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她選擇種田 第943節
薛桃花扶著閨女坐起來,給她倒了一碗水,添了一勺蜂蜜:“快喝,這是你爸特地找曹大夫開的。那條河老有人在河埠頭刷痰盂、搓尿布,多臟呀,趕緊排排毒?!?/br> 徐茵:“……” 本來是有點口渴,這一說哪還有胃口。 “我爸呢?” “剛送曹大夫回去了,順便跟去取點藥。曹大夫說你沒事,馬上就會醒,可昏迷小半天了一直不醒,我們擔心呀,又把他老人家請來把了個脈,這不前腳剛走你才醒,媽這心呀,總算落了地。對了,你起來走動走動,看有沒有別的地方疼痛。那橋雖然不高,但掉下去硌到河底的石頭也夠嗆。有傷要趁早治,千萬別拖?!?/br> 說著,薛桃花把閨女從床上拽起來,讓她原地轉了一圈,問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徐茵搖搖頭。 原文里,原身是掉河里溺死的,終年十六歲,是《發家致富萬元戶》這部年代文小說女主的短命堂妹。 原身的死,像一條引線,揭開了小說序幕,讓徐家兄弟兩家反目成仇—— 因閨女的死,對侄女懷恨在心的薛桃花,成了侄女發家致富路上最大的絆腳石,處處和女主過不去,但每次都被女主巧妙躲過、逢兇化吉,反之薛桃花卻把自己作進了監獄。 孩子老婆死的死、坐牢的坐牢,徐老二刺激過大,瘋了,不是趴在他女兒掉下河的那座橋上,瘋瘋癲癲地喊“茵茵,茵茵,回家吃飯了”就是逢人便問“看到我兒子沒有?看到我閨女沒有?這倆貪玩的小家伙,跑出家門就舍不得回來……” 女主徐文嗅到改革的春風,批發廠里積壓的布料,做成成衣去市里擺地攤,之后又跑了幾趟南方城市,把那里時髦的款式引進小縣城,時機成熟開服裝廠、開連鎖商鋪,成了平福鎮第一個萬元戶。 發達后,遇到瘋瘋癲癲的二叔,出于可憐,每次都會塞點錢給他。 徐老二笑嘻嘻地追在她身后問:“文文?你幾時回來的?看到我家茵茵沒有?她去國營飯店當學徒了,你看到她給她捎句話,干得累索性別干了,堂堂國營飯店怎么連個休息天都不給……?” 風帶過女主一聲無奈的嘆息…… 回顧完劇情,徐茵稍稍松了口氣:她沒死,替代原身活著,原身媽是不是就不會作進監獄?原身爹是不是就不會瘋? 這么說,開局就把基礎任務完成了?這么簡單? 第1320章 萬元戶女主的短命堂妹(2) “老二?老二?” 樓道里響起徐老太的叫喚。 老太太提著馬桶去巷弄口的公廁倒夜香,聽到老棉紡廠門房的兒媳婦在跟熟人嘮嗑,說什么徐西橋的閨女不曉得能不能挺過這次難關,早上出門掉河里了,到現在還沒醒,老太太一聽急得馬桶也顧不上倒了,邁著小腳氣喘吁吁地穿過兩條街,跑上四層樓,哐哐拍二兒子家的門: “老二?桃花?我聽人說茵丫頭掉河里了?真的假的?依我說你們兩口子真該去廟里去去晦氣……早年被人抱錯兒子,白白替別人養了五年兒子,人家把親兒子接走了,你們的親兒子呢?倒是把我老徐家的親孫子接回來呀!” 老太太扯著扯著又開始老調重彈。 撩起圍裙插著手從廚房出來正要去開門的薛桃花,聽到這里猛地一怔,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徐茵:“……” 就說這次的任務怎么可能這么簡單? 原身爹娘的親兒子,她這一世的親大哥還流落在外沒找到,這根刺一直埋在夫妻倆心里,遲早爆發。 要說抱錯兒子這事,也真夠戲劇化的。 當年,薛桃花因為胎位不正,有難產跡象,小縣城的衛生院不敢接生,連夜送去了市里的婦產科醫院生產,混亂中,和同個產房的產婦搞錯了床位牌。 兩床生的都是兒子,薛桃花抱回家的是對方的兒子,對方抱回家的卻是被人掉了包的閨女。 這場烏龍直到五年后,對方因為閨女生病需要輸血才發現真相。 可掉包閨女的那家,因為太窮,沒多久就把掉包來的本就沒感情的兒子送養了。