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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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憎恨人類。 人類都當他們是沒有心臟的蠢貨欺騙。 洛愛雍狹長的雙眼垂下,他朝自己的同伴靠近,路上只會趨利避害的人類本能地避開了他。 人類都是這樣。 沒一個例外。 洛愛雍忽地腳步一頓。 因為前不遠,有人拿著一件布料柔滑的大衣走到角落,微俯著身,似乎是很無奈地往下看了一眼,接著,他手指一松,把那大衣蓋在了同伴身上。 好像是把他的同伴當成了在酒吧狂歡一夜宿醉在街頭的男人,還將他的白臉色當成冷了一夜的結果。 沒有挖鱗片當作報酬,他甚至不知道同伴是人魚,只蓋了一件衣服就轉身走遠。 洛愛雍站在一根柱子后面,眼睛緊盯住那道只剩下一個點的身影,黑色的眸子難以猜出在想什么。 宋吟不知道后面有人在盯著自己,他看那演唱會看一半就跑出來了,滿腔怒火,但顧忌著任務沒有當面罵那男人一頓。 怪不得當初那個男的表情那么怪,原來這工作這么不入流。 太不入流了! 和賣身有什么區別? 宋吟一路罵罵咧咧和系統吐槽,回到衛宅房間時已經氣得身體發熱,他脫下厚實的大氅,一邊脫鞋一邊和系統罵到第二十句。 這時,大門忽然被“砰砰砰”敲起來:“您睡了嗎?” 宋吟一愣,走過去開門,發現是經常給他拿飯的小廝。 小廝說:“二爺有事要和您相商,請您去二爺屋子里一趟?!?/br> 宋吟表情微頓。 衛慕青有事找他? 宋吟忘記了生氣,重新抓起還沒放冷的大氅,摸黑跟著小廝去到衛慕青的房間。 第140章 民國姨太太文學(5) 宋吟一天待在外面快把腿都跑斷了,可被一叫又馬上趕了過去。 宋吟覺得衛慕青應該對自己好一些,快點把他納進衛宅。 否則他每天名不正言不順地待在這里像什么樣子?不知道哪天就被趕出去了。 宋吟穿著軟鞋走到最里面的家主房間,一路上沒白長心眼,手指剛推開門,昂起皮膚細透的一段頸便往屋子里看去,衛澹生說的沒錯,他偶爾很像個招人精氣的狐媚子:“二爺……” 衛慕青原本在窗邊脫外套,聽見這聲柔柔的二爺,眉峰一揚。 他轉過頭,和程知之目光交錯的瞬間,最后一顆金扣也被解開,男人頓了一下,抬起手臂脫掉厚重的外褂:“過來,有件事和你說?!?/br> 宋吟一聽,心臟止不住緊張地砰砰跳。 衛慕青找他有事,能有什么事?只能是說婚事了吧。 他的婚書還在衛慕青那里押著呢,他又不管衛慕青娶多少個姨太太,只要給他一個名號就滿足了。 這樣他不容易被趕出衛宅,能順順利利完成任務。 宋吟高高興興地走進屋里,低頭藏起嘴邊笑出來的小窩,緩和完心情,他才抬起頭看衛慕青。 一米多余的外褂被折起來放在了椅子靠背上,衛慕青關上窗戶一回頭,眼皮跳了一下。 程知之站在門口,眼睛緊緊看著他。 衛慕青沒察覺出什么來,他天生性情淡漠,旁人是高興也好,生氣也罷,和每日要睡覺一樣不值得在乎。 但衛慕青看出程知之有些期待,在期待什么,他全然不知道,沉默片刻他道:“先坐吧?!?/br> 房間門被外面的丫鬟關上了,這氣氛明顯就是要商議重要事情的。 宋吟環顧了一周,沒看到原先他拿來的婚書,有些緊張、又有些困惑地應了一聲:“好?!?/br> 衛慕青的房間并不奢華,椅子是普通木頭樣式,沒有頂貴重的紫檀和絲楠木,比尋常人家的還