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
她抬手用力抹了下臉上的雨水,發抖道:“你不知道,我是真的喜歡你?!?/br> 傅應呈笑意漸斂,怔怔看著她。 季凡靈艱澀地繼續,一字一頓:“……不是因為你對我好,才跟你在一起?!?/br> 她像只懦弱的蝸牛,躲在自己的殼里,只有她表現得不在意,她才是安全的。 而她此時說的每個字,都在一點,一點地,把自己的保護殼親手碾碎。 她剝掉了那層外殼。 將自己赤裸地,脆弱地,暴露在他的目光中。 女孩開始發抖了,分不清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 “我穿過來的時候,原本什么都沒有,我現在的東西,幾乎都是你給我的?!?/br> 她制止住傅應呈想要開口的反駁,把左手手腕上的手串,一點點褪下來。 “除了這個,” 她艱難地,一字一頓說出口,“這是我帶過來的,唯一的東西,是我mama留給我的,” 她扯過傅應呈的手,把手串慢慢套在他手腕上,抬頭看著他的眼睛。 “送給你,” 女孩眼底有種潮濕又迫切地渴求,把她心底認為,唯一屬于自己的東西,交到他手上。 然后,帶著哭腔問: “……你現在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了嗎?” 傅應呈眼神黑不見底,喉結隱忍地動了動,下一秒,俯身吻了上來。 男人的嘴唇guntang地貼上來,啟開她的唇瓣,一改之前蜻蜓點水的作風,氣息帶著難以壓抑的侵占欲強勢地涌入。 他吻得太兇太急,女孩撐不住后退了兩步。 繃緊的背脊貼著冰涼的門板,后腦撞到他墊著的寬大手掌上。 沒有一點后退的余地。 她靠在他guntang的掌心里,仰著頭,指尖蜷縮著勾住他的襯衫上襟,被迫張開唇,承受他又重又兇的索吻。 心跳快得好像要跳出胸膛。 冰冷的雨水從她的發稍流過他們緊貼的唇,女孩潮濕的臉頰被他溫熱的掌心抹干,從冰涼變得溫熱,在他掌心里顫抖。 “知道了?!?/br> 在深吻的間隙,男人指腹摩挲她泛紅的唇瓣,垂著眼,低啞開口。 “我也喜歡你?!彼ひ衾飱A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沒有給她喘息的時間,又一次深深地吻下去。 每個字,都帶著動情的沙啞。 重重砸在她的心上。 “我喜歡你……很多年了?!?/br> 第68章 親嘴 室內靜謐,只有雨水嘩啦啦潑在窗戶上的白噪音。 酒店沒有刺目的頂燈,光線全都隱在天花板的邊緣,朦朧的光暈。 光暈照得四周的景物好像朦朦朧朧,然后又被男人弓起的肩背盡數擋住。 然而女孩什么聲音都聽不見,耳邊是血流和心跳洶涌的聲音。 她整個人被籠在陰影里,所有的感官好像都喪失了作用,只留唇齒間男人發了狠地深吻,吻得她舌根發麻,喉間溢出一點破碎的聲音。 隔著濕透的布料,男人寬大有力的手掌壓著她的腰。 他手腕上還戴著她的手串,隨著動作,溫熱的木珠一顆顆滾過她繃緊的后背。 季凡靈難捱地動了下,察覺到她的動作,傅應呈伸手就把她抱了起來,大步走到床邊,坐了下來,一手摘了眼鏡,把她抱在腿上繼續親。 “等下,行……行了……” 季凡靈撐著他的肩膀,被親得喘不上氣,一直往后躲。 “就再親一下,”傅應呈勾著她的后頸,把她拉回來,抵著她的唇瓣碾磨。 男人長長的睫毛投下細密的影子,他眸光晦暗,情動得厲害。 “……行嗎?”低啞的嗓音灌進耳朵。 季凡靈心底一顫,神使鬼差地又靠了過去。 漫長到沒有邊際的吻,在缺氧和喘息的邊緣來回拉扯。 像是看她吞咽得費力,男人帶著薄繭的指腹,一下又一下摩挲她的脖頸。 她脖子處天生敏感,不喜歡被別人碰。 他每摸一下,她都要顫抖。 女孩顫得讓自己覺得羞惱,又說不出話,勾著他衣服的手指往上摸索,也攀上了他的脖子。 很有種反擊的意思。 皙白的,柔軟的,帶著潮濕雨水的手指,撓人似的,摸過他凸起的鋒利喉結。 然后。 不輕不重地按了下。 男人眼神倏地一暗,追上來,吻得更兇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應呈終于放開了她,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喘氣。 他聽了一會她的喘息,蹙眉,說了當時和她一起登山去靈安寺的話:“……怎么喘得這么厲害?” “誰,誰喘了,呵……” 女孩劇烈喘著氣,斷斷續續地冷笑。 男人動作放輕了些,輕輕掰著她的下巴,細細密密地吻她已經微微發燙的唇瓣。 過了會,他像是想到什么,很輕地笑了下,眉尾微挑: “怎么,沒跟人接過吻?” “……屁,親過……很多……嘴?!迸Ⅴ局?,斷斷續續地反駁。 “……哦?說名字我聽聽?!?/br> 比起剛剛失控的情緒,現在的吻更纏綿和溫柔。 但平靜下,莫名隱著一點壓抑的危險。 他垂著頭,慢條斯理地吮著她的唇瓣:“……還有,誰幫你出的國,蘇凌青?” 荷爾蒙的氣息強勢地包裹上來。 “誰帶你過的海關,聶成榮?” 嗓音磁沉昏暗,像是在下蠱。 “除了他倆還有別人嗎,說話?!?/br> …… 季凡靈勉強地回應:“……沒……沒有,我哪需要……一個人就……唔……” 女孩薄薄的耳廓被吻得紅透了,在他短暫說話的間隙快速喘息著,勉強吐出幾個字,很快又被堵上了唇。 她平時冷懨的嗓音,被吞咽的水聲帶出一點含糊的,讓人耳根燒紅的軟。 雖然有種,抱在腿上審的意味。 但好像又沒有。 要聽她說話的意思。 “為什么突然來找我,嗯?”傅應呈最后低低地問。 這次他靜了一會,沒有吻她,等她說話。 男人眼眸黑如點漆,線條鋒芒畢露。 極近的距離下,就這樣直直地盯著她看,只有指腹帶著掌控意味,又安撫性地,輕輕摩挲她的脖頸。 季凡靈胸口劇烈起伏著,眼睫顫了下,心臟一片悶痛。 他一問。 原本已經聽不見的雨聲,忽地又拉近了,清晰地響在耳畔。 她又想起藏在床頭柜里的那些東西,和他曾經暗無天日的喜歡。 “……加勒比把你的床頭燈打碎了?!?/br> 隔了很久,季凡靈低聲說。 傅應呈蹙了下眉,湊近了,貼了下她的額頭。 好像在看她是不是被親暈了腦子。 “我沒發燒,” 季凡靈沒好氣地偏開臉,嗓音又哽住。 “它撞開了你的抽屜……我去打掃房間,看到床頭柜里的東西?!?/br> 傅應呈動作頓住,眸色忽地變深。 窗外喧嘩的雨聲里,他安靜地看著她,好像在等一場橫亙十年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