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無限回檔了當然要做救世主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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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察覺到了她的不適,邵陰突然低聲問了一句,“你對寄生種到底有多少了解?它殺人是有規律的么?隨機殺人,還是有選擇性的?” 陶未一步三回頭,竭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不發抖,“你臥底中心這么久,你就什么都不知道?” 邵陰:“……中心也根本不知道!” 陶未:“那邵先生沒有自行進行分析嗎?你一定拿到了有關寄生種所有的資料了吧?否則你不會這樣強行臥底進來的。那么多詳細資料,你真的一點也沒發現嗎?” 邵陰額頭上的青筋都繃起來了,他難道是什么很笨的人么?! 當然不! “我怎么可能什么也沒發現?”邵陰涼涼說道,“我只是想測試一下你的…..” “說一說吧,”陶未打斷了他的話,“說一說有關于寄生種的資料,你都知道什么?” 快說點什么吧,否則她真的會被這種極端恐怖的環境刺激瘋到退出游戲的。 默了幾瞬,邵陰最終還是開了口。 “這次黑街居民樓一共死了四個人,其余的集中在廠房內的車間中。先不說集中死亡的,單說這零星的四個人,他們身上也沒什么共同點?!?/br> “第一個,就是我們面對的那位賈衛,21歲,父母雙亡,初中輟學,無正式工作,平時干點兼職養活自己,性格老實,沒有仇人,沒有女友?!?/br> “第二個,我后面搬回來那位,名叫孫三陽,23歲,母親早逝,父親酗酒賭博。11歲逃離家庭,同樣也是做兼職養活自己。初三時受到好心人資助,但因貧窮曾受過校園霸凌??目慕O絆念完高中,成績不夠沒上大學?!?/br> “第三位,馬偉,46歲,父母健在,有一個妻子。高中輟學,垃圾處理廠正式工,平時會接點去別人家修理的私活兒。他很拼,因為一直想和老婆一起養一個孩子,在攢錢去別的地方買房子,離開黑街。為了這個,他什么活都干,什么活都接,無論多臟多危險。不過他老婆在西區,全職家政人員,很少回來?!?/br> “第四位,王大鵬,51歲,污水處理廠正式工,也會接其他廠的兼職,每天工作時長超過16個小時。父母雙亡,和妻子育有一兒。但兒子是個先天性自閉癥患者,為了治療花了很多錢。妻子專職在家照顧,他負責在外賺錢,他倆從未放棄治療兒子?!?/br> 這人竟然將大部分重點資料都背下來了,陶未有點驚訝,她以為邵陰是那種主張暴力第一的戰斗派。 “別這么看我,不止是這四人,包括車間里一起死的,八年間絕大多數死者的資料我都記得很清楚?!鄙坳幤沉怂谎?,“但這四個人身上并沒有什么相同之處,那只寄生種應該只是隨機挑選了這四個?!?/br> 可隨機挑選為什么獨獨是他們四個? 這四人并不住一棟樓,一個個去吃掉是很麻煩的一件事。 明明可以將人集中來一場盛宴,可偏偏有四人獨立了出來….. 模模糊糊的異樣感覺在腦海中劃過,但速度太快,陶未沒有抓住。 “寄生種只在貧民區活動嗎?”她下意識開口問道。 “當然不是,”邵陰說,“最一開始,是在雨市的市中心。之后它每次出現,選取的人都和上一次有區別?!?/br> 看見女人無意識蹙起的眉頭,邵陰低聲說,“這八年里寄生種殺死的人都沒什么共同點,偶爾有幾個也只是偶爾。所以它根本不是什么守序者,它是個隨機派?!?/br> “不,”陶未想都沒想就否定了男人的話,“如果有一套既定規則是它選人的根本,那它從殺第一個到最后一個,一定都會牢牢遵守這個規則。如果沒有,那它絕不會從中間開始建立新的規則,執行一段時間后又放棄掉?!?/br> 精神扭曲的異常體會更加尊重它的規則。 那是它們賴以存在的根本。 就像李小英、馮晚年、垃圾桶、寄生蟲一樣,當它們徹底異化后,就會永遠被困在自我編織的牢籠當中。 無法自救,因為一旦自救成功,那異常體本身就不可能繼續異常下去了。 所以寄生種既然是異常體,那它就一定有自己的一套規則。 找到它的本體,確認它的寄生規律,就能反推它的形成原因,自然就能用合適的方式進行收容或毀滅。 邵陰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剛想開口時,水流忽然極速下降了。 不,不是水流下降了。 陶未扭頭看了看,是他們的位置升高了。 他們在向上走。 “黑街有什么地勢很高的地方嗎?”她疑惑地抬頭。 “有,”邵陰的眉頭也緩緩皺了起來,“整個北郊就是個盆地的形狀,黑街位于北郊區最邊緣,地理位置肯定是一直向上的?!?/br> “但這么明顯的上升…..”陶未意識到什么,徹底驚了,“難不成我們已經走出了黑街…不,難不成我們已經出區了?” 可北郊區外面…..不就等于出城了?? 他們竟然摸黑走了這么遠嗎? 陶未四下看了看,果然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屎或者生活垃圾了。 