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夸我的神探祖父穿越爹 第2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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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中,搞技術的同僚都跑回去埋頭干活了,個個都帶著不服輸的勁兒頭,表情都好像寫著不爭饅頭爭口氣! 這都沒什么威脅。 但和他一樣在卷宗組的那幾個,這會兒都聞著味了,笑嘻嘻的迎上來。 當分到任務的差役將后續干練地處理完,龍虎榜上狄昭名字下,一口氣加了三筆,完成了足足半個正字。 一下異軍突起,蓋過了寥寥幾個一筆的橫,格外醒目。 這個情況,不出意料地被匯報給了狄松實。 他作為大理寺卿,當然不可能全程坐鎮攻堅會,大理寺這么一個大攤子,能每天抽出空去露面,在后期督戰一下就是重視的表現了。 狄松實這會兒正在和兩位少卿商討工作,聽到匯報人說的話,都還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確定沒說錯?龍虎榜上畫了三筆了?” “回大人的話,沒說錯!狄寺丞一口氣捏了四個人的人像出來,被認出來了三個,就在剛剛,咱好多兄弟都看到了!” 兩名少卿相互看了一眼。 狄松實雷厲風行:“走,去看看?!?/br> 兩位少卿也連忙追了上去。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被要求在新的筆錄上摁手印的受害人家屬,才終于在案子負責的那名差役口中,了解到了真相。 明明事情都過去了,但卻好像在做夢。 完全跟不上節奏,太快了。 在之前的很長時間里,都是他們催著,求著、盼著衙門多投入點精力,希望有些進展。 這次直接嗖一下被提起來放到終點,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負責的差役給他們傳達后續:“你這個案子,我們會傳回去給當地,我等會兒給寫個指導方案,說說后續怎么查……不是大理寺不辦,這案子只能在當地辦,按照我這個指導來,保管不出問題?!?/br> “你這個屬于陌生人作案,我們大理寺會先發一個海捕文書,不過你也回去問一下,說不定家里有人知道這人與你們有什么仇怨?!?/br> …… 等一件件交代過后。 忽然有人給了自己腦門一下,又哭又喜地后悔道:“哎呦我這腦筋,剛剛怎么沒抓住機會給小大人磕一個?!?/br> 他這一說,一群人都忽然愣住,然后紛紛反應過來。 “是??!都還沒跟狄小神探道謝呢!” “剛剛人走的時候,還吩咐差役給我們倒點水?!蹦莻€身上略臟的漢子,緊張在身側擦擦手,小心拉住向攻堅會那間衙署公房方向走的差役,“差爺,能帶我們進去下不?” 他聲音有些沙啞發顫:“我想當面謝一下?!?/br> 差役雖然也理解這種心情,但是還是搖頭:“狄寺丞都進去忙去了,不好打擾?!?/br> 見大家露出失望的表情,差役想了想說:“我聽方管事說,你們很多上京的人都是住一起的,你們想想看,你們現在是看到希望了,狄寺丞和那間屋子里的人,說不定就正在忙活他們的案子?!?/br> 有點臟兮兮的漢子頓時僵硬。 他身邊年輕點的那個,聽到這番話,眼眶一下就紅了:“對對對,咱還是別去打擾他們了,王叔、李嬸他們都還在等消息呢!” 