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夸我的神探祖父穿越爹 第1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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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松實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但他看著狄昭昭,只說:“這些都只是推測,不能當證據?!?/br> 這種推測,是不作數的。 若案子都能這樣判,那就不需要審案子了,請幾個說書先生,什么故事編不出來? 親朋好友帶有情感的主觀性言論,也是不能當證據的。 在孩子眼里,也許他的殺人犯父親,真的是一個善良體貼的好父親。 在山匪口中,也許他們那個砍殺搶劫了無數路人的大當家的,是武功不俗的英雄豪杰。 狄昭昭小眉頭皺起。 他把卷宗仔仔細細翻看了一遍。 現場足跡太淺淡,不起作用,也沒有血跡。 指印在這種案子里,倒是有用,但是作用不大。 因為不像是找到了兇器,有了指印可以鎖死嫌犯,甚至可以直接定罪。 這個案子現場的指印,和縱火案的指印有點像。 若能把進入過這間房的客棧小二、同窗全部排除,還有陌生指印,那這個陌生指印可能是這個還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嫌疑人留下的。 狄昭昭翻看著卷宗,嘀咕:“那也有可能是之前住店的客人留下的?!?/br> 而且現在什么都沒有,又怎么敢說排除全部小二、同窗友人的嫌疑?又或者反過來說,他們都曾來過,留下指印很正常,又憑什么懷疑是他們呢? 所以指印也基本沒用,起碼沒有關鍵性作用。 說到底,狄少卿和游寺丞還是相信狄昭昭。 若是這案子落在旁人手里,怕是早就結案了。 狄昭昭把卷宗看完,嘆了口氣,他也沒在現場看到蘑菇字條,小孩昂著頭問祖父:“那有人跟奚誠有仇嗎?” 在技術沒法發揮作用的時候,耗時耗力的老辦法,也就成為中堅力量。 老辦法之所以能成為老辦法,也是有它的優點的。 人際關系的摸排,永遠是兇殺案繞不開的重中之重。 沒仇沒怨的,干嘛殺人?真隨便挑個人就殺的窮兇極惡之徒,終究是極少數。 狄松實也眉頭微皺:“也無,友人大都說他好,同客棧住的舉子,贊其學識,即使聽聞烏香一事,也只是避之唯恐不及,害怕無意中染上,罵了幾句,說了些無關痛癢的小摩擦?!?/br> 連矛盾和摩擦都沒有。 狄昭昭有點不自信了。 會不會是感覺錯了? 或者奚誠就是這么一個表象很好,讓所有人都覺得他很好的人,但私下就是吸食烏香。 狄昭昭小手不自覺地抓了抓領口軟乎乎的白絨繡球,微昂著腦袋看祖父,無措的問:“那還有沒有辦法?” 他能想到的辦法,都沒用了。 “祖父還派了人在外查問,”狄松實輕拍他的背,安撫道,“昭哥兒要知道,這世上什么案子都有,不是每一件都能勘破的,或許真相也并不如我們預料?!?/br> 狄昭昭抿唇。 爹爹也說過這個話。 可小孩不樂意,就跟吃不到糖葫蘆一樣,很不開心。 狄松實看著狄昭昭黑白分明的澄澈眼眸,建議道:“不如再看看?” 狄昭昭小臉疑惑。 狄松實摸摸孫兒的腦袋:“昭哥兒最為敏銳,所有抓到兇手的方法,也脫不開這雙眼睛?!?/br> 祖父穩重且務實地給出建議:“若還想有進展,要么找個天氣晴朗,日光明媚的時候,再仔仔細細看一遍現場,要么……” 他停滯住。 狄昭昭連忙看向祖父:“要么什么?” 狄松實猶豫片刻,還是迎著他的目光答道:“要么去看尸體?!?/br> 仵作有的是經驗,但沒有這雙堪稱神銳的雙眼。 祖父分析:“咱們假設奚誠真的是被謀害,而不是自己吸食烏香神志不清,那他猛地踉蹌后退,必然是兇手做了什么,這個過程中,肯定會留下痕跡?!?/br> 而實打實的痕跡,才是能寫入卷宗的線索和證據。 狄昭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和那日一樣近黃昏,光線并不算明亮,他握緊小拳頭:“走!咱們去看尸體!” 