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26章 凌晨兩點的夜風很涼, 猶豫著撥通了姜厭郁的手機,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趙瞿幾乎立刻沖出了房門。 風聲像是轟鳴, 遠處的一片樹影搖晃。 他趕不及穿外套,嗓音被風吹得幾乎都有些發顫, 他還是盡量冷靜地問道:“姜厭郁, 告訴我,你有哪里不舒服, 我現在在趕去你家的路上?!?/br> 電話那頭好長時間都沒有傳來聲音, 趙瞿心臟劇烈地顫抖, 好不容易進了駕駛座, 盯著手機就要掛掉打120的時候, 那邊終于傳出了聲音。 姜厭郁只想閉眼睡覺, 他聽著趙瞿的聲音,感覺什么也改變不了自己下一秒就能睡著的感覺。 他能夠感受道趙瞿的緊張,可是自己卻沒有多大的委屈, 于是只能像陳述事實那樣道:“我發燒了,我好像快不行了?!?/br> 原先刻意掩飾著的心思在此刻消失殆盡, 這句話聽得趙瞿心中劇烈一跳,時間仿佛從他帶著姜厭郁去看心理科到現在對方生病沒有改變什么。 他握著方向盤,感覺到一陣失力。 不同的是姜厭郁學會了掩飾,像是已經習慣。 直覺喉嚨壓抑地難受,似乎有什么欲要吐出, 趙瞿盡量溫和道:“不要小事化大,別瞎說, 等我一會兒?!?/br> 夜里什么都安靜下來,但是霓虹燈光依然閃爍不停, 善心的包容和吝嗇的催促,照耀著不同的人經過的時候總有不同的含義。 掛掉手機之后趙瞿迅速撥打了救護車,他又聯系了經紀人立刻買花送花之后,原本三十分鐘的路程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就到了姜厭郁的小區樓下。 急匆匆地隨著電梯上了樓層,趙瞿站在姜厭郁的門前,夜晚中突然響起的門鈴聲音格外突兀。 他突然又開始理解姜厭郁,也難怪姜厭郁接到電話的時候只想要一束花毛茛。 直到現在,趙瞿才發覺剛才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依然抖,像是所有無關緊要的事情通通被推開到了一邊,房門像是有生命之重,緊張得他的眼睛都不愿眨。 此刻他也只想確認姜厭郁好好活著,人生有很長的時間,愛恨離散經歷那么多人。 眼看著姜厭郁生病無助,他希望姜厭郁在他的人生當中,起碼有一個在他脆弱生病的時候能夠給他關愛的人。 他這么在意姜厭郁,這個世界再多給姜厭郁一點點好,他就會十分感激。 站在門口的時間不知道是一分鐘還是兩分鐘,從原先的著急失措逐漸變成了忐忑和小心翼翼,似乎等到世界末日都快結束,房門終于被打開。 姜厭郁裹著被子,臉頰已經被燒得通紅。 他看著趙瞿難得狼狽的模樣,像是想笑,視線落到他的空空如也的手上,沒有有笑出來。 姜厭郁皺起眉頭,略微不滿地問了一句“我花呢”,旋即強烈的失重感從大腦中傳過來,他一頭扎進了趙瞿的懷中。 趙瞿臉色驟變,他摸了摸姜厭郁guntang的額頭,蹲下身來用盡全部溫柔抱住了他。 - 像是睡了很長的一覺,姜厭郁再醒過來的時候,入眼是全然陌生的環境。 若非床頭的床頭卡和呼叫器,他差點以為昨夜驚險又刺激的一晚是一場夢。 大腦中混沌的疼痛已經消退,姜厭郁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解鎖屏幕之后自動跳轉到了昨天半夜三分鐘的通話記錄。 他的目光往左邊床頭柜看去,一次性紙杯當中接了半杯清水,里面插了一支像是從花束上截下來的蝴蝶洋牡丹。 姜厭郁撐起身體坐起來,用手輕輕地觸碰了一下那朵花,粉嫩的花瓣輕輕顫動,就如同他此刻的心。 趙瞿還記得昨晚他的期盼,母親的愛已經被他送到身邊來,這是趙瞿第二次送給自己花。 心中一下子變得非常柔軟,他剛剛把手收回去,病房門就已經被打開。 宋遇臉上還畫著妝容,像是錄節目錄到了一半,似乎看見姜厭郁醒來有些驚訝,走到他的病床旁邊,問道:“郁郁,你醒啦,現在感覺怎么樣?” 姜厭郁其實內心的驚訝不比他少,若非通話記錄清清楚楚顯示著昨天和他打電話的人是趙瞿,他差點要產生了什么狗血的誤會。 姜厭郁點了點頭:“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怎么會過來這里?” 稍微停頓片刻之后,姜厭郁垂下眼睛,又假裝不經意地問起:“趙瞿呢?” 宋遇觀察了一眼他的神色,從旁邊熱水壺里倒了杯水給他,語氣里終于添了點不滿,回道:“還不是那個江白,他今天早上突然昏倒了,送來醫院檢查,只是低血糖,但是節目組好像要后期剪輯成他創作過于勞累暈倒的?!?/br> “過會兒攝像機要圍在江白病房里拍探望花絮呢,趙瞿好像去看望他去了?!?/br> 姜厭郁倚在床邊半晌沒動,紙杯當中的花朵在素凈的病房當中突然有些刺眼,更何況只有一朵,更顯得無辜又可憐。 他感覺自己的臉上的微笑毫無變化,甚至還能平靜地接話:“節目都拍到醫院了,這么有緣分?!?/br> 手中的熱水杯遞到了姜厭郁的手指上,宋遇看著他無意識地喝了一口,因為被燙到迅速擰起眉,急忙拿了回去,道:“忘了和你說,水壺接的是開水,涼一涼再喝?!?/br> 疼痛使得大腦迅速驚醒,姜厭郁被燙得清醒,稍微有些尷尬,解釋道:“剛發完燒,還是糊涂的時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