他們好像真的順著下水道出城了。 “我們已經走了44分鐘?!鄙坳幱猛髾C確認時間,“的確有這個可能?!?/br> 小隊里曾給邵陰打過呼叫,詢問他們為什么還沒抵達廠房。 邵陰用“別打擾我們”這句話搪塞了過去。 很顯然,對方誤會了他的意思,發了一大串夸張的“我懂的”表情,賤兮兮地揶揄道:[雖然工作時間這樣不對,但沒事的兄弟!有欲望就要解決嘛!你和那個小清潔工慢慢來,我們幫你瞞住了!] 邵陰深吸一口氣,直接將信息界面關閉。 地下排水系統四通八達,無數個轉彎和分支,龐然大物般寄居于城市地下。 就算有地圖進入,也必須時刻留下路標才能保證不迷路。 但他們倆手握“導航”,所以一直行進在最短最正確的路程上,自然而然就沒有失去方向的感覺。 一直麻木前進的時候真的沒一點感覺。 或者說有感覺,但那恐怖的黑暗和緊繃,讓身體本能忽略了乏累,而將所有精神都集中在了警惕和驚懼上。 但當水流退去,點破了時間和路程后,疲憊感立刻如潮水將陶未淹沒了。 她“哐當”一下坐在一片已經干濕的地上,沙啞著聲音說,“我們歇一會吧?!?/br> 邵陰先是看了眼玻璃罐中的霉菌,雖然隔幾秒才撞一下罐子,但短時間內應該失去不了活性。 所以他沒拒絕,也一起背靠墻坐了下來。 這里的地面已經變得很平整了,只要少量惡心的淤泥凝固在邊邊角角的位置。 邵陰即便是坐著休息,也沒有閑下來。 戰術燈向四周掃去,讓兩人可以時刻看清身處的環境。 這本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當燈光第三次掃過某處角落時,陶未突然出聲,“別動!” 燈光驟停。 這下邵陰也看見了,在角落里的一小塊淤泥中,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反光。 陶未顧不上疲憊,踉蹌著幾步沖了過去。她直接用手指扒開淤泥,將那反光的東西拿了出來。 “這是什么東西?”邵陰站在她身旁出言問道。 那東西長得有點像把彎頭鉗子,但體積更大,做工更精致,把手的位置有兩個放手指的凹槽,剪刀頭部的位置還有鋸齒刃。 雖然沾了臟兮兮的泥巴,但摸上去的材質非常高級,握把上還有編號。 “這是…..肋骨剪?!碧瘴从挠牡卣f道,“就是用來切割或修整肋骨的,是一種解剖工具?!?/br> 邵陰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你怎么會知道?” “我玩過一款逃生類游戲,一旦被抓到,就會被boss活生生解剖?!碧瘴匆荒樒萜?,“為了打出速通成就,我當時死太多次了,這些東西劃成灰我都認得?!?/br> 畢竟全息游戲,就算場景都是假的,但所用到的物品真實的一批。 陶未所有的知識點幾乎都來自于游戲。 那么現在問題來了。 這里是上游,肋骨剪絕對不會從黑街逆流而上,只能從更源頭的上游飄下來的。 可再往上,就是海市外了。 為什么一把解剖工具會被人遺失在城市外的下水道里? 突兀出現的肋骨剪像一針強心劑,直接將兩人因涉水趕路導致的萎靡精神,重新振奮起來。 尤其是當他們發現霉菌撞擊的方向正是手術刀有可能飄下來的方向時,就更激動了。 什么恐懼、腳疼腿疼的,全都無所謂了!因為他們看見了即將抵達終點的希望! 他們用更快的速度向前奔去,然后在轉過一個彎時,跑在前面的邵陰突然腳底打滑,腳下發出一道刺耳的聲音后,猛然向旁邊摔去。 但他的身體素質簡直是怪物級別,幾乎在失去平衡的剎那立刻單手撐地,重心下移,兩腿用力一蹬,以一種詭異的弧度強行將身體扭轉過來,“砰”一下像大貓一般落在地上! 陶未沒時間欣賞英姿,而是第一時間撿起了讓邵陰差點摔個狗吃屎的東西。 那是個長方形的鐵盤,上面凝固著一些厚厚的黑褐色物質。在盤子下方,則有一串編碼。 eta27004。 “等等,這串編碼…….”陶未立刻拿出剛剛撿到的肋骨剪,湊在邵陰舉著的戰術燈下仔細查看。然后,兩人的表情全變了。 因為肋骨剪上的編碼,是eta31001。 編碼的開頭一樣,就證明這兩樣東西是在同一個環境下工作的。 那么這個鐵盤就不是普通的鐵盤,是手術器械,或者是解剖器械。 邵陰將鐵盤接過去,輕輕嗅了嗅上面殘留的黑褐色物質,“像血,但時間太久了,無法確認是否是人類的血?!?/br> 兩人都以為找到的手術刀只是一個偶然,但現在他們才發現,恐怕事實并不像他們所想的那樣簡單。 他們加快腳步,再繼續行進的十幾分鐘里,兩人竟然又陸陸續續發現好幾樣手術時會用到的東西。 鑷子、手術刀、一些試管碎片….. 還有少量人類生活用品,例如一只彎折的鋼勺、一把斷裂的半截鑰匙、變形的鋼杯等等。 兩人就像循著面包屑一路找回家的迷路小孩,一路走一路撿,再拐個一道彎后陶未倏然一停。 邵陰疑惑看了看她,又疑惑抬了抬頭。 緊接著,他慢慢瞪圓了眼睛。 在排水管道盡頭,模模糊糊的黑暗中,出現了一扇門。 他們在地下行走了近一個小時,徒步穿越整個黑街,這是他們看見的第一扇門。 可四通八達的排水系統內,怎么會有門這種東西? 邵陰將玻璃罐舉起,果然發現霉菌想要去的,就是那扇門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