貼在臉頰邊不松開。 “姑娘你……”動不了了! 荼蘼閉上眼,單手掐訣,放于唇邊:“快快好,快快好?!?/br> “……”斐守歲。 “聽我之命,重塑木身!” 恍然,一股暖流就從荼蘼手掌流入斐守歲的身軀。 暖流頗有禮節,竄到斐守歲五臟六腑時還緩了緩,好似在等候主人家的同意。 荼蘼皺眉。 “你身上怎有如此可怖的怨念?” 斐守歲垂眼。 “哪里來的?” 荼蘼歪歪腦袋,手掌托住斐守歲的半面臉頰,“不似凡塵中物……” 睜開眼看到斐守歲無可奈何之情,女兒家才知自己在剛才施法時定住了人,她歉意。 “對不住,這兒是我的幻境,我給忘了?!?/br> 咒法一解。 斐守歲開了口:“你不趁火打劫也罷,竟還給我療傷?” 老妖怪感受到體內的怨念化去不少,也讓著荼蘼捧住他的臉頰。 兩人靠得極近。 荼蘼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笑得可人:“我與你無冤無仇,不過救你一命,當是積德?!?/br> “那你可知燕齋花?” 一聽此名,荼蘼臉色蔫了般垂下。 “不必試探我,要不是為了捉她,我才不會大張旗鼓,幻什么奇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