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這白玉扇子是倻儺不離手的東西,怎會放在寧洛身旁? 隨即寧洛又問道:“那陳元帝呢?” 殷故如實答道:“消失了,只剩那棵樹?!?/br> 寧洛側頭看去,那樹竟不知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尤其巨大,大到幾乎能頂到墨城湖湖水。 三千天兵陣列在前,揮槍舞刀卻如何都傷不到那樹分毫。 那樹好似長了上萬只手,斬斷了又長,且新長出來的鬼手要比之前的更新鮮更有勁。 寧洛想起身,小腹卻疼得厲害,無奈“嘶”的一聲,猛然抓著殷故的手臂,動作僵住。 “小郎君方才傷得太重,愈心綾雖療愈大半,但還會有些痛感,小郎君再歇會兒吧?!?/br> 寧洛摸著隱隱發痛的小腹,眉頭促成了一塊兒:“我方才是昏過去了嗎?” 殷郎道:“沒有很久?!?/br> 寧洛看了看傷口,心想又給眾人添了麻煩,苦澀一笑,抬眸對殷郎說道:“我沒事,殷郎你去幫他們吧?!?/br> “不?!?/br> 這一聲,殷故幾乎是脫口而出的,決絕得寧洛還以為是聽錯了。 寧洛愣了愣:“嗯?為什么?” 殷故眉頭緊皺,微微垂下頭,什么也沒說。 寧洛看著他那雙眼,好似明白了些。不出意外的話,殷故應該是在自責剛才獨自把寧洛留在倻儺骨架上,讓倻儺有了可趁之機。 可這件事情,也不能說是殷郎的錯。 寧洛又有些自責了。 倘若自己會一些仙家秘術,現在也不至于成為大家的累贅。 “殷郎……我有問題想問你……” 語音才落,便聽“轟”的一聲巨響。 寧洛猛地抬頭望去,只見數十個天兵被那鬼樹手一巴掌拍到墻上,瞬間濺出血來。 那鬼樹一把緊緊抓住三揚,三揚面不改色,渾身瞬發金光,“啪”的一下那鬼手便斷成一段一段的。這樣不行。 寧洛皺起眉,抓著殷故的手不由暗暗用力。 燒了這個地方…… 寧洛腦子里不?;厥幹鴤渻倪@句話,他覺著這是倻儺在提示他,卻又不禁會想,這鬼樹真能被燒掉嗎? 無論如何,總得試一試。 于是寧洛問道:“殷郎,那棵樹是什么來歷,你可知道?” 殷故眉頭輕蹙,道:“小郎君就是想問我這個?” 寧洛一懵,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還有話未同他講完,注意力就全被那棵樹給吸引去了。 寧洛想問的并非這個,但當務之急應是先把這棵樹給解決掉。 于是寧洛擺擺手,尷尬的笑道:“不是不是,那個待會兒再問吧?!?/br> 殷故雙眸沉了沉,答道:“那棵樹我沒有見過,也未聽說過,但樹的鬼氣很重,怨氣也極沉。若我沒猜錯,應是由鬼嶺所有鬼魂所凝成的怨氣之物?!?/br> 寧洛道:“我之前聽陳元帝說,他把鬼嶺的鬼怪全部吃掉了,現在修為極高,那是不是說明,那棵樹就是陳元帝所化?” 殷故搖搖頭,道:“恐怕沒有這么簡單。陳元帝身上修為極高不假,但那樹修為卻是一般,重的是怨氣。應是之前死在鬼嶺的過路人的亡魂所化,因為修為不高,現在才會被陳元帝所控?!?/br> 寧洛又問:“火能燒掉嗎?” 殷故道:“不好說,這種鬼化之物,所有摧毀之法只有試過才知道?!?/br> 忽的空中出現一個巨大的金色真神,那是三揚,手起刀落,硬是直接將那樹劈做了兩半。 不劈也就罷了,這一劈,樹立包裹的臟東西全都一涌而出——盡是些人的頭發、骨頭和發黑的血液,頓時整個鬼嶺變得惡臭難聞! 殷故見此,立馬雙指點在寧洛額前,驟然間寧洛眼前落下半透明的白茫茫一片,好似一簾小瀑布,替他將那惡臭全部阻斷在外。 三揚就沒那么好運了,被濺出來的臟血潑了一身,現在跟個黑人似的。 寧洛皺緊眉,見那樹向兩邊倒去。 “轟”的一聲巨響,掀起萬丈塵埃。 突然,地動山森·晚·搖,那兩半樹開始愈合!不一會兒又合成一個完好的鬼樹,這次的鬼樹,比剛才的還要大上一些,直接頂上墨城湖水。 地上的墨城湖已經開始翻涌澎湃。 寧洛不自覺的捏緊手中的白玉扇,突然道:“燒了吧?!?/br> “嗯?!币蠊舒偠藨艘宦?,抱起寧洛,縱身一躍落到仙君身旁,然后道:“陳仙君,釋火咒,燒了它?!?/br> 陳仙君點頭,沒有多問直接照著殷故所說的去辦,將一符紙扔了出去。 那符在半空便燒了起來,之后火焰愈發的大,落在那鬼樹上,結果那火苗直接被鬼樹一巴掌給拍滅了。 寧洛見狀,一怔,隨即又道:“殷郎,仙君,你們同時燒它試試!” 兩人應聲,陳仙君又拋去符紙,殷故也跟著召出鬼火向樹甩去,一紅一藍,真將那樹給燒起來了! 忽然殷故轉頭對陳仙君道:“小道士,到那副骨架上去,召超度陣?!?/br> 陳仙君一驚:“這么高?!你要我飛????” 殷故皺了皺眉:“你不會?” 陳仙君道:“我不會??!” 寧洛見狀,尷尬的笑了笑,抬手指扣了扣臉,道:“殷郎,你放我下來吧。沒事的,你送仙君上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