時隔五年,那會兒也沒想到留聯系方式,除了對方cao著一口南方口音想必是南方人,別的啥線索也沒有,人海茫茫上哪兒找人? 到頭來,那兩家孩子各歸其位,唯獨徐老二的親兒子不知下落。 若不是當時薛桃花懷了二胎、有了原身,很可能走不出這個悲劇。 這根刺埋在夫妻倆心里,誰都不愿提起。 偏偏肖春梅經常拿這事當笑話講給她那幫饒舌的工友聽,這也是薛桃花和妯娌不對付的一大原因。 “媽?!?/br> 薛桃花面無表情地拉開門:“您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我不來,你們要瞞我到什么時候?茵丫頭呢?聽你們廠的職工說大清早掉河里了到現在還沒醒?是不是兇多吉少了?哎喲我的孫囡??!你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我們老徐家怎么這么多災多難啊,這讓我以后怎么去見列祖列宗啊……呃!” 老太太剛開哭,就看到小孫女俏生生地站在面前,她嚇得打了個哆嗦,結巴了:“你、你是人是鬼?” 徐茵憋不住想笑:“奶,我沒死?!?/br> “沒、沒死?沒死好??!”老太太長長松了口氣,回過神作勢要打她,“你個死丫頭!沒死你走路悄沒聲息的嚇唬我干啥?差點把我老命嚇沒咯!” “媽,你說的這是什么話,茵茵她剛醒,人還迷糊著呢,哪會故意嚇唬你?!毖μ一ㄗЯ碎|女一把,讓她回床上歇著,老太太這里她來應付。 “行了,人沒事就行了?!崩咸叩阶肋呑聛?,“我咋聽說茵丫頭掉河里,跟老大家的文丫頭有關?” “可不是嘛?!?/br> 薛桃花提起這事就來氣,張嘴就要告侄女一狀,被徐茵搶先了: “媽,奶,其實跟堂姐沒關系,是我自己沒坐穩?!?/br> 這事說起來的確是原身自己的責任,落實了工作心里得意,坐在自行車后座搖頭晃腦的。 路過的那座沒護欄的石板橋中間有條縫隙,被原身一晃,徐文沒把穩車龍頭,輪胎卡在了石板縫里,兩人都摔倒了,只是原身運氣差,掉下了河,徐文則擦破了手肘膝蓋皮。 “沒坐穩也是她騎車技術不行造成的?!毖μ一ú灰啦火?,“依我說她就是嫉妒你,看你落實了一份好工作,她卻還在游手好閑,心里不平衡,故意給你使絆?!?/br> 老太太多少有點重男輕女,要是掉下河的是孫子,此刻早就氣勢洶洶地殺去老大家把大孫女揍一頓了。 如今兩個都是孫女,一個掉下河,一個擦破皮,誰也沒討到好,索性息事寧人算了。 畢竟兩家都是她的兒子、兒孫,手心手背都是rou,罵哪個都心疼。 “咳,茵丫頭沒事就算了,桃花你也別總跟你大嫂過不去。一家人能有什么大仇大怨?不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嗎?你有這工夫跟她吵,倒不如去廟里拜拜,現在放開了,可以去上香拜菩薩了,捐點香火,讓菩薩指引指引,把我那可憐的孫子找回來……” 薛桃花眼眶一紅:“我難道不想找兒子嗎?自從知道孩子被抱錯、被送養,我沒有一天不想把他接回來??商齑蟮卮?、人海茫茫,上哪兒找去?” 這是婆媳倆共同的傷心事,不提起還好,一提起兩個都抹起了眼淚。 徐茵不想再聽老太太用哭喪的腔調嚎啕“我苦命的孫子”,連忙出主意:“媽,奶,我們可以這樣啊,印點哥哥的畫像,托那些跑長途的駕駛員捎去南方城市張貼,萬一有人見過哥哥呢?” “可是……”薛桃花張張嘴,“你哥長啥樣,我們都沒見過啊,怎么畫他的像?” “哎呀,一家人總歸有點相似的地方?!毙煲鹄鞯卣聣ι系娜腋?,“你們看爸和爺爺的鼻子、嘴巴像不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爸和大伯的眉骨、眼窩像不像?咱照著這些相似的因素合成一幅肖像畫。見過大哥的人,看到這幅畫像說不定一眼就認出來了?!?