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假象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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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謝嶠要出差去一趟美國拉斯維加斯。臨行前兩天,盈箱累篋往莫綰出租屋里塞東西。 干凈的衣服鞋襪填滿衣柜,冰箱里也是滿滿當當,恨不得把謝家別墅的廚房都給搬過來。 莫綰蹲在一旁幫他一起收拾,“強子,你天天拿這么多東西過來,真的不會被罵嗎?” “不會。再說了,誰罵我,我就罵回去,這有什么?!彼麧M臉無所謂,反正自己挨罵是家常便飯。 “那你帶這么多東西過來,我也吃不完啊?!?/br> “我得去一趟拉斯維加斯,可能一個月左右。這個月沒法來照顧你了,提前把東西給置備好,免得你后面沒吃的了?!?/br> “拉斯維加斯在哪里?”莫綰好奇道。 “在美國,你看,讓你好好讀書你不讀,現在什么都不懂了吧?!?/br> 莫綰垂下腦袋,臉轉向另一側。 謝嶠揉揉她后腦勺:“在美國西部的內華達州,處于沙漠邊緣。以后有機會了,我帶你去玩?!?/br> “坐飛機去?”莫綰抬起眼。 “對呀,坐飛機去,你都沒坐過飛機吧?” “沒有?!?/br> 謝嶠眼睛驟然亮起:“要不我帶你去美國玩吧,我現在找人給你辦護照,來得及的!” 莫綰一口回絕:“才不要,我不想去?!?/br> 出國這兩個詞對她來說,太渺遠,太虛浮。她從沒對出國有過任何幻想,只是覺得害怕,她淺薄的人生經歷支撐不住對異國他鄉的怯畏。 “你呀,就是膽小,當年我第一次出國時,想都沒想就上飛機了。出去后,一句英語都不會說,還不是照樣混下去了?!?/br> “你一點兒也不害怕嗎?” 莫綰很是好奇謝嶠的膽量從何而來。她進城都慌恐了好幾天,瞻前顧后,擔心自己文化太低,被人瞧不起,擔心自己連導航都不會看。 謝嶠總散著一種無所顧忌的愣頭青沖勁兒,甚至有股光腳不怕穿鞋的、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莽撞,這讓莫綰很佩服。 他享受極了莫綰崇拜敬佩的目光,下巴揚得更高,冷白面頰泛起蓬勃的活氣。 “有時候也怕,怕被人賣了,怕被人欺負,怕被人看不起?!?/br> “但是轉念一想,這些我都經歷過。我才三四歲就被拐了,這些年被打被罵是習以為常,我還有什么好怕的呢?!?/br> “強子?!蹦U嗓音滯澀,終究是說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話來。 謝嶠并不為這些經歷而怨天尤人,他眉眼依舊鋒利,依舊野心勃勃,“莫小年,你也和我一樣吧?!彼蛩l出誠懇的邀約。 “一樣什么?” “和我一樣什么都不怕,和我一樣什么都想要?!彼o緊捏著她的手,澎湃灼熱的溫度在遞增,順著觸感一點點發燙發熱,“莫小年,我們一起努力做人上人好不好?” “好呀?!蹦U不太懂謝嶠的志向,還是被他鼓舞到,更加堅定自己想去學習挖掘機的目標。 “莫小年,你真是太好了!” 謝嶠笑容絢爛,一把摟住她,奇異的力量凝聚在雙臂,使得他的臂力一圈圈發緊發重,欲望朦朦朧朧,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不知怎么的,胸腔的肋骨像一籠銅條鐵架,和莫小年這一抱,銅條鐵架仿佛被熱焰燒化了,融了,鐵籠里禁錮的兇獸呼嘯著破門砸窗沖出來。 莫綰被他抱得很緊,謝嶠強健有力的心跳聲順著胸口傳震到她這邊來,她不自在地推了他,“強子,你干嘛呢?” 謝嶠沒放開,兩只寬厚掌心緊迫地貼在她后背,天氣熱,衣服薄,他似乎能透過衣服觸碰到她背部的肌膚。他只穿著背心,兩條胳膊的肌rou隆起,緊緊抱著她。 “強子!”莫綰推搡他的胸膛,聲音大了起來。 謝嶠這才從幾乎要暈厥的迷醉中清醒,額上虛汗如注,臉和脖子一塊兒紅起來,動作不自然地放開她,抬手扇風:“這天真是熱死了,我再去洗個澡?!?/br> 沒一會兒,狹小衛生間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來。 莫綰跑到門口問:“強子,你沒事吧?” “沒事,你把冰箱里那條魚拿出來放廚房水槽里,我等會兒做飯?!?/br> “哦?!?/br> 等謝嶠再出來,莫綰發覺他似乎變了,說話柔了很多,眉目也柔了很多,做事也細致了很多,給她盛飯夾菜,像無微不至體貼周到的護工。 謝嶠去機場時,莫綰特地請了半天假去送他。這是她第一次來到機場,眼珠子靈光轉動著,左顧右盼了很久。 “想不想坐飛機?”謝嶠笑著問。 莫綰搖搖頭,而后又點頭,什么也沒說。 潮熱夏季終于結束,進入顏色斑駁的秋天。 九月底了,莫綰拿到了工資,五千七。 她坐在出租屋里,圓珠筆握在手里,小本子攤在書桌上,反反復復籌算自己的存款,除開謝嶠給她的那些,自己存的錢一共有一萬五。 