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夸我的神探祖父穿越爹 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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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大人一同看看?!本疤┑壅Z氣艱難。 *** 藍封小冊。 《砍人分析》 哦不,已經被暫時更名為《血跡受力分析》的小冊子,在朝堂上傳閱。 從前排開始。 每一個翻開藍封小冊子的人,表情都會如出一轍的從(=.=)變成(0_0) 無論面色沉重、還是老神在在,都無法表情平靜的面對手里的這本“小人呲血圖解” 沒了狄昭昭和狄先裕的現場呲水演示,加上狄寺丞在封皮上寫了血跡受力分析,朝堂上諸官員再沒誤會,只想著這是血。 被迎頭一棒后,每個人的反應就各不相同了。 他們橫看,豎看、左看、右看…… “無稽之談!”有未見過血的古板士大夫皺眉呵斥,“朝堂大事,怎可如此胡鬧,猶如兒戲?” 也有人瞧了異彩連連,不斷撫須。 還有人盯著看了一會兒,眉頭越來越緊,擰成一股,沉思不語。 看得后排還未輪到的官員,心驚又納悶,止不住的好奇,那本藍封小冊子到底寫了什么,竟讓眾多同僚露出大相庭徑的復雜表情? 隨著藍封小冊子的傳閱,朝堂上的驚疑之聲越來越大,赫然分為贊同、反對、中立三大派。 這本小冊子簡單好學,其實指的是總結出來的理論好應用,順著去理解好看懂,是人都能看出噴濺血跡、揮灑血跡、滴落血跡的不同,不需要什么天賦,勤奮好學即可。 但這理論,顯然不是人人都能輕易接受的,尤其是在許多純文科生眼里,這和有只雞能帶人飛上天一樣純屬妄論,飛機已遠超認知。 “狄寺丞,”廖家在朝中行走之人率先站出來,矛頭直指狄松實,“廖家賭坊遭遇歹人洗劫,坊中雜役家仆尸骨無存,存銀亦無蹤跡,本就損失慘重。即使我廖家兒郎與淮南王之子發生沖突有嫌疑,但已查明不是他殺,你不肯放人也就罷了,何苦設計種種,謀陷我廖家?” 廖家此時猶如困獸,誰也不敢拿命去賭可能的恩贖,已經顧不上忠義、立場、江山社稷,只想保命。 而瘋狂躲避追查,清掃痕跡,搏倒死咬不松口的狄寺丞,是將廖家徹底從這場風波中摘除出來的希望,也是廖家闔家上下的選擇。 暴憑江也站出來:“私鑄錢幣事關重大,狄寺丞還是莫要輕忽玩笑得好,若有疏漏,豈不是令忠良蒙冤受屈,更令有志之士寒心徹骨?” 這便是在暗指獨自一人勇于退敵,還受了腿傷的兵馬司巡尉了。卻又不明說,倘若那巡尉真有問題,他這番話也無任何差錯。 …… 狄寺丞著緋色官服,只面色淡然地站在中間,挺如勁松,既不畏風雨,也不懼暗流涌動。仿佛他只需扎根在那里,堅定不移地做對的事,其余種種都不能動搖他分毫。 他似乎早就料到捅破天的阻力,也預料火會燒到自己身上,拱了拱手道:“工部諸位大人,對此受力分析如何看?”他還點了點名,龔尚書、魏侍郎,齊老大人,井定。 他記得清楚,這些人都曾托人找他幫忙,希望讓二郎幫他們再看看受力分析圖。 龔尚書心里嘆了口氣,什么叫多事之秋?還沒從天罡破陣椎的事中緩過氣來,工部這個不起眼的衙門,竟然又卷入私鑄錢幣此等大案中來。 