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真少爺開始養生以后 第80節
書迷正在閱讀:可愛的怪物們[快穿]、當朱砂痣掰彎了白月光[雙重生]、攀折(abo np)、歸鄉者的荊棘王冠(abo、np)、幸福悖論(1v3)、不乖(校園h 1v1 偽骨科)、偶像失格(NP)、流亡島[強制愛1v1]、插翅難逃【強制】、[綜漫] 在米花町開雜貨店
陳默知道他問的是什么, 思考幾秒鐘, 然后開口說:“那我很可能要對不起你的……紅顏了。姓秦的腦子不好, 我應該沒法忍到底?!?/br> 席司宴的注意力在前半句,“不是紅顏?!?/br> “不是說從小認識嗎?人從初中就喜歡你?!?/br> 席司宴靠著座位, 平靜道:“很早認識不假,廖家就這一個獨生女兒,養得很精細, 也逃不脫父母控制欲強的事實。對比孫曉雅那種做事不過腦子的個性, 她敏感很多, 初中階段因為長相出色尤為受到關注, sao擾也不少。那會兒我和齊臨怕出事,需要輪流送她回家,我猜她應該是將我放在了救贖者的角色上, 可惜,我不是?!?/br> 席司宴的本質上,其實是個冷漠的人。 他做事周全, 各方面能力出色,是很容易讓少女心生好感的類型, 同時,他的理性永遠占據主導, 不是個感情用事的。 要說少數脫離本質的行為, 大多都用在了陳默身上。 比如陳默剛住校和李銳動手, 他居然也會說出用權勢壓人的話。 比如知道他的處境, 動用了老太爺留給他的人脈。 比如暗示父母出柜, 第一次吻他等等。 很多的細節上去深究,在陳默身上,他有了很多次與理智背離的舉動。 眼下看陳默。 他懶懶散散靠著,被牛仔褲包裹的長腿往前伸,試圖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那種松弛展露出現的時候,席司宴知道是他對自己不設防的原因。 陳默不論是剛開始看似無欲無求的狀態,還是他不畏懼一切時暴露的果斷張揚,在席司宴眼里,他能清晰感知這一切表象下的戒備疏離。 席司宴猜測過原因,成長環境,身世驟然被揭開的巨變,看似合理當中又處處透露著一些不合理。但不論如何,當陳默一點點融入人群,也靠近自己,甚至說他們能突破到這一步,席司宴能清楚聽見心臟血脈跳動的聲響,吻他時,靈魂仿佛都在顫抖的悸動。 喜歡一個人,感覺最騙不了人。 他了解自己,所以更小心翼翼,步步謹慎。 “想好去哪兒了嗎?”席司宴再次提起這個話題。 陳默看向車窗外。 經過暴雨洗禮的綏城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陳默在這座城市生活了不少年,占據他短短二十八年的三分之一左右,這一生不出意外,未來他也將一直生活在這里。 陳默低聲:“我想回去看看?!?/br> “什么?”席司宴沒有太聽清,往他這邊靠了靠。 人就在陳默身后,以至于陳默回頭的時候,差點撞到他。不過陳默并未糾結在這上面,看著席司宴說:“榆槐村,我打算回去看看?!?/br> 席司宴沒說話。 但陳默從他臉色就能猜出他的不贊同。 陳默笑了笑,放任兩人過分挨近的姿勢,開口說:“你這么嚴肅干什么?其實榆槐村那個地方并非都是不好的記憶,之前媒體放大了那部分不堪,讓人覺得那里除了封建閉塞沒有一點可取的地方。其實不是的?!?/br> 席司宴嗯了聲,示意他在聽,同時拍陳默的肩膀示意他躺下來。 陳默在聚會上站了不少的時間,昨晚又熬了夜和老k理項目計劃書,這會兒也就沒客氣。 他倒下頭枕著席司宴的膝蓋,找到舒適的位置喟嘆一聲。 然后看著車頂接著說:“你見過鄉下的晚上嗎,星星特別多,我在綏城從沒有見過那么亮的星星。晚上睡覺總能聽見狗叫和田里的蟲鳴,鄰居也不像城里這么冷漠,住在隔壁半年的都不知道是男是女,陳家隔壁就有一個小孩兒,姑且叫他小黑吧,因為他太陽一曬就特別黑,又瘦,八歲的時候跟著他爸媽去城里了,你知道他夢想是什么嗎?” “是什么?”席司宴的手有一下沒一下捋著他的頭發。 陳默:“當個理發師。因為他覺得那些十幾歲就出去打工,過年回來染著一頭各種顏色頭發的人都特別帥?!?/br> 陳默說著自己都笑起來,不是覺得這理想太不值得一提的那種笑,是有些輕松的笑。 席司宴垂眸看著他,若有所思,“你羨慕他?” “對啊?!标惸瑳]有負擔地承認,笑:“有夢想誰都了不起。這個詞對過去的我來說過于奢侈,所以我想回頭去看看,回到最初的地方,或許能更清晰接下來要走的路?!?/br> 陳默不是個有夢想的人。 十七歲之前他只求生存,后來那些年野心占據了一切。 前幾天老茍提起他在鄉下過暑假的時候,陳默就有這個模糊的念頭了,如今席司宴再提起出行計劃,陳默就順勢說了自己的想法。 席司宴沉吟兩秒,然后說:“好,陪你?!?