/br> 薛桃花和婆婆互看一眼,心里不約而同升起一股希望,但又覺得這希望委實有些渺茫。 半信半疑地問閨女:“真的可行?” “行不行的,試試不就知道了?”徐茵說,“反正人海茫茫,暫時也想不出別的法子?!?/br> “可是,讓誰來畫呢?拿去油印也得有畫像??!” “我來畫。我上學的時候,美術老師總夸我畫得好?!毙煲疬呎f邊把全家福里的照片取出來,想著趕在上班前把便宜兄長的肖像畫畫出來。 薛桃花狐疑地問:“你上學時哪有上什么美術課?高考恢復前你們上學就跟漁民似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br> “……” 徐茵噎了噎,囫圇解釋:“是沒正經上過美術課,但我喜歡涂涂畫畫,老師無意中看到我隨便畫在本子上的涂鴉,還夸我天生就是吃美術這碗飯的呢?!?/br> 薛桃花抽抽嘴角,總覺得閨女在說大話:“還是別了,國營飯店挺好的,別人削尖腦袋想進還進不去呢,你爸好不容易托車間老師傅的關系給你爭取來的機會可千萬別糟蹋了?!?/br> “……” 第1321章 萬元戶女主的短命堂妹(3) 盡管不相信閨女的畫工,但好歹是個尋親法子,如果能借此機會找回自出生就沒見過的兒子,薛桃花這輩子的心愿也就了了。 是以,這幾天,她滿心滿眼期待著閨女把兒子的肖像畫出來,做什么都想著這事,連上班和工友聊的也是這事。 工友們倒也熱心,紛紛幫她出主意,介紹跑長途的司機、幫忙聯系油印室…… 廠領導聽說后,主動找她了解情況,得知確有此事,當即表示廠里來承擔油印費用,讓她放寬心找兒子。 薛桃花高興得不得了,回家就對徐茵說:“閨女你放心畫,油印的事廠里幫咱們解決了?!?/br> 徐茵:“……” 薛女士,你這行動力可以??!比我還迅速! 不管怎么說,她媽和隔壁大伯娘劍拔弩張、針尖對麥芒的緊張關系有所緩解,至少不再一天到晚為芝麻蒜皮的小事爭吵不休了也是好事。 徐西橋這幾天上的都是夜班,夜班工人少,他所在的印染車間粉塵又大,上班期間都戴著口罩,工友之間很少嘮閑嗑,早上六點下班,到家隨便巴拉幾口泡飯、稀粥倒頭就睡,是以還不知道這事。 直到夜班結束,調休這天,他踏踏實實睡了個飽覺,剛睡醒,聽到媳婦一聲尖叫,還以為出啥大事了,趿著拖鞋邊系褲帶邊從臥室跑出來:“怎么了怎么了?” “老徐,你看這畫像,像不像咱兒子?” 薛桃花激動得手都抖了,捧著閨女剛畫完的肖像畫給男人看: “這眉眼、這鼻子、這嘴角,既像你也像爹,你說咱兒子是不是就長這樣?” 徐西橋看清畫像,整個兒愣住了:“這、這是咱兒子?咱兒子找到了?在哪兒呢?什么時候找到的?我咋不知道?” “……” 薛桃花好氣又好笑地打了他一下:“做啥美夢呢!要是真找回來了,我還不樂翻天?這是閨女拿咱家全家福給描的兒子畫像,你說像不像?” “……” 白高興一場。 不過說像是真像,徐西橋捧著畫眼睛都濕潤了:“咱爹要是還在,看到這畫像,也一準認出是他孫子。我拿去給咱媽看看,讓她也高興高興?!?/br> “……” 薛桃花一把奪回畫像:“還要拿去油印呢,印出來再給媽看吧,別弄壞了?!?/br> 她擔心老太太抱著畫像當孫子嚎啕起來沒完沒了,把好好的畫弄臟了。閨女花了好幾天才完工的,接下來她要去上班了,哪還有時間重新畫一幅。 提到去國營飯店上班,薛桃花不厭其煩地叮囑閨女: “去了單位,別耍小性子,別動不動嘚瑟,你的崗位雖說是售貨員,但要是有機會,跟著大師傅學幾道他的拿手菜,逢年過節大師傅忙不過來的時候手腳勤快點,主動給他打打下手,別跟個算盤珠子似的,撥一下才動?!?/br> 在薛桃花眼里,國營飯店是最好的單位,工作清閑油水多,多少人削尖腦袋想進去,要不是現任大廚是徐西橋所在車間老師傅的侄女婿,哪遇得上這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