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他收回視線,向著大門走去,對看守大門的侍衛禮貌的拱手時,發現是幾張生面孔。 沈子矜也沒多想,只當更換崗位了,繼續向著前方走去。 他走到御書房門前,候在門旁的內侍為他推開殿門。 沈子矜走進去,在看到帝王時,不由愕了下,脫口問道:“皇上的頭怎么受傷了?” 這一刻,只見帝王額頭上纏繞著一圈紗布,紗布上還有斑駁血漬透過來。 臉色也很蒼白,看上去人憔悴的很。 “昨晚跌倒碰到了頭?!?/br> 聞言,沈子矜佯裝關心道:“皇上要多加小心?!?/br> 他說著,貼心倒了一杯茶水,送過來:“皇上喝茶?!?/br> 這廝都多大了,走路還摔跟頭。 帝王將茶盞接過去,沈子矜走到他身旁,低頭去整理龍案上的奏折,將緊急要處理的奏折放到上面。 蕭懷廷額頭還在疼痛,傳來的痛意提醒著昨夜蠱毒犯時,他有多狼狽。 此刻,他的眼底還有絲絲殷紅沒有褪干凈,他不動聲色的看向身旁的青年。 巫醫說他體內的蠱毒,最晚不得超過七日要用純陰之體克制一次,否則照樣會有生命危險,委實用純陰之體克制的越是頻繁,越有好處,若是能在七日克制三次,體內的蠱蟲活動就會收到限制,如此三年過后,他體內的蠱毒,即便沒有純陰之體的克制,十天半月也不會復發,并且疼痛也不會再讓他生不如死,但這一切的前提是有純陰之體的人在他身旁。 可眼下,別說七日內三次與他做陰陽融合,連七日一次,他都實難做到。 如此與他從前沒有尋到純陰之體的人還有何區別! “嗯?”沈子矜從奏折中翻出一封署名為“羅古達”的信:“皇上,這有一份信函?” 說著,沈子矜將手中的信函送了過去。 蕭懷廷收回神思,泛著一層淡淡紅芒的視線落到沈子矜送來的信函上。 是巫醫從古寨送來的信函。 前陣子他因眼前青年身上發生的一系列奇異之事而困惑住,給巫醫去了一封信函,巫醫都在信中一一解答,最后告知青年就是冥寒體之人,可他已經知曉了這些。 不過,巫醫對他又詳細講了一些注意事項,還是有很大用處的。 此刻,蕭懷廷視線撩向青年的盛世美顏,心底升騰起絲絲惡意:“北疆送來的密函,沈愛卿把它燒了吧?!?/br> 你手中的是你的秘密,你卻無緣發現,還要幫朕銷毀它。 今日的狗皇帝,不知怎的,格外滲人,沈子矜恭敬的應了一聲,找來火盆,將手中的信函點燃,放到銅質的火盆中。 橙色的火焰很快蔓延至整封信函。 蕭懷廷幽深的眸子望著整封信都燃燒殆盡,方才收回視線。 為了安全起見,沈子矜將火盆里灑了些水,收拾干凈后,回到帝王身旁站定好。 這時一名侍衛進來,用只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在帝王耳旁說些了什么,帝王看了一眼沈子矜,起身離開御書房。 二人走后,沈子矜疑惑:“他這一副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去?” 似是想起什么:“對了,之前在宮門外,看到那名白衣青年又是誰?” 他以為是內閣大臣,來向帝王匯報政務,但顯然不是。 沈子矜眸色微凝:“莫非是又給那個小魔王請的夫子?”眼中泛起幾分同情之色:“怕不是又會像前幾個夫子那般的下場了!” 尚書房中,沈云低頭翻閱著書籍。 此刻,殿中只有他一人。 蕭北焰起的晚,人還未來。 沈云雖學識淵博,但也是頭一次做夫子,他仔細地熟悉著書籍上的授課內容,思考著該如何去上好他的第一堂課。 霍地,一道勁風襲來,沈云抬眸看去,蕭北焰已經站定在他面前,那雙吊梢鳳眸彌散開玩味,正定眉定眼的盯在他臉龐上,一寸一寸的細細打量著。 就像一頭獵豹在打量著他的囊中獵物。 沈云忙將手中的書籍放下,朝眼前的少年拱手施禮,文質彬彬的說道:“臣給十七王爺請安?!?/br> 忽然一把戒尺送到他面前:“沈夫子無需向我行禮問安,您現下是我的夫子?!?/br> 沈云看了眼少年遞來的那把戒尺,問道:“十七王爺這是何意?” “今日我來遲了,沈夫子當然要用戒尺嚴懲我嘍?!?/br> 沈云被蕭北焰這一番話,說的微微愣松了下,忙道:“臣不敢如此以下犯上?!?/br> 沈云不知眼前風評惡劣的少年,到底要做什么。 “都說了,現下我是夫子學生的身份,不是王爺?!鄙倌暾f著將戒尺塞到沈云的手中:“打我,狠狠的打?!?/br> 眼前少年的身份永遠都是一國王爺,不是他這個從四品小官說打就能打的。 沈云被眼前少年難為的,只的撩起袍擺跪在地上。 “沈夫子快快起來?!笔挶毖嫔焓秩シ錾蛟破饋?,手在觸碰到沈云纖柔的腰身時,忽然問他:“沈夫子可娶妻了?” “不曾?!鄙蛟朴行┿氯?,眼前少年會忽然問及這個。 蕭北焰那只手一直扶在沈云的腰身上,又問他:“沈夫子年方幾何?” 沈云雖有疑惑少年為何問他這些,卻依然恭敬有禮的回道:“二十有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