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寧洛一怔,見殷故一副痛苦神情,不由納悶:“殷郎……怎么了?” 殷郎額頭冒汗,似在忍耐極大痛楚,卻又逞強勾起一笑,道:“全是小郎君的錯?!?/br> 寧洛更疑惑:“為何突然怪我?” 殷郎俯身親吻他脖頸,瞬間擾得他思緒紛亂,頭腦發熱,無暇分心。 殷郎邊吻邊含糊道:“皆是因小郎君故意勾引于我,先是落水濕身抱我,再是梨花帶雨責我,令我心癢難耐?!?/br> 寧洛眉頭輕蹙,微微揚起下巴,手不自覺揪緊殷郎后背的衣裳。 殷郎吻止,直起身,褪去外袍,居高臨下看他:“更是令我,脹痛難受?!?/br> 寧洛雙眸漸漸往下看去,只見自己腹上不知何時多了 個帳篷,不由感天旋地轉,熱喘更甚。 殷故將外袍拋置于地,接著他動手清掃出一片白皙凈地,使那粼粼月光落映一片微粉雪地上。 殷故甚愛賞雪景,許久不見,在這六月天之夜,有幸觀之,不由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一滾。即俯身擁抱皚皚白雪,指尖尋那雪地下溫暖之處,尋及雪地深處,不由指尖一狠,將那景抱往極樂。 “只是這般?還想繼續嗎?” “……”寧洛頭別一處,雙臂遮面,已然羞得說不出話來。 殷故俯身低吟:“還是因為我不在,你缺少練習所致?” “莫要……多言……” 殷故輕聲一笑:“為何不可多言?” “……”寧洛又咬牙抿嘴,一言不發。 殷故彎眼笑著,將寧洛雙手撥開,只見那人面色桃紅,眼神迷離,一副才往極樂,還未緩過勁的模樣。 這個樣子,殷故就算是有十根理智線也會瞬間崩斷。 殷故眉頭輕皺,沉沉呼一出一口氣。 “越發像只小白狐了?!?/br> 說罷,他又俯身,那潔白月光都變得點點泛黃。 一室旖旎,纏綿至兩人疲勞睡去。 半夜寧洛又被自己的一身濕漉給弄醒,于是起身去擦干頭發。 回來時才發現,方才行那事時殷故衣裳未褪,上身裹得格外嚴實。 寧洛不禁眉頭一皺,嘴一撅,心道:“憑什么就我脫得這般干凈?” 于是他爬上前去,趁他睡著,敞他衣襟,卻見殷故胸前赫然多出兩道刀痕,不由一怔,腦中轟然一響,驟然空白。 他望著那兩道傷口許久,繼而有淚悄然落下。 他心顫道:“為何是兩道……為何是在胸口上?” 他記得,殷郎胸上的傷疤,一道曾是與倻儺一戰留下的,一道是剜骨制愈心綾留下的。 如今赫然多出兩道,又是為何? 傷疤長短大小,與那道剜骨痕幾乎不差。 他轉眼望向殷故,恍然想起方才交歡時殷郎突然的顫抖,心猛然一提:“難道殷郎這段時日避著我……就是為了不讓我知道……難道jiejie與姐夫能夠還生,是因為殷郎……又剜骨制綾了嗎?” 寧洛有點不敢相信,更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 他顫顫巍巍伸出手,指尖輕輕一觸那疤痕,殷故身子猛然一顫。 寧洛抬眸,見殷故額間青筋爆起,眉頭緊鎖,牙根緊咬。 寧洛不由心疼:“數月里,他一直承受著這般痛楚嗎?我方才還那般怪他,那般兇他……” 寧洛又陷自責,默默跪坐殷故一側。 很快,殷故睜開眼,見寧洛滿臉惆悵與不安,無奈玩笑森·晚·道:“小郎君為何露出這般愁郁模樣?可是我方才伺候不周,叫你意猶未盡?” 然而這玩笑卻是叫寧洛笑不起來,反而更是皺眉抿嘴,滿臉幽怨的看他。 殷故一愣,笑也僵住,惶恐發問:“小郎君這是何意?可是我又做錯什么事情……” 殷故說著,急忙要起身,奈何身體一震發痛,才剛起又不得已倒回去。 這時殷故才發現自己衣裳大敞,胸口疤痕被一覽無余,頓時面露慌張之色。 “小郎君,你莫要多想,那只是我在鬼域時不小心撞到鈍器所致……” 寧洛靜靜看他倉皇解釋,心中更是發疼,繼而低身擁住他,惹他一愣,解釋戛然而止。 寧洛擁他片刻,輕聲哽咽:“嗯,是殷郎太過笨手笨腳,才會撞上鈍器,該……” 殷郎不明其意,回手抱他,未說話,只安靜聽著。 “今年除夕時jiejie總念起你,說你心里只有朝政,快沒有我了……” 殷故:“怎么會?!?/br> 寧洛閉目:“嗯,我同她說,我是殷郎心里最珍重之人?!?/br> 殷故輕輕瞇眼:“…” 寧洛又道:“……最近姐夫身體比以往好許多,也不常見他咳嗽了,我偶爾會想,是不是殷郎送來的仙丹靈藥將他本身的頑疾也給治好了……” 殷故回道:“倒也有可能?!?/br> “……嗯?!?/br> 寧洛抱他,卻不敢用力,生怕將他抱得痛了。 寧洛原本還猶豫著,是否該把他剜骨制綾救jiejie的猜想說出來,但見殷故方才那般慌張神情,寧洛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拆穿嗎?還是繼續裝作不知。 寧洛猶豫片刻后,又想起方才殷故慌張的神情。 他心道:“殷郎慌張,是因為怕我因此心疼,擔憂,繼而有愧疚吧……我若將自己已知之事告訴殷郎,殷郎又會如何?生愧?還是后悔今夜來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