她打聽過京州挖掘機培訓學校的價格,六千五包住宿,培訓期為三個月,培訓結束后學校會給介紹工作。 這個學校是隔壁村的林阿姨給她介紹的,林阿姨是十里八鄉難得的女挖機師傅,技術精湛,方圓百里的村子只要修路鋪橋都會找她。 林阿姨告訴莫綰,讓她先去培訓學校學三個月,之后來她身邊當學徒,讓莫綰跟著她下工地。 莫綰點好存款,又給jiejie打電話,再次說了自己的打算。 jiejie一如既往支持她:“你放心去學,學費jiejie給你出?!?/br> “學費我都攢好了,等國慶回來就去報名。我之前和爸媽提過一次,他們支支吾吾不同意,說不想讓我學這個,在工地怕不安全?!?/br> “你別擔心,我會打電話和他們溝通的?!?/br> “謝謝姐?!?/br> 莫綰掛了電話,心神穩了不少。 她這兩天已經辭工了,也買好了回家的車票,打算國慶先回家幫爸媽割水稻,割完水稻再回城里。 她待在出租屋收拾東西,干家務兒沒謝嶠那么有技術含量,收拾了一遍又一遍,仍舊沒有謝嶠在的時候那么敞亮明凈。 謝嶠自從去了美國,就沒怎么聯系過她,只打過一次電話。他似乎很忙,匆匆和她說了幾句就和旁人聊起來。 她把手機貼在耳邊,聽到謝嶠利落地和旁人說英語,仿佛是美劇的聲音。她驚訝于謝嶠和自己一樣沒文化,居然能夠說英語說得如此流利。 當天她和李竺去超市買東西,付款后發覺自己的銀行卡平白多出三十萬。 她滿腦子露出驚問,覺得不妥,就想去派出所報警,讓警察幫忙查是怎么回事。 還沒去,接到謝嶠的電話,說那三十萬是他打的,他接了個活兒,剛拿到的酬金。 莫綰問他接了什么活兒。 他道:“寶貝兒,我現在忙,明天就回去了,見面了再細談?!?/br> “哦?!?/br> 莫綰被他這一聲“寶貝兒”弄得惡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九月三十號這天,天色微明。 莫綰還沒醒,門口傳來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響。 謝嶠有出租屋的鑰匙,提著行李箱開了門輕手輕腳進來,聲音不大不小往小臥室里喊:“莫小年,我回來了?!?/br> 臥室的門開了條縫,謝嶠正要進去,發現門縫里站著個女生,是莫綰的工友李竺。李竺顯然剛睡醒,頭發松散著,身上睡衣很眼熟。 謝嶠認得出,李竺身上的睡衣是他給莫綰買的。 旋即悵然窩火,莫小年怎么搞的,他給她買的東西怎么隨隨便便給李竺。他自私狹隘又斤斤計較,別人占了點他的便宜,那都和吃了他的血rou似的,讓他渾身難受。 他愿意知冷知熱捧著好東西塞給莫小年,那是把她當自己人,他給多少都覺得不夠。 可李竺又不是他在乎的人,看到李竺穿著他買的睡衣,他像被人騙了錢一樣,心底刺撓,不舒服。 李竺不喜歡同時也忌憚謝嶠,她扭頭道:“小年,周有強來了?!?/br> “強子?”莫綰的聲音傳出,一眨眼,她頂著亂糟糟的頭發探出門縫,“你怎么大早上就來了?” “我出差回來就過來了?!敝x嶠語氣淡漠,轉身到客廳打開行李箱,冷面蹙眉整理他帶來的特產,默不作聲放進冰箱。 “強子,你等一下,我和李竺洗漱好就出來?!蹦U大聲道。 謝嶠還在拾掇行李箱,不冷不熱“嗯”了一聲。 沒一會兒,兩個女生穿戴完畢從臥室出來。 莫綰沒注意到謝嶠的不高興,蹲到他旁邊問:“你出差好玩嗎,都去了哪些地方呀?” “工作呢,又不是去玩?!敝x嶠帶回很多甜品和零食,他拆開了一盒黑松露巧克力,隨手抓了兩顆給她,“吃這個,這個好吃?!?/br> 莫綰雀躍欣喜把一顆分給李竺:“來,李竺,你也吃?!?/br> 謝嶠發現自己有時候摳門到變態了,看到李竺在一旁吃著那巧克力,他心疼要滴血。這種黑松露巧克力一盒近三千美元,是他咬下牙買的,自己都舍不得吃,就留著帶回來給莫綰嘗鮮。 他生怕莫綰會把其它甜點分給李竺,遂速速攏了攏行李箱里雜七雜八的東西,合上箱蓋推到角落去了。 莫綰吃完巧克力,又去找來牛奶遞給李竺,還泡一碗麥片給她當早點。 謝嶠到廚房洗了一盤草莓進來,面無表情放到茶幾上,之后到臥室搞衛生。莫綰一個勁兒把草莓讓給李竺吃,說這草莓貴,讓李竺多吃點。 謝嶠在臥室一邊拖地一邊偷聽兩人講話,每聽到莫綰說一句“多吃點”,他就牙疼一次。 直到莫綰把李竺給送走了,謝嶠才從臥室出來問:“她昨晚和你一塊兒睡的?” “對呀,我們一起出去廣場玩,回來了我就讓她和我一起睡了。這床墊特舒服,我想讓她也感受感受?!?/br> “干嘛要讓她穿你的睡衣?” “她和我一起睡啊,總得有睡衣吧?!?/br> 謝嶠沒再說什么,撿起李竺穿過的睡衣,到衛生間手洗,恍如受了委屈泄憤,越搓越用力,弄出不小的水響聲。 他確信自己魔怔了,徒然滋生出妒心,嫉妒李竺和莫綰一塊兒睡同一張床,嫉妒莫綰對李竺那么好。 “強子,你怎么了?”莫綰走到衛生間門口問。 “沒什么?!?/br> “對了,你怎么往我卡里打了那么多錢?我的卡轉出有限額,等會兒去銀行轉給你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