他站出來,舉著芴板道:“稟皇上,依臣所學,狄寺丞所言非虛,”他也老精老精的,不去摻和朝中暗流,只說是跟皇上稟報,“此受力分析,所蘊乃天地運轉之理……” 井定等幾位上官說完,最后也站出來道:“臣方才粗略校驗過,此冊中有關血跡的受力分析,皆為正理。此理由狄先裕在工部提出,也曾助力工部尋到天罡破陣椎的問題所在?!?/br> 大家都好好的在講道理,井定卻不講理的直接砸出一個事實來。 有過天罡破陣椎這個成功的戰績,誰再敢說這本藍封小冊是無稽之談? “竟有此事?”景泰帝凝眸問。 井定:“確有此事,只是事關緊要,工部擔憂長時間使用再出問題,故而天罡破陣椎此次試用驗證時間有些長?!?/br> “工部原打算在試用無誤后,一同向皇上寫折子稟報,并為狄先裕請功?!?/br> 工部表明態度后,武將們不樂意了。 殺人見血的事,你們工部在這里嘴一張一閉,就說定了? 也不問問他們這群武將同不同意? “老夫此生在陣前斬敵無數,見血不知多少,也沒發現有這些區別。那血,隨人動,隨殺招而動,千變萬化,揮灑疆場,豈是幾幅小兒圖能概括的!” 一魁梧將士橫眉冷目,正是從邊關退下來的江驍騎。 “就是!虧得江湖中還傳言不懂受力分析,不敢砍人,我當是什么秘籍?!迸c江驍騎相熟的武將嗤笑著附和。 倒是有幾個善謀略,用腦子打仗的武將在心底“豁”了一聲,提醒道:“江驍騎說話還是謹慎些?!?/br> 可莫要落下口舌,日后讓人笑話他們武將都是莽夫,幾十年的血都白見了,還沒一個養在京城的嬌貴公子哥懂殺人流血。 他們看這份藍封小冊子時,倒是覺得種種血跡,與這些年來所見血跡頗為對應。 武將內也分執兩詞,甚至還拿出自己戰場砍人的戰績“想當年”“想當初”起來,硬是吵出了火氣,越吵越兇了。 狄寺丞:“……” 他知道今天不會太順利,因為大理寺手中沒有實打實的、鐵一般的證據,只有這些看似可疑的線索。 這么大的事,涉及多方勢力人脈,觸及多方利益,自然會引來博弈。 即使繁榮龐大如盛家,不也有一房不希望淮南王被皇上扳倒?那樣他們那一房名下的偌大產業和隱晦交易的權柄,會遭到重創。 人心甚私,各有立場,即使只是一個小小的鹽運通條,都能帶來龐大的利益,何況龐大朝堂下正穩穩運行著的許多規則。 狄寺丞料到這些,卻沒料到武將里還有這般……嗯,殺人如砍豬般的真莽夫,竟不止一個。 他正打算站出來,卻聽一熟悉的聲音,先一步響起,“嘖嘖,要我說,何必這么爭……” 各執一詞、誰也說服不了彼此的武將,齊齊回頭:“文官別來摻和這些見血的事!”才不和沒見過血的文官磨嘴皮子,說不過,還干生氣。 蕭徽冷笑一聲:“我是文官不錯,但諸位是不是忘了我刀下的亡魂?” 蕭徽這一聲冷笑,陡然讓朝中眾人背脊一涼,腦海中回憶起他這些年連斬數十貪官,怒燒濱州罌粟田,剿滅山匪強行征糧賑濟災民等一系列事情。 頭頂宛如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冷靜下來。 蕭散騎這混不吝的家伙,平日里連蕭家遇到麻煩都笑著看熱鬧,今兒怎么摻和進來?聽口氣,還有為狄寺丞說話意思? 聽他那口氣,倒像是要現場砍幾個人來看看的好。 旁人說自然是玩笑。 從蕭徽嘴里說出來,那就不一定是玩笑了! *** 狄府。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都在為狄寺丞和狄昭昭搞出來的東西爭吵,激烈辯論。 父子倆卻一無所覺,很是神經大條地窩在暖和的房間,吃吃喝喝,高興地談論祖父的輝煌戰績。 