再沒有人提要進去找狄昭的事,但胸腔里的復雜的情緒哪里那么容易平復?哪里那么容易釋懷? “要不回去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吧?這可才是攻堅會第一天,狄昭大人比書里寫得還厲害?!?/br> 一下得到了大家的認同,他們誰沒體會過那種漫漫長夜里渴盼光明的燒心撓肺的焦灼感? 離開大理寺后,帶著難以言狀的激動心情,紛紛朝著自己住所的方向趕去。 第166章 京城南, 銅定巷。 兩家人快步往回趕,有些雜亂的街道擋不住他們激動到連連跨出的腳步,各種混雜的氣味也不能讓他們在意分毫。 他們眼眶發紅, 呼吸顫抖,快步邁入了一間掛著“悅來客?!迸曝业穆耘f三層小樓。 明明不是飯點,但客棧的大堂里,卻坐著不少人。 隱約能聽到里面傳來的聲音: “當真是京城局,大不易。同樣的銀子,在我們太倉縣都可以住最好的客棧,京城里只能在這菜市口的客棧,樣樣都要花錢, 我怕是要準備啟程回鄉了?!庇幸簧泶╅L衫的白發老頭嘆氣。 “還是盡量省省, 我在衙門里相熟的捕頭同我說,有沒有當事人配合的舊案,難度和效率可是天壤之別。既都來了, 還花銷不凡, 此時放棄豈不是功虧一簣?”身著青衫的中年人眉心都有深刻的川形紋路, 他道,“找點活計干干也行, 咬咬牙總能撐過去的?!?/br> 有人在討論手頭的銀兩,或許是某些人孤注一擲拿出的畢生積蓄。 也有人在討論這次參加攻堅會的人員名單, 說著各種道聽途說的消息, 這個人擅長什么, 破過哪些案子,那個人又是從哪里來, 和誰家的案子最為契合。 他們內心焦灼, 除了等待又無事可做, 只好成日成日在大堂點上一壺茶水,聊著這些與他們案子有關的事。 也有人聊起被叫走的那家人,有些期待,又有些惴惴不安道:“方才何家的被人叫走了,你們說大理寺找他作甚?” “張家的不是出去做活了嗎?算算時間也該回了,而且去送茶水的眉夫人怎么也沒回來?” 在低嗡嗡的聲音中,忽然有一道急匆匆的洪亮嗓門打破了氣氛,猶如驚雷炸響:“破案了??!破案了??!” 原本大堂里說話的人,都停了下來,齊刷刷轉頭朝著門口看去。 從客棧門口進來的,正是他們一道的何、張兩家的人。 “狄大人一口氣破了四樁案子!”張家漢子氣也不喘的喊,語氣激動萬分。 是的,在他眼里,三個都認出了人,甚至是從未出現在卷宗里的嫌疑親屬關系,最后那個多半只是暫時沒認出罷了。 對衙門來說,案子還需要抓捕嫌疑人,審訊,順著新線索找到更多對應證據,寫卷宗等等步驟,但對受害人來說,當回憶起對應的面容時,許多曾經不在意的小細節都會在腦子里涌現,那些不對勁的細小舉動,那些憎惡怨恨的眼神,那些得罪過人的恩怨…… 當即有婦人忙上前,拉住何家婦的手,急切道:“何家妹子,你跟我說說!跟我說說怎么回事!咱兩家的案子這么像,是不是我家的也能有信?我最近日日夜夜夢里都是我爹娘死前的畫面,他們恨呀,他們死都不能瞑目。那騙子誆騙去了我們縣那么多家的家財和性命,他該下地獄的?。?!” 婦人舉止間還能看出大家閨秀的痕跡,卻穿著普通便宜的布衣,手也有些糙。 大堂內幾乎是瞬間亂成一團,嘈雜得堪比不遠處的菜市口。 等張、何兩家人說清楚了今日忽然被叫去大理寺的見聞。 老舊客棧大堂里,許多人捂著胸口,感覺心里都噗噗直跳,疲憊的眼睛里迸發出光芒。 來對了! 他們這次京城真的是來對了! 他們又急、又忐忑地不斷追問: “你是哪天去遞交的案子來著?”“小大人可有說些別的?”“我們當時可是一起去的,應該是分在一起了吧?”