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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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口對面,宋吟按著胸口的衣服一喘一喘,眼里含著驚嚇一般,左邊的胳膊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拉著:“小娘沒事吧?” 衛澹生狀似憂慮地拉著宋吟,這時聽見聲音便抬起了頭,笑嘻嘻地對上了衛慕青的槍口:“爹,我剛進來想找你,結果看見小娘差點摔了,伸手扶了一把?!?/br> 他促狹笑道:“您確實要督促小娘練身體了,平地走著都能摔跤?!?/br> 衛澹生拎著宋吟的胳膊,仿佛對那駭人的物件視若無睹,嘴邊的笑風輕云淡,不怕那一槍能斃命的東西,倒是被宋吟瞪來的一眼勾起了些反應。 衛慕青收起槍,沉沉地問這大半夜闖進屋里的逆子:“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找?” 衛澹生道:“當然是大事,爹您的心頭病,租界那事?!?/br> 衛慕青的臉色顯而易見地變了變,眸色深沉。 原本想說話,卻見一邊的宋吟忽然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毛巾,繞過衛澹生朝桌前走去,輕紗質地的袍角露著隱隱可見的腿rou,瑩白透亮,表情有些淡:“二爺,我想睡覺了?!?/br> 衛慕青抬手攏了下宋吟的發尾,面色沉冷,頭發還沒干。 衛澹生怎么能看不出宋吟的意思,這是不想聽他說話呢。 他屈指輕敲了一下大門,懶散道:“我知道爹心疼小娘,您出來,我們去客廳聊,讓小娘好好睡覺?!?/br> 話音落地時,宋吟抬起眼,兩人短暫地對上了一眼,那一眼的暗潮涌動沒被衛二爺發覺。 大雨傾盆,兩男人踩著雷聲出了門,屋子里終于安靜了下來。 宋吟吹干頭發,走去換了一件寬松點的衣服,免得磨得那里更加腫痛。 被衛澹生一打攪,落過一次水的宋吟沾上枕頭就睡了,連衛慕青是夜里幾時幾分回來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雨停,宋吟怕衛澹生又找上門,早早便拿著一個錢袋,帶著小廝出門,去為衛二爺擇選福袋了。 但不知是不是倒霉過頭,這一大清早,宋吟又遇上了事。 …… 這附近又多了幾家餐館,但人氣最旺的福平大餐館屹立不倒,還是這里的龍頭。 昨夜下了雨,幾個小廝拿著竹苕帚在掃地上的積水。 周羿坐在一個石階上,悶不吭聲在低頭看書。 看了將近大半,真正進到腦子里的沒多少。 每頁沒看上兩行,周羿便在紙上了看到一個雪白的小郎君,將撿起的木條遞給他。 那天以后周羿常常會背著背筐繞遠路,但再也沒在田地里見過那個人。 還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幾歲。 周羿弓著寬厚的背,長著厚繭的虎口握了握,盯著自己的手發呆。 他這副樣子惹來旁邊那幾個小廝竊竊私語。 餐館馬上要營業了,周羿停止無意義的走神,正要站起來,耳廓忽地涌進來這幾天都在想著的一道聲音。 周羿一時僵在石階上,分不清現實還是幻想,直到那聲音再次響起,咬字吳儂軟語一般的軟和,但含著媚,此時似乎有些煩亂地道:“……我不是都說了嗎,我沒有拿?!?/br> 周羿抬起頭看去,看到餐館對面的警察署熱熱鬧鬧圍了好些人。 最白的那個就站在中間,微微蹙著眉,倍感心煩地對著前面幾個瘦猴似的男人道:“搜身也搜過了,到底要怎么樣?” 宋吟快煩透了。 他在攤上買了一個福袋,看到旁邊有賣收納盒的,就想挑一個回去裝東西,誰知道剛挑完,攤主忽然發起了瘋,捉住他就喊小偷,非說宋吟偷了他攤上的東西。 他還有幫手,一個兩個附和著,把宋吟說成拿了東西還不認的小偷,又把他纏到了警察署,非讓他拿出偷的東西來,拿不出就賠錢。 他們說得有鼻子有眼,好像宋吟真的偷了,實際宋吟在攤前沒停留幾分鐘。 再蠢也該反應過來他這是遇上騙錢團伙了。 宋吟被纏著不讓走,本來想先給錢糊弄了這幫人,回去再找衛慕青訴苦,但他出來時沒帶多少錢,和小廝左拼右湊,也只湊出這些人要的一半。 宋吟閉了一下眼,手指微動,讓小廝趁亂跑出去回衛宅叫衛慕青。 小廝得了令,剛一轉身,就被那伙人聳動著胸肌堵了回去:“想走?先把我們的東西還回來!” 和這幫人比,小廝跟白斬雞似的,要是對上,毫無勝算。 宋吟煩亂地呼了口氣,小臉上的潮紅被氣得擴到了耳邊。 他氣得腦子嗡嗡的,沒發覺后面什么時候覆下來了大片的陰影,前面那幾只瘦猴也往后退了一步。 宋吟聽到了腳步聲。 余光只見一個男人走到了他身邊,然后朝前攤開了手。 