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你……倒是想開了?!?/br> 謝義山聳聳肩,一下子靠在椅子上,松了口氣。 “起初我以為斐兄為妖琉璃花才碎,所以在樓下時,我拿出琉璃花。但琉璃花沒有動靜,我想應該與斐兄無關?!?/br> 目光一轉,江幸看向在吃小酥餅的陸觀道。 “斐兄即愿意幫我,且容我說一句?!?/br> 斐守歲頷首。 “那個小娃娃身上帶了煞氣?!?/br> 第38章 爭執 “煞氣?”謝義山不解地撓撓頭,“不是在說海棠鎮嗎,怎么扯到小娃娃身上了?!?/br> 江千念白了眼謝義山。 “琉璃花是純凈之物,不是隨隨便便能摔碎的,能讓它一下子分崩離析的可能,便只有人界之外的鬼魅,亦或者本不屬于世間的仙?!?/br> 江千念釋然道,“斐兄說是要修復,我是很感激的。只是……” 字落,江千念拱手與斐守歲。 “謝伯茶學的雜七雜八識不得小娃娃的來路,我自小習的家法能看出一些?!?/br> 斐守歲接了江千念的話:“他非塵世中人,是嗎?” “……是?!?/br> 老妖怪早知曉了。 一旁謝義山碎碎念道:“什么叫雜七雜八啊,我與斐兄早知道了?!?/br> “什么?” 江千念睜大眼睛看向斐守歲。 斐守歲朝其頷首。 “既已知,為何還要將他帶在身邊,要是個禍害……” 話剎在嘴邊,江幸做賊似的用余光打量陸觀道。 小孩子哪里知道是在談論他,他就只顧著將糕點分成四份,吃完了其中一份,剩下的留給三個大人,而他自己就倚著床欄數褥子上的小花。 江千念搖搖頭:“我只能察覺異樣,參不透他的真身?!?/br> “不打緊,”喝一口溫茶,斐守歲客氣一句,“還是姑娘的事情重要,小娃娃的先放一邊罷?!?/br> 江千念嘆息一氣,也是不得不說了。她看著琉璃花碎片,那裂開的紋路正正好能窺見中心的粉色珠子。 粉色珠子發著微弱的光。 “我確實對斐兄有所隱瞞?!毖柿搜?,好似說不下去般,江千念停下嘴焦躁地喝一口清茶。 “你與我初次見面,這樣也是常理之內,不妨事?!?/br> “話雖如此……”江千念捏著茶杯,耳根已經有些發紅,她悻悻然地笑了聲,“要這么快揭穿之前的謊言還是有些……難以啟齒?!?/br> 話落此。 謝義山實在聽不下去了,他伸手猛地一拍江千念后背,沒給江千念反應的機會,笑嘻嘻地對斐守歲說:“她就是個會撒謊但是不愿承認的小鬼,斐兄別介意,我先開個頭好啦?!?/br> “開頭?” 謝義山說起話來像個大搖大擺的醉漢:“昨夜我不是說,我來海棠薛家是為的家門師兄?” “是?!?/br> “哈哈,那都是騙人的,我不過為了這個不省心的江幸,才編出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名號,”謝義山說完,靠到江千念耳邊,用著正常的音量說悄悄話,“我們還得求著斐兄做事,你還不快點?” “謝伯茶你……松手!” 江千念胡亂掙脫開謝義山,板著臉理好皺亂的衣襟,她倒是被謝義山激將,說的話都快起來。 “我只隱瞞了一點。初入海棠鎮的前幾天我的確拿著琉璃花找過花越青,不過后來在遇到阿珍姑娘時琉璃花閃過一回,我就將目標移到了薛宅里?!?/br> “這么說你是進了薛宅?”斐守歲問道。 “沒有,僅是在門口,琉璃花亮過一次,”江千念搖頭,“本是想找借口進去,不過被薛老夫人趕了出來。之后也有翻墻踏屋頂去過,就是自那以后琉璃花再也沒有動靜。我也不能擅闖民宅,只是站在屋頂望人?!?/br> “這還不算擅闖民宅?”謝義山調侃一聲。 江千念回敬他一個瞪眼:“我什么也沒做。況且平日趕路找不到客棧,也會借用路邊人家的房頂休息?!?/br> “是是是?!?/br> 江千念繼續:“我也想過阿珍姑娘是否與花越青有關,可她見到我就躲得遠遠的。我三番五次攔著她,說了好些個好話,就為看一眼她手中的繡花鞋,她也是死活不肯?!?/br> 斐守歲拿過桌邊的茶壺,起身給江千念倒茶。 “為何非要那只繡花鞋?” “我猜繡花鞋是北棠娘子的。之前在薛宅時見到北棠娘子。她一襲紅衣,身后跟著婢子走在游廊下,那會兒我的貼身佩劍有了殺意。不管怎么說,北棠娘子是定有些問題的。但與花越青有沒有關系,未可知?!?/br> 江千念說完,也不喝茶水,就低頭去看杯中一浮一沉的茶稈子。 女兒家笑說:“或許琉璃花不過指引了一個普通的妖?!?/br> “江姑娘是否有想過一事?” 江千念愣著神,有些不解斐守歲的疑問。 “近些年來總有大妖作亂,光是我與謝兄路過的梧桐鎮就有一位鎮妖塔里的人物,海棠鎮為何不可?海棠鎮的海棠花常年不敗,一月接著一月地開,也不過幾年前開始的。眼下海棠花期早過了,這里的海棠卻能開得和綠葉子一樣普通,而且鎮子也是一年四季分明,除了妖孽作祟,其余的也想不到什么。難不成這樣的偏遠小鎮能有什么龍脈?” 斐守歲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