“那差役真說狄昭大人回去繼續看我們的案子了嗎?” 又或者原地踱步,自言自語:“可以的!那么難的案子都行,我這個肯定也可以的!” 大家并不知道大理寺內部如何運作,也不明白官差眼里案子的難度和普通人眼里的衡量標準完全不同,但紛紛試圖用自己的方式的安慰自己,求得一絲希望,撫平內心的焦灼。 求神拜佛莫不是也。 類似的事情,在另外一家稍好些的客棧同樣出現。 眾人的精神都振奮起來,拜著菩薩希望下一個就能叫到自己,又或者原地走來走去念著狄昭的名號,或者琢磨著能不能送送禮,走走關系,讓自己案子往前挪挪? 大伙的精神振奮起來,而在大理寺滿腔激動情緒無法抒發的三家人,在回來與同病相憐的友人分享過后,情緒釋放出來,心情卻有些低落。 關起門來,相擁痛哭出聲,又或默默一個人縮到被褥里無聲啜泣,釋放著壓抑多年的痛苦和委屈,摻雜著滿腔的悲憤和不甘。 個中情緒紛繁復雜,不足為外人道也。 *** 狄松實沒有驚擾大家,趕來后,只是從側門進來,走到龍虎榜前。 看到上面零零星星的“一”,還有格外突出的足足三筆的半個正,他感覺不可思議:“把龍虎榜冊拿來我看看?!?/br> 為公平、公正,所有添上龍虎榜的正字,其中每一筆,都要做對應的記錄,最后榜首出來后,筆筆都要有跡可查。 他細細翻看,目前并非狄昭昭一人破了案子,有記錄的等待查證的新線索,有比對出來的殘缺指印,有在卷宗里發現的新破綻……簡單看過,他就將榜冊翻到狄昭昭對應的那部分。 看到里面記載的內容,和他方才聽到的所差無幾,尤其是那句重復三次出現的“指認無誤”,看得他眼皮子一跳。 他不由看向狄昭昭的方向。 這才第一天! 盡管所有受邀的人,在參加大理寺攻堅會期間,效率都會上升,因為處于特定的環境,無論是案子里的瑣事,還是家庭孩子友人生意,什么都不用cao心。當人心無旁騖、沒有后顧之憂的時候,做事投入的程度自然會大大上升。 但狄昭這個效率會不會提升得太快了一點? 這可是各地送來的,陳年舊案,竟然一下午破了三四起? 狄松實思索片刻,等狄昭昭抬頭繞脖子休息的時候,隨手拉了個差役去喊人。 “狄寺丞,寺卿大人喚您?!庇胁钜蹓旱土寺曇魝髟?。 狄昭昭有點錯愕,他抬頭一看,還當真是祖父。 他想了想,也該同祖父說說他龍虎榜的戰績不參與匾額競爭的事。 于是拿起剛剛捏好的一個泥人,起身朝著前方龍虎榜走去。 “還是老規矩,傳人來認認看?!钡艺颜褜⒛嗳朔畔?,交代完,就轉身朝著站在側面不起眼處的狄松實走去,規規矩矩行禮,壓低聲音問:“狄寺卿尋我何事?” “出去聊?!?/br> 狄松實親眼看到他這會兒工夫,又捏好一個泥人像,感覺腦子像是被咸魚啃了一口,想不通。 忍不住想,昭哥兒平時不會也在跟他玩藏拙那一套? 沒辦法,有狄先裕這個先例在,又有眼前活生生實例,狄松實壓根沒辦法不往這個方向想。 祖孫兩一起出了這間衙署公房,站在門外一處僻靜的回廊角。 半晌。 “平日沒見你對人像有這般造詣?”狄松實一時半會都還沒從又一個泥人像里緩過神。 被祖父看得后脖頸毛毛的狄昭,趕緊解釋:“平日里也沒這么多合適的案子?!?/br> 這絕對是真話,要有現在這個速度,其實條件非??量?。要有案子里有物證的,物證里要有老物件,老物件里要有蘑菇字條的,最后,案子里還要有目擊信息、或者一些能體現身高、體型的信息的最好,要不然無法解釋他的泥人像從何而來。 若非大量案子堆積,平日里哪里有這么好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