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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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東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很強,讓人難以忽視他的存在,徐西桐聞到了他衣服上淡淡的洗衣粉味,似銀色山泉水的味道,十分清冽。 他的衣服料子很軟,似帶電般,碰了就黏一塊了。 因為上體育課,任東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抽繩連帽衛衣,顯得下鄂干凈利落,少年氣十足,兩人單腿站著,他依然沒有說話。 不知道黑皮體育委員是故意整自己的同學還是心血來潮,遲遲沒有說“解”字,徐西桐核心向來不穩,單腿站得有些搖晃,快要支撐不住時,一只修長的手臂穩穩地托住了她的胳膊肘,guntang的熱度提醒著她。 是任東。 徐西桐垂下眼睫,屈起手肘,輕輕甩開。 第11章 你喜歡火嗎? 北方冬天的早上總是沉靜而寂寥,偶爾有一兩只斑鶇飛過發出叫聲劃破寧靜,徐西桐早上刷牙的時候聽了一下收音機的廣播,才發覺冬季最寒冷的時期要來了。 昨夜下了暴雪,馬路上不斷有開著鏟雪車穿著橙色馬甲在工作的工人,白色的泡沫被鏟到一邊,露出原本有些臟的馬路。 徐西桐來到教室,教室里的門窗,被封得嚴嚴實實的,有縫隙的地方都被同學們塞上了各種試卷和草稿紙。 班主任推門而入,鼻子剛吸到一點教室的氣味又當場出去,這一舉動惹得臺下的同學們哈哈大笑。班主任再次進來,掩鼻咆哮道:“還不趕緊開窗通風,一股餿味!你們不悶嗎?” 同學們哀嚎一片:“老師不要啊,冷?!?/br> 趁老師跟同學們說話的間隙,陳羽潔湊過來,悄聲說:“西桐,我這周六過生日,孔武說幫我找了個小院,那里還可以野釣,還專門有人教我們,就在白沙灣那里,你來唄?!?/br> 一聽到孔武的名字,徐西桐警覺地問起:“你請了哪些人” “就孔武,還有我羽毛球隊的幾個朋友,你都認識?!标愑饾嵳f道。 見徐西桐沒應聲,陳羽潔摟著她的胳膊不停地撒嬌。徐西桐想了一下是羽潔生日,便答應道: “好?!彼詈蟠饝?。 這個話題本該結束,徐西桐看陳羽潔一臉的欲言又止,關心道:“怎么了?” “你說我要不要請陳松北啊,他上次請了我吃十串糖葫蘆,但我和他也沒有很熟,會不會有點尷尬?!标愑饾嵉恼Z氣聽起來十分糾結。 陳羽潔其實想說,陳松北會不會不來。 徐西桐想了一下,偏頭說:“他人還挺隨和的,上次我們交換試卷的時候他還提起你呢?!?/br> “是嘛,說我什么?”陳羽潔眼睛亮了一下,有些期待。 可徐西桐向來對這些比較遲鈍,她認真想了一下:“我記不太清了,反正有提到過?!?/br> “什么嘛?!迸鹧b打了徐西桐一下。 教室窗外的雪撲簌簌地安靜落下來,一如少女的心事,從墜落到融化,無人知曉。 周六上午十點,徐西桐準時出現集合點——北覺公園門口。 她沒想到的是,她和任東竟然一起出現,任東穿了一件黑色的防寒服,黑長褲,顯得頭頸筆直,他手里拿著一瓶水。 兩人這這么撞見,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徐西桐心里罵死羽潔了,不是說只有孔武和她羽毛球隊的朋友嗎?她當下就想走,但轉念一想這樣未免有些矯情,而且今天是羽潔的生日,她這樣一弄會讓大家都不愉快。 公園門口只有一把長椅,徐西桐思忖了一下坐了下來,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片刻,任東在一旁坐了下來,問道:“就你一個人嗎?” “嗯,羽潔讓我在這里集合?!?/br> “吃早餐沒有?”任東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冰水,像沒話找話。 “吃了?!毙煳魍┐鸬?。 這樣干巴巴的對話結束后,徐西桐低頭玩手機。 那幾年,智能手機開始在市場上流通,但在北覺,用上了智能手機的人寥寥無幾,徐西桐還在用老款手機,是老孫不要的舊手機,沒什么娛樂功能,她純粹是為了避免尷尬。 最先到的是孔武,他剃了一個很古惑仔的發型故作帥氣地出現,一看見兩人各自坐在長椅的一端樂了,走前樂道: “你倆準備上民政局離婚???” “是啊,這不我走了剛好給你騰位置?!毙煳魍┱Z不驚人死不休地說。 任東朝他投來一記,恰好這時有人開著一輛刷著貨運藍漆的老舊面包車出現,在不遠處停下,任東走了過去。 陳羽潔和一些朋友陸續到來,氣氛漸漸活躍起來,陳羽潔一來把徐西桐拉到一邊,悄聲解釋: “我發誓,我一開始沒打算請任東的,都怪孔武,還校園老大,頂個屁用,我看是自封的老大。小院,還有車都是任東幫忙借的,我實在不好意思就一起叫了他?!?/br> 徐西桐看過去,車上跳下一個明顯是社會上的人,對方把鑰匙給他,任東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兩人熟稔地聊天,他同對方打交道的姿勢相當游刃有余。 陳松北遲到了兩分鐘,接連抱歉,人最后總算到齊,任東把車鑰匙隨手拋給身旁的孔武,后者倉皇接住,指著自己說: “我開???” “不然呢,誰最老誰開?!比螙|說道。 這些人中就孔武因為多次留級而成年,他有些不甘心看向一旁的徐西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