/br> 陳默揚著嘴角笑了笑。 上輩子他和榆槐村的聯系斷絕在了十七歲,從此他再不曾回頭踏足那片地方。他設想過回去,在公司屢屢遭遇陷害,和楊家決裂他都想過,只不過那種設想當中,是代表著他這一生的終結。 他生長于此,最后長眠于此,無人知曉,也不需要被找到。 只不過這種悲觀主義衍生的結局終究是沒有實現。 他死于綏城,一棟爛尾樓底,從此身后事一概不知,也無從知。 他從沒想,真的要回去了,卻并不是一個人。 有個人說,我陪你。 陳默后來在平緩行使的后車座里睡著了。 他也不知,在他睡著的那短短路途,席司宴看了他很久。 最后他問了司機林叔一句話。 他說:“林叔,他提起過去生活的地方像是早已釋懷。明明才一年,放我身上,我自認做不到。林叔能嗎?” 林叔看了一眼在高大少年膝頭睡著的人,搖搖頭,“代入自己,確實不能?!绷质逵挚偨Y,說:“所以他很強大。阿宴,你爺爺不會輕易同意你留下的,真的不再考慮考慮?” 席司宴沒有說話,林叔感覺到了他無聲的拒絕,果然,席司宴說:“我要是決定走,一開始就不會招惹他?!?/br> 林叔搖搖頭,再沒有勸說。 年少時遇見的人最為珍貴,也最為可惜。 說到底,林叔其實也很喜歡陳默,在少年情意正濃時,隔著大洋彼岸,那幾乎是看不見將來的。 席家老爺子說過,阿宴這人太驕傲。 林叔覺得,他是太心有成算,自小就是如此,他決定的事,幾乎不容動搖。 陳默并不知道這點插曲,這個暑假對他來說太特別了,也很充實。他開始參與了解一些蘇淺然投資的核心項目,主要是對方也剛起步,他們更像是協作關系。而且陳默還有學業,有自學的各種教程,加上還有個席司宴,時間一晃而過,甚至是不夠用的感覺。 席司宴也很忙,常常一兩天見不著人。 不過他們電話聯系頻繁,都是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終于,要到了陳默和席司宴約定出發的日子。 結果頭一天晚上出事了。 出事的不是別人,是齊臨。 陳默接到席司宴消息,打車趕過去的時候,頭一次體會到了風中凌亂的感覺。 “他……沒事吧?”陳默問。 深夜的大馬路上。 周圍荒無人煙。 齊臨裸著上半身,身上僅著一條四角褲,連雙鞋都沒有。抱著自己的胳膊,縮在路邊的石墩旁一動不動。 很難想象他這些日子經歷了些什么。 席司宴靠著一輛停在路邊的跑車上,眼睛看著齊臨,回答陳默:“沒事,真要有事他還能活著出現在這里?” “我有事!”誰也沒想到齊臨突然爆發,抬頭大吼:“我他媽有事??!媽的!草他媽的?。?!” 他對著空氣一通怒罵發泄,看起來有點癲狂。 陳默四周看了看,試探:“要不你先找件衣服穿上?雖然這地方沒什么人,但過路的車還是有的,我可不想被人當成變態?!?/br> 席司宴潑冷水,冷笑一聲:“衣服早讓人扒了?!?/br> “誰扒的他衣服?” 席司宴朝齊臨抬抬下巴,“他女朋友?!?/br> 陳默:“???” 事實就是這么玄幻。 齊臨和他網聊了大半年的女朋友,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見面了。 然后,來開門的女朋友赫然是個黑皮肌rou男。 齊臨被大胸女友變大胸男人的事實深深震撼了,加上那天晚上他被家里人刺激,腦子不清楚,稀里糊涂就留宿住下了。 據齊臨描述,他單方面毆打了一頓黑皮壯男,但是對方在那天晚上給他下了一碗面,還加了兩個荷包蛋。 齊臨被一碗面蠱惑,覺得對方也不是那么糟糕,加上人一直給他道歉,說當時就是閑來無聊注冊了個女號,誰知兩人越聊越深,他就不敢坦白了。而且根據男人的描述,齊臨認定他身世凄慘,生活不易,唯獨心地善良,還很害羞,會臉紅。 齊臨信了邪。 自然是賠了個傾家蕩產。 陳默對這一波三折的經歷槽多無口,看齊臨那副模樣,遲疑問席司宴:“他這是……被糟蹋了?” 不遠處的齊臨幽怨看了他一眼。 席司宴按了按額頭,似乎也很無語,隔了幾秒才說:“他上的別人?!?/br> 陳默頓時不知該從何說起。 想到什么,只好道:“齊臨還未成年吧?能不能告?對方是成年人了?!?/br> “告什么?”席司宴看過來,“告他自己色欲熏心?還是不長腦子?而且他身份證上成年了的?!?/br> 齊臨睡了人,據說不止一次…… 代價是醒來就在荒郊野嶺,現金手表全都不見了,身上被扒得衣服都不剩,還好是夏天,不然怕是得凍死在外邊。 對方人間蒸發了。 席司宴查了,那人壓根不是本市人,身世一多半是真的,除了這點,其他沒一句實話。 什么喜歡齊臨,被他性格吸引,只有齊臨自己信了。 等到在一公里之外找到地方買來衣服,齊臨才上了車。 陳默終于想到后來綏城流傳的關于他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