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指尖所過之處,一陣陣麻癢感直擊大腦,澤蘭心底跟百蟻啃撓似得,大腦混混沉沉一片麻木,甚至分不清是疼痛更多一些,還是那奇異的酥麻感更多一些。 直到卡洛斯的手撫上翅囊,蟲翼最脆弱的部位,澤蘭再也忍不住地睜開了眼。 “住……手?!睗商m一把扼住管教蟲的手腕,阻止他繼續下去。 此時的卡洛斯經過一場大戰,手上沾滿了熒光綠的液體,因為太過賣力,就連臉上也濺到了些許。 房間內昏暗,事出匆忙也沒來得及開燈。 澤蘭一睜眼,就對上了卡洛斯在夜色中泛著熒光綠的手,和綠的跟鬼一樣的臉。 “你……” 澤蘭和卡洛斯大眼對小眼,面面相覷,這一幕太過于震撼,以至于澤蘭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咽了下去。 這種奇奇怪怪的修復劑,是黑市才流通的劣等品,在軍雌和貴族中均使用沒有副作用的優質品,所以澤蘭也從未聽說過,是頭一次見這等場面。 綠手綠臉的管教蟲,莫名地讓澤蘭想到了螢火蟲一族,但那種蟲頂多是背部和屁股發光,也從沒見過這個樣子的。他楞在原地,硬是說不出來一句話來。 所以果然是沾到臉上了嗎?卡洛斯一看雌蟲的反應,就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他看了看雌蟲白花花的頭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沾到的熒光綠,好不狼狽。當即幼稚心發作,把沾滿藥劑的手伸向了雌蟲的臉。 面對伸過來的魔爪,澤蘭認命似地閉上眼,卻沒等到經歷過無數次的掌摑,或是頭發連頭皮被撤掉的痛感。 而是……一陣揉弄? 管教蟲的手穿過他的發絲,動作十分輕柔,就像是在對待什么易碎品一樣。 澤蘭的頭發上沾染了血,原本糊在一起的血塊和發團也被這動作順開,頭發一絲一縷的滑落在他肩頭。 為什么要這么做?澤蘭不明白,他下意識地想要避開,卻又因為身體太過虛弱,根本逃不掉。 卡洛斯一邊揉雌蟲的頭發,一邊將手上剩余的藥都擦了上去,把雪白的頭發也給涂成了大花貓。 “噗嗤?!?/br> 卡洛斯看到自己的勞動成功,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宿主您現在是在做什么??!誰家管教蟲干這種事啊,您覺得您這算變態管教蟲該干的事嗎?】 系統大驚,它下意識覺得宿主這么干不對,但是經驗不足的它又說不出到底哪里不對。 “怎么不算呢?”卡洛斯茶言茶語道。 【這當然算是ooc了!怎么能……】 “我去!你們玩兒得好變態!”系統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門口的一道聲音打斷,原來是之前的醫護蟲伊森。 伊森作為交易所唯一的常駐醫生,天天忙得跟個陀螺似地,經常在員工醫療室和蟲奴醫療間反復橫跳,現在剛好是晚上的例行巡邏時間,他一進房間就撞到了這么一幕。 “不是我說,阿斯特萊先生,您昨天還病懨懨的,今天就玩兒得這么變態了?” 伊森組織了一下措辭,想換一個詞,但也被這過于詭異的一幕震撼到,想來想去也想不到別的形容詞。 “你也覺得這很變態?”卡洛斯怎么可能放過這么個好時機,當即乘勝追擊。 “當然!哪個雌蟲不把蟲翼當寶貝似的,你這cao作……呃?!?/br> 伊森欲言又止,又打量了一番地上的雌蟲,看蟲翼軟趴趴的狀態,很不正常,多半是廢掉了,但現在又糊上了一大坨熒光綠,簡直詭異到了極點。 修復劑本來是正常的綠色,但當它和廢掉蟲翅的毒藥混在一起,就發生化學反應,很是罕見地變成了熒光綠,伊森也是頭一次見這種畫面。 卡洛斯的這通cao作,他思來想去,感覺就是殺傷力不大,羞辱性極強,簡直和往蟲腦袋上糊屎,罵雌蟲全家是白斬雞沒區別,真的是狠蟲狠cao作。 卡洛斯得了確認,在心中立刻反駁系統:“你就說算不算吧,這可不是我說的哦?!?/br> 【……那就算吧?!肯到y正準備降低指數,現在又只能默默憋了回去。 “所以,你們這是在?” 伊森又打量了一下坐在地上的卡洛斯和澤蘭,說是在管教吧,不像,說是治病吧,更不像。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你們在干什么?!币辽瓏@了口氣,無所謂道。 “你管的這個蟲奴,應該也是新來的吧?我還是頭一次見。就是……怎么看著怪眼熟的? “倒有點像那位叛國的上將?!?/br> 伊森話音剛落,卡洛斯和澤蘭同時抬眸望了過去。 “叛國的上將?”卡洛斯追問道。 “叫什么來著?我還真想不起來了。最開始傳出來的消息,說是那位上將成了叛國賊,在被追繳的途中葬身星獸口中。后來因為上頭的派系之爭,消息就又封鎖了?!?/br> 叛國賊?原書中只說了上將意外淪落黑市,哪怕到了小說后面,也只是主角攻為主角受換了新的身份,考入軍校成為上將,從來沒提到過叛國一說,更別提洗刷冤屈了,滿篇都是看了想打馬賽克的甜寵。 但是看原書的描述,主角受分明品行清風明月一般,又怎么會叛國?卡洛斯越想越不對勁兒,慢慢皺起了眉頭。 “但帝國的上將也就那么幾位,個個都是驍勇善戰,為帝國風險一切的英雄,怎么會做出這種事兒呢。要我猜啊,也說不定是上頭的某位閣下看上了,想找個法子把雌蟲囚禁起來那個啥呢,這也并不罕見?!币辽駠u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