狄昭昭披著他心愛的小披風,抱著水槍,在屋里噠噠噠的來回飛跑,小孩神采飛揚地說:“祖父今天去上朝,是不是很快就能抓到壞人,我們就能出門玩啦?” “應該是!”狄先裕也信心十足,并快樂簡單的認為,只要朝廷知道了私鑄錢幣一事,皇上一出兵,不怕區區一個錢都掙不到,只能自己私造銅錢的淮南王。 卻沒想過,人家打敵國、打鄰國都講究一個師出有名。 更何況是要對兄弟出手,還是對有功績的淮南王出手,若不掌握實證,豈不失了人心?臣子會怎么想,百姓會怎么想,史書又會如何記? 一個君王要是失去了民心,失去了臣子的信任,絕不僅僅是名聲的問題,“失道寡助”一詞,損了多少亂世英豪,折了多少不慎出昏招的明主?史書早就給出了答案。 狄昭昭卻是信了。 小孩子成日吃喝玩樂,連史書都沒開始讀,哪里想得到這些,他歡呼一聲:“好耶——我都好久沒出門啦~” 有點憋壞了的小孩,眼睛亮亮地掰著指頭數: “咱們先去福滿記吃現烤出的千烙梅花酥?!?/br> “然后去吃羊rou,就爹爹上次帶我去吃的那家,外面焦香焦香的,里面嫩得出汁,說不定還能碰到草原上的好吃牛羊呢??!” “再去莊子上騎馬、放風箏?!?/br> …… 小孩興奮地叭叭叭規劃好一系列好玩的,見爹爹躺在躺椅上看話本,巴巴地湊過去,小身子趴在爹爹身上,小臉期待:“爹爹~你說好不好?” 狄先裕把搗亂的小孩鎮壓住,把話本翻了一頁,才問:“你不是要念書、還要抓壞人嗎?哪來這么多時間做這些?” “不行嗎?”狄昭昭有點小失落,這可是他規劃了好久的。 如果小孩有貓耳朵,這會兒肯定是耷拉著的。 小孩不死心,爬到爹爹身上,把小腦袋伸到話本下面,尋根究底地問:“為什么呀?” 明明之前就可以的! 狄先裕正看到精彩的地方,把話本從小孩腦袋上摘下來,直著手臂舉高看,依稀聽到為什么,隨口說:“你再想想?!?/br> 小屁孩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干脆改名叫十萬個為什么好了!狄先裕即使在看話本,不帶腦子的回答兒子問題,也對小孩的“為什么”下意識十分警惕。 “唉~” 小孩坐起來,憂愁的托著下巴:“肯定是因為壞人太多、太壞了吧?” 狄昭昭已經知道,自己不是因為天冷不能出門了,而是家人擔心他在外面遇到壞人。 壞人太可惡了。 竟然害他不能出門玩。 想明白了這一點,才蔫下去的小孩,一下子滿血復活。 他啪的一下跳到地上,小臉興奮,信心滿滿地脆聲宣布:“爹爹!我想到辦法了!” 狄先??赐炅俗罹实倪@部分情節,被這一聲震耳朵的脆聲扯回神來,看向雄赳赳的小孩,好奇問:“想到辦法了?” 狄昭昭滿臉自信:“沒錯!我想到辦法了!” “我要早早把所有壞人都抓光!這樣就有時間出去玩了,大家也不用擔心我出門遇到壞人了!” 咸魚:“……” 還以為是什么天才想法的狄先裕,沒忍住直接笑開了花:“哈哈哈——”對上小孩疑惑的眼神,他忙忍笑圓話道,“我是高興,昭哥兒真厲害,這都能想到辦法?!?/br> 狄昭昭眼睛烏亮烏亮地瞧著爹爹:“爹爹是不是也覺得我的辦法很聰明?” 狄先裕努力忍笑,一本正經:“那肯定,我家昭哥兒多聰明?” 小孩都高興得要渾身冒泡泡了,一刻也等不了,噠噠噠地跑桌邊,麻溜地爬上椅子,拿出紙筆。 鋪開一張張練字用的宣白素紙,提筆就興沖沖的寫:偷盜分析、搶劫分析、放火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