周羿的手粗而寬大,昂昂然,像是能徒手拎起一頭黑熊,此時那只手大大攤著,上面是幾張攢著的銀票:“這是你們要的錢,請不要再纏著他了?!?/br> 第145章 民國姨太太文學(10) 周呈和餐館里的人都不太親近,清掃完地面的小廝看見他領著一個人回來,誰都沒有上前詢問。 但一個個都捉著笤帚,好奇地偷偷覷著周呈和他身后那人。 周呈那呆子從哪里認識了這么一個人? 竟然還帶著人回家。 轉過二儀門,宋吟被帶到了一個有屋檐的泥磚屋里。 從警察署出來后滿城又下起小雨,他和周呈躲雨不及,鞋頭濺上泥,衣服也在滑水。 宋吟又濕一件衣服,心情不是很好,見旁邊人木訥站著,身上濕得比他還重,蹙起眉催促:“還傻站著干什么,快去拿毛巾擦擦?!?/br> 他小臉一如既往的好看,但周呈此時和他面對面,發現宋吟軟滑的唇瓣比那天晚上的飽滿了一點。 他單純蠢笨,看得心頭酸癢,卻不知道宋吟的嘴巴經歷了什么會變得如此腫脹,粗大的手指抓了抓褲腳,老實巴交道:“……我現在去,你等我?!?/br> 周呈走進屋子,戴上防熱手套,端出一煲匆匆熱過的姜水。 再從墻上扒拉下兩條毛巾,重新走出屋外。 兩人在屋檐下擦起身上的雨水來。 宋吟是坐著擦的,他被衛家父子說了那么多次,是確確實實缺乏運動,能坐就不想站。 他一坐下,膝蓋就曲了起來,袍角露出一雙纖長白皙的長腿,勻稱柔軟,有種不可言說的rou感,旁人一看就清楚他身上發生過情事。 恐怕只有周呈不知道。 他甚至不知道宋吟短短幾天已經成了衛家姨娘,如果他知道,就應該聽說過新夫門前是非多,最好不要走得太近。 周呈只用毛巾隨便地擦了一下身子,就蹲在屋檐的石階旁邊,掀開湯煲的蓋子,熱咕咕倒進一個杯子里。 在這餐館里,周呈最為精壯魁梧,蹲下后一條松皺的褲子被弓起的腿根夸張地繃開,手掌又寬又大,掌根能蓋過半個湯煲。 穿著一件布衫,勁瘦的背肌把衣衫往兩邊撐,襯出比胸膛上半身稍勁窄一些的腰肌。 宋吟在他一旁都被襯得小了很多。 宋吟擦完胳膊上的水,輕輕掀起眼簾,發現旁邊蹲著的周呈端著一杯姜水。 他低下頭再抬起,周呈還端著。 還往前又遞近了一些。 宋吟恍然道:“給我喝?” 周呈點頭。 這呆子也不開口說話,就一直端著,別人不問,是不是要端到天荒地老? 不過宋吟身上確實需要姜水驅寒,他正擦著衣袍上的水,腦袋顧不上抬,只騰出了一只手去接水杯,微曲的手心原本想端住杯口,可周呈的手太大了,他沒裹到杯口,裹住了周呈的手背。 宋吟的手小。 手掌包不住周呈,只軟軟地蓋上一半,過水豆腐似的在手背上滑過了一下。 周呈剎那間肩膀繃緊,時收時縮的腹肌脹大,頂住了衣服。 ……好軟。 宋吟察覺到碰著的手背一點點變僵硬,停下擦衣服的動作抬起了頭:“抱歉,你去洗一洗?” 他知道有些人不愛和旁人有身體觸碰,況且他手上不干凈,嫌棄也是應該的,便把手往上滑了一下,窄窄地捏住杯口。 但捏緊了準備拿走,杯子上的另一只手卻緊握著不撒,宋吟疑惑地抬了一下眼,以為會錯意:“不是給我喝的?” 周呈被那妖冶的眉尖蹙回了神,遲鈍地低下了頭不去看宋吟,聲音也有些甕聲甕氣:“是給你喝的……煲里,還有很多?!?/br> 宋吟點頭說謝謝,嘴唇輕輕含住杯子邊沿喝了幾口,身體暖了,心思就重新回到了有水的衣服上。 他垂眼繼續用毛巾擦著衣服,再伸進袍角擦腿,絲毫不知道這條毛巾是周呈日日夜夜都在用的、連嘴巴都擦過的東西。 他就毫無防備地用著浸滿氣息的毛巾,將自己的腿rou全部擦過了一遍。 周呈怔忪看著,剛剛才想起這一回事,額頭一瞬間滑下一滴汗。 身上濕的地方有些多,宋吟用了些時間才擦完。 他捏著毛巾腰酸背痛地站起來,余光一下發現地上笨熊似的男人正禪坐著,眼睛不會眨動一般,帶著一團火的溫度直勾勾地看著他的腿,好像那條腿是樹上最甘甜的一顆熟桃。 看什么呢? 宋吟雙腳微動。 周呈愣愣地看見宋吟走到了他的面前,口干舌燥地也要跟著站起來,宋吟說了一句別動,他就聽話地重新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 宋吟見他好好坐下,便沿著屋檐走到院角的水泵處,壓出一杯水洗干凈杯子,回到周呈邊上重新倒了一杯姜水,遞給周呈:“你也淋了雨,喝一杯吧?!?/br> 周呈沒想到是給他的。 明明杯子、湯煲甚至那姜都是他辛苦勞作換來的銀票買的,沒什么值得興奮,拿過水杯后眼睛卻微微亮了些。 他怕宋吟等久了會走似的,站起來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放下杯子悶不做聲地重新看向宋吟。 雨還沒停,宋吟站在屋檐下百無聊賴,見周呈喝完了,他咕噥了一句:“喝這么急也不怕嗆到?!?/br> 他神色不明,以為他生氣了的周呈傻傻地說了聲對不起,眼睛也黯淡了下來,宋吟不知道他亂想了些什么,低頭從身上找出一柄吊墜發簪。 吊墜溫潤,玉做的,是昨晚衛慕青帶回來的東西,光是看成色就很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