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這熊掌,不可兼得就不兼得吧,脫離苦海才是頭等要是。 禹丞道:“你說話算不算數,我認罪,你就放我去投胎!” 殷故瞇眼笑道:“當然。不過,你須在神官面前認罪,將你的罪行一五一十的說清楚才行?!?/br> 禹丞感動得痛哭流涕,立馬答應了下來,被押進廣淶宮時,還忍不住感嘆“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 廣淶宮內,殷故高座,寧洛在他一側。 傳喚神官、明宇及仙君。 等待期間,殷故挪了挪位置,將偌大的鬼王寶座騰了個空出來,又拍了拍自己身旁,對寧洛笑道:“小郎君,來坐?!?/br> 寧洛一怔,惶恐擺手道:“這怎行,這是你鬼王才能坐的……” 殷故輕笑:“沒事,這又不是人間,只有皇帝才能坐王位。你坐到我身邊來,我反應慢,萬一等會兒那神官又要劈我,你還能推我一把?!?/br> 寧洛聽他這番說辭,無奈笑了笑。 殷公子哪里是反應慢,分明就是找各種理由哄他同坐,既是如此煞費苦心,寧洛也不再推辭了。 寧洛落座他身旁,第一次坐這等尊位,顯得有些拘謹,正襟危坐著,與旁邊略顯慵懶的殷故形成鮮明對比。 殷故翹起腳,一手支著腿,托著腮,滿心歡喜的凝望著寧洛,看他坐立不安,看他如坐針氈,好似看著一件心愛的寶貝,如何都喜歡。 第29章 前塵系今生(1) 趁著四下無人,殷故與寧洛說起了悄悄話:“小郎君,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好看?” 寧洛一顫,心想著“他又要開始了”,無奈將頭撇過一側,笑道:“好像……沒有呢?!?/br> 殷故又道:“你那個明兄呢?也不說嗎?” 寧洛手指摳了摳臉,道:“怎么又能扯到明兄身上……” 殷故瞇眼笑笑:“那男人給你寫了這么多信,對你好生關心,扯到他也不足為奇吧?” 寧洛歪頭,無奈的笑笑:“殷公子啊……你這是在吃醋嗎?怎么感覺酸溜溜的?!?/br> 殷故:“是?!?/br> 寧洛:“???” 本是句玩笑話,卻將寧洛嚇了一跳,受寵若驚,望著殷故那雙堅定又帶著些許玩味之意的雙眸,內心陷入凌亂。 對了,趁著其他人還未到,不如……問問殷公子的事。 可該如何問才不會顯得太冒昧? 寧洛微微垂眸,見手上愈心綾還未來得及扯下,心中便有了主意。遂抬眸看向殷故,問道:“殷公子,方才在黃泉路上所言之話可還算數?” “哪句?” “只要我想知道,你知無不言?!?/br> 殷故眉心輕顫,猶豫幾秒后答道:“算數?!?/br> 寧洛看出了他的猶豫,又怕殷故勉強,想著作罷,以后有機會再問吧。 于是寧洛收回目光,笑道:“殷公子不必勉強的,不方便的話我便不問了?!?/br> 殷故卻道:“無妨,你問就是?!?/br> 寧洛看他,臉上笑意早已斂去,像在等著審判一樣安靜等待著寧洛的提問。 堂堂鬼王,怎會屈尊做到如此呢? 寧洛有些猶豫了,但眾多疑惑又一直敲打著他的心房:“倘若這次錯過機會提問,下次,又不知得等到什么時候了。此事了結后,我會帶明宇回永和城,仙君也會回到墨城道觀中,那他呢?殷公子呢?殷公子會留在鬼域嗎?若是沒有正當理由,我們還能再見嗎?” 寧洛想著,眉頭不由自主輕皺起來。 “如果殷公子能跟我一起回去就好了”這樣的想法突然冒了出來,下一秒又覺得荒謬,又覺得自己不該有這樣的想法。 于是寧洛搖了搖頭,將心中雜念清了又清,然后迅速理清邏輯,問道:“殷公子,那日暗中幫明宇破慕卿山詭案之人,可是你?” 殷故:“是我,但我不是為了幫他?!?/br> 寧洛心道:“恐怕多問一嘴,他也會說是為了幫我的吧?!?/br> 于是寧洛又問道:“那日在慕卿山,引我下棋的聲音,也是你,對嗎?” 殷故點頭,道:“那是盤必死棋。在西域古國,這棋子吃人,輸的一方,身體與靈魂都將獻祭給此棋。此棋,在慕卿山中已殺了不少人?!?/br> 寧洛聽罷,背后有些發涼,不曾想自己竟曾險些喪命,即使已經逢兇化吉,但得知真相后還是會有些后怕。 寧洛順了順自己胸脯,松了口氣:“好險……我竟不知此棋竟如此兇狠……不過,入陣后迷霧遮眼,殷公子又是如何找到我的呢?” 殷故道:“此陣對鬼的作用不大。且我當年喪命此陣,死后自然對此陣迷霧免疫?!?/br> 殷故的云淡風輕將寧洛嚇到了——鬼不是都挺忌諱提及生前死因嗎?怎么殷公子會如此神態自若的說出來? 寧洛驚訝,微微張著嘴,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殷公子,你怎么會?你當年可是破古國陣法第一人,又怎會死于此陣?難道是史書有誤?” 殷故輕笑:“史書確實有誤,不過誤的不是這一段?!?/br> 寧洛:“那是哪段?” 殷故道:“州古山一戰,三月后覆滅沙國,之后未返京就收到新令,直接調轉馬頭征討西域。西域古國覆滅后,我便沒有回去?!?/br> 寧洛一怔,腦海迅速翻涌,遂說道:“可史書記載,征討西域之后,你便舉兵反國,成了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