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救風塵救上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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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瑟瑟發抖的秋翎早就被這場面嚇得呆若木雞,他默默盯著柳郎君下陷的腳思考一秒后伸出手握住她的腳踝,努力地幫她穩住。 陡然被觸碰的柳蘊初注意力一個分散,差點就被太子壓得跪下。 這小子在干什么! 此處房間窄小,后邊還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家伙,完全不利于她展開,單純力量對擊她現在還打不過。 柳蘊初眼珠子一轉,靈炁盡數調動,刀身傾轉卸力,配合小法術虛晃一招擾亂對方視線,實則揪起秋翎順手挑翻水盆掀向太子。 太子宿準這么抬手擋了一下潑來的水,分秒之隙柳蘊初就帶著人破墻而出,狹長的鷹眼掠過一絲諷意。 她以為能帶人跑掉? 樓的后邊是后廚所在,還有一片空地平時供酒樓文人賞月宴飲,此時竟是一個人都沒有。 柳蘊初迅速掃過緊閉的各處木門,心知五英樓應是被太子的人都圍住了,既如此,只能在這拖延時間求情了。 將人放在大紅柱子后邊,提刀回轉迎上飛身追來的太子。 “鏗——” 雪白刀身阻截襲向柱子的凌厲劍勢,靈炁與真氣相撞的剎那間,柳蘊初被震得虎口發麻。 然而太子攻勢迅猛,柳蘊初沒有絲毫分神的機會,偏身狼狽躲過攜卷劍風的一招,然而因慣性飛起的發絲就沒那么好運了,刺眼的劍芒齊齊擦斷一截秀發。 柳蘊初登時跳腳:“皇兄你太過分了,打人別削我頭發??!” 怎么每次見到他,都有頭發犧牲! 宿準聞聲掌間一吸,眼看要落入雪泥里的發絲瞬息攏入五指。 “你都敢為他忤逆兄長,還舍不得頭發?” 他游刃有余的格擋住柳蘊初旋身劈出的刀弧,不屑地冷聲嗆她。 待黑發放入袖中,靴底碾過覆雪的石板,攻守再度轉換。 劍光閃過,院中樹木頓分兩半傾倒震起半人高的雪霧,霧中兩人身影交錯,刀聲劍鳴,雪粒伴隨糾纏的兩股力量環繞高飛揚起,又紛紛撒下。 快得幾乎難以辯清的殘影中,柳蘊初越打越心里越沒底。 太子看似招招奔著命門,實則每一次都是角度剛好偏擦而過,天羅地網地恐嚇不過是激她用盡手段。 作為罕見的高等修士,太子對力量招數的完美控制足以對她一擊制勝。 這樣逐步逼近完全是試探她拜入國師法座下后所學招數。 正如蘊初所想,她出手時,太子就覺察出完全不同于真氣的波動,心中一轉便知其是承襲國師所修的靈炁。 靈炁不同于真氣,靈炁既可以用于呼風喚雨、化形變幻,也可以用于武道斗狠,真氣則只用于武功殺敵破招。 世間無人修得靈炁,只在書上聞得此為仙家術法,而唯一存世習修靈炁的國師因重重限制一向低調不露手段,見過之人也都死無全尸。 唯有他的弟子可以一窺玄妙。 可柳蘊初的靈炁主要作用于武道,這點上除了靈炁修煉力量不同外,一招一式與修煉真氣的修士大同小異。 況且靈炁加持也不夠,武學刀法她尚在開端起步,太子卻是年少征戰,習武多年,砍過頭顱比她揮刀練習的次數還多。 太子在這上面是看不到什么新意的。 國師向來要求她專精一項,旁的法術甚少教授。 學到手的小法術也只能做到順利施出術法,卻凝聚不出百分百的效果。 導致什么障眼法,噴火術,都只能阻攔對方一時,造成不了什么浪花。 尤其對于高等修士而言,只要捕捉到周圍天地之間波動的核心,呼吸間就可判斷出敵方位置。 “皇兄,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能放過秋翎,他和meimei相依為命,若是他死了就剩他meimei孤苦伶仃!” “只要皇兄放過他我受什么罰都行!” 柳蘊初后腰撞上院內凍硬的水缸,冰殼發出清脆的喀啦聲,盤飛的雪沙裹旋成極速襲來的白點。 她兩臂一撐后翻躍身躲過,冰缸炸裂之聲緊隨而至,碎片濺進雪堆里發出悶響。 太子一聽最后一句,眸色如攪起的冰雪泛著陣陣陰冷,打斗發泄的火氣又如數歸還,跟澆了油似的再躥上一層。 荊王虞國聲色縱情,太子怎么可能信她不是為色所迷,宿準一邊下手力道愈發加重,一邊冷嗤:“荊王是救風塵救上癮了?” 一番雞同鴨講,柳蘊初在強度加劇中苦不堪言,半點神不敢分到談話上,專心一致對付太子。 這波戶外打斗,打到最后柳蘊初堪稱狼狽。 一開始場面還能看得過去,你來我往似乎棋逢對手,隨著太子逼近,柳蘊初便一步步法術用盡開始上躥下跳的百般躲閃,期間云鱗刀數次差點給人挑飛。 她覺得時間漫長,壓力山大,其實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不過…… 柳蘊初也看出太子摸清了她已無底牌,想迅速結束戰斗的想法。 她急得額間冒汗,不得不趁著喘息間隙求道:“皇兄,以后我再不違反潞國律法,絕對唯皇兄馬首是瞻,你就放了秋翎一條生路吧?!?/br> 她實在不愿秋荇因這么荒唐的一件事失去唯一的親人。 然而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仍未動搖宿準,此時她已被太子引到角落二人都遠離秋翎。 只見寒光從前方撲來,她下意識折腰后仰躲過,余光卻瞧見長劍虛晃而過轉瞬脫手飛出,劍鋒劃破空氣縮成一點直指角落的秋翎。 柳蘊初心神俱顫,瞳孔緊縮,呼吸間瘋狂耗盡所有靈炁,不顧師父告囑強行啟用縮地術。 電光火石間云鱗刀哐當落地,一道天神下凡一樣的身影出現在絕望的秋翎眼前。 刺目的血花從握緊的手掌中迸濺,因灌注真氣而顫動的劍身生生滯住懸于半空,再不能進一步。 鮮紅蜿蜒手腕流下,如同一道裂縫映在遠處飛身而來的太子心里。 “柳郎君……”秋翎眼角滾出淚珠,他泣不成聲,顫抖著手扶住對方站不穩的身軀。 他何德何能,讓柳郎君做到如此地步。 宿準根本沒想到荊王會徒手接下這一劍,他握住劍柄強壓怒火:“宿瑾,松手!” 然而對方像僵住了一般絲毫未動,目光有些凝滯地看向他。 一看就不對勁,宿準也顧不上會不會傷到她的手指,冷著臉色趕緊將一根根指節掰開,將劍取下。 他一把拂開礙眼礙事的秋翎,抱著荊王眉頭緊鎖,焦躁地問道:“方才不是——” 然而一滴眼淚打斷了他急切的詢問,滲血的手指似乎不覺疼痛般抓住太子的衣襟,此刻她已無力再拖住太子,澀啞的聲音透著強壓的脆弱。 “皇兄,我什么都沒有,我也沒有家了……” 因耗盡靈炁而煞白的小臉被一顆顆淚珠滑過,那雙明眸中藏著從未示人的悲慟,幾欲在此刻溢出。 “我不想他的meimei和我一樣沒有家,皇兄求求你……求你放過他?!?/br> 荊王即使在營地大帳中也不曾露過這樣失控求人的情態。 太子霎時梗住喉嚨,無名的酸澀順著心口的裂縫鉆入將他充滿,割出細密的疼痛。 他想說她不是沒有家,可縱觀荊王一路走來,宿準沉默著沒有辦法反駁她。 一雙大手蓋住那雙極富感染力,刺痛人心的淚眼后,太子才勉強開口,厲聲掩蓋住他的情緒:“楊兆?!?/br> “屬下在?!币坏滥鹃T打開楊副率拱手待命,背后是被士卒圍住,蹲坐地方不明所以的眾人。 寬闊的背影已抱起脫力的荊王:“將秋翎兄妹帶往京畿外圍皇莊安置照料,但此生不許踏進都城一步?!?/br> 荊王絕不可再見到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