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世人皆道陳元帝與鬼怪狼狽為jian,后宮三千,死后更要百名男丁陪葬,荒yin昏庸,卻無人知他真情付諸東流。 第77章 他不是要拯救蒼生嗎? “你倆只有一面之緣吧,哭成這樣?” 倻儺的聲音突然從寧洛身后響起,殷故一怔,立馬又拔出劍,猛然起身。 倻儺一嚇,慌忙道:“做甚做甚!把劍放下!我不夠你打的,別打了!” 寧洛扯了扯殷郎的衣袖,示意他停下。隨即站起身,面向倻儺。 “嚯……”倻儺見寧洛哭得梨花帶雨,不由愣了會兒神,“你哭什么呢?我不理解?!?/br> 寧洛皺了皺眉頭,大步上前道:“你有心嗎?事到如今你為什么可以一滴眼淚都不流???!” 倻儺瞇眼笑笑,小退一步,抬手示意他冷靜:“我是鬼呀,我沒有心噠。而且我為何要流淚???像你一樣哭鼻子嗎?我才完成了我的使命,高興還來不及呢?!?/br> 寧洛聽著,心更揪得痛了:“你……你在胡說些什么!” 倻儺卻笑道:“我沒胡說,這是小皇帝生前交代給我的事情?!?/br> 寧洛一怔,訥訥的望著他。 他的笑漸漸變得苦了,微微頷首,低眉道:“他不是要拯救蒼生嗎?我幫他鎮壓鬼嶺,多好的事情。他分明可以因此名垂千古,成為千古一帝?!?/br> 他忽的嗤笑了一聲,卻不見半分開心:“結果沒想到這家伙這么蠢,一手好牌打得稀爛,還把自己的名聲給搞臭了。真是叫我……” 他微微側過頭,嘴角的笑徹底斂去了:“白忙活一場……” 倻儺繼續道:“我不與他歡好,就是想他活得久一些。我可是千年鬼王,他同我接近有什么好處?我不理解他的感情。天天寫些奇奇怪怪的信燒給我,我真是受夠了。當這么久的鬼王,從沒見過這種人。不就睡過一次嗎?至于整日整日的給我寫信嗎?這種人怎么當得了皇帝?” 倻儺:“簡直昏庸……” 寧洛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倻儺的聲音竟有些顫抖起來,緊接著倻儺抬手抹去涌出的淚。 倻儺:“死了還不消停,天天往自己身上抹什么香料,跟個女人似的,臭的要死……” 倻儺話還未說完,就被寧洛一把抱住。他愣住,身體卻顫抖了一陣。 寧洛在他耳邊輕念道:“莫要再責備他了……” 倻儺卻是沉沉的呼出口氣,然后沉沉的又嘆了出來。 倻儺:“他是個什么呀?他就是一普通的鬼,居然敢闖到鬼嶺來。說沽鶴觀沒道士,沒香火借我法力,所以要把這兒的鬼全給吃了,要我不用那么多法力鎮壓,要我能再呆得久一點。這不可笑么,這不可笑嗎?他哪里打得過那些鬼!” 倻儺:“莫名其妙……簡直是莫名其妙……生不好好生,死不好好死。寧洛,這不好笑嗎?這不好笑嗎??好好的皇帝不當了,他救的蒼生不要了,跑來鬼嶺種樹!” 寧洛:“……他是來找你?!?/br> 倻儺沉默片刻:“……所以說我不理解,我沒辦法理解他?!?/br> 倻儺:“……他寫信給我,說他納了新的男寵,說新人笑起來好看,說新人能歌善舞,說我也只是他的消遣?!?/br> 倻儺忽的笑了笑:“他真的好愛消遣……” 倻儺輕輕推開了寧洛,低眸看那白玉扇,輕輕的勾起嘴角,又抬眸看向寧洛,看似云淡風輕,眼底卻結著一層復雜的情霜:“幫我給他,好嗎?” 寧洛雙眸顫動著,還未做應答,又見倻儺拍著他肩膀大笑:“干嘛這副神情啦!你太多愁善感了點吧!哈哈哈……這樣遲早會吃大虧的!哎呀……” 倻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漫不經心的對殷故道:“瘋狗,你家小郎君這般多愁善感,可是很容易受傷的~你以后說話做事可得格外注意才行了~” 殷故擰緊眉:“不需要你cao心?!?/br> 倻儺笑笑:“啊是了是了~都得是你cao心了~又要保護寧洛,還得保護好~他的家人,對吧?” 殷故沒好氣的道:“你在胡言亂語些什么?” 倻儺大笑著擺手:“哎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嘛~你就讓我多說兩句怎么了~不過,瘋狗啊,你的陰風能吹得多遠?十萬八千里有沒有?沒有的話,就別離得太遠了~” 殷故:“……哈?” 倻儺的話,不止殷故,寧洛也聽得有些莫名其妙,一頭霧水,好像在打什么啞謎。 忽的,一陣骨架碎裂聲傳來,寧洛一怔,立即轉頭望去。只見符紙滿天飛,紅色的骨架逐漸變黑,最后稀稀拉拉化作一片碎屑。 陳仙君從上面摔了下去,好在反應機敏,立即念咒讓自己飄浮起來,才險些沒摔死。 倻儺忽然道:“我要走了,寧洛?!?/br> 寧洛又一怔,立馬回頭看他,還未得說些什么,又被倻儺搶話說了去:“沒機會再見了,記得幫我給他?!?/br> 一愣神的功夫,倻儺也成了塵埃。 沽鶴觀的危難,算是解決了。 但砸銅像的事情,卻一直沒機會做。 寧洛一行人出來時,那銅像已經消失了,留在神臺上的只有一抔灰塵和一張符紙。 消失的銅像在觀內引起一陣軒然大波,好在陳仙君早有先見,將沽鶴觀閉觀三日的告示早早貼在了大門口,此事只有觀內道士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