他還是覺得不對,這么好的人,友人口中也是極好的,生活也是井井有條的,還心懷大志,清正有節。怎么會去吸食烏香呢? 要是真被奚誠外表騙了,他也算是長見識了! 狄昭昭緊張兮兮的拉著祖父的衣擺,裝作很大膽,很有勇氣的樣子,朝停放尸體的屋子走去。 他都遠遠看過了,仔細看也不怕!對,沒錯,不怕! 相比案子這邊疑似受挫。 狄昭昭的上交的答卷,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當那份答卷被第一位批改的夫子拿起來時,這位夫子就忍不住當場好奇地詢問道:“這是你們誰的學生?這詩做得,可當真逸趣橫生,靈氣逼人?!?/br> 第70章 細微的劃痕 年關將近。 學堂的夫子們也想早日畢堂, 回家歇息,故而考完后,就馬不停蹄地開始批改試卷。 批改試卷是個辛苦活。 對學識淵博的夫子們來說, 這個年歲的學子,學問還淺薄。 學生都是他們教的,能看到的答案也大多千篇一律,甚至還各有各的疏漏,各有各的離譜錯誤,優秀的學子終究是少數。 看一份,煩悶增加一分。 看到一處自己講過的點被曲解,惱火都不知該往哪兒燒。 若不是糊了名, 真恨不得把這廝拎出來, 好生訓斥一番才解氣。 明明是冬日。 批著批著,心窩里就跟鉆入了小蟻蟲一樣,煩躁得慌, 也像是悶熱漫長的夏日被暑氣籠罩, 悶得渾身發燥, 恨不得出去吹吹冬日寒風。 陡然聽見帶著驚嘆的贊譽聲。 一屋子夫子都意外地抬起頭來。 “這群小子里頭,竟然有人能寫出讓張兄你都叫好的詩?” “批改了這么多次考卷, 可算是有點新鮮了?!?/br> “我教的學生里倒是有兩個詩詞不錯的,我看看?!?/br> 說著, 陸續有人擱下筆, 站起來活動舒展一下筋骨, 順便走過來瞧瞧,也算是歇口氣。 唯有一名鬢生白發的老夫子若有所思, 他姓傅, 正是監考狄昭昭那間考舍的夫子。 傅夫子也不疾不徐地踱步過來, 探頭一看,好像還真是那小娃娃的字跡。 其他人也都看到了答卷上的小詩。 只粗粗讀一遍,就忍不住瞇起眼。只感覺似有一股山澗清泉叮咚而過,清爽地帶走了悶熱盛夏的暑氣,通體悶燥一掃而空,渾身每一根毛孔都松散張開了。 心情一舒暢,連屋外呼嘯的寒風都覺得順眼了。 靈氣這東西很玄妙。 有些詩人隨手寫出,就有輕靈飄逸之感,有些詩人苦練一輩子,文辭間也有揮之不去的匠氣。 狄昭昭的詩,好像每個字都在往外溢出鮮活的喜意,好像句句都在驚喜地喊:“哇!”“哇——”“哇~” 無論是冬日撕扯臉頰的勁風,還是擾人濕煩的泥濘落雨,在他筆下全都變成世間難得的美好,變成獨一無二的快樂,變成噴薄而出的燦爛陽光。 傅老夫子細細品咂完,眼中浮現詫異之色,點評道:“字里行間躍動著生機,活潑俏皮,確實難得?!?/br> “看完真是渾身舒坦?!?/br> “我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無意中看了那本收繳上來的《家有小豆丁》,現在的幼童,可當真不得了?!?/br> 看完詩詞。 意猶未盡的夫子們又忍不住去看經義,策論。 這一看,不僅破題極為敏銳犀利,行文更是旁征博引,談古論今,洋洋灑灑一氣呵成。 即使想法還有些青澀稚嫩,但角度之新奇,行文之磅礴大氣,再嚴苛的夫子都說不出半句批評的話來。 一眾夫子都覺得震撼,甚至把文章拿到手上,仔細讀了兩遍。 “幼童而已,為何能寫出這般海立云垂之感的文章?” “你看這些用典和論證,從戰將白起的布陣細節、到前朝聯攻野圍商的典故……用典又精又巧,絕不是強說硬賦,許多貧寒書生,家中書少的,考中了舉子,都不一定有這般廣袤學識?!?/br> …… 外頭寒風呼嘯,屋內燃燒著炭火。 夫子們你一言我一語,忍不住為手中考卷咋舌。 聊著聊著,一干夫子都忍不住生起了濃郁的好奇心——這到底是哪位學生答的考卷? 若不是言語和筆觸都尚且稚嫩,詩詞更滿蕩童趣,他們都要懷疑,這根本不是孩童所寫。 已經有夫子提議,要不他們偷偷把糊名除去看看? “這是不是不合規矩?”有性子謹慎的夫子言。 眼看一眾夫子真要先拆去糊名看看。 傅夫子輕咳兩聲:“莫要拆了,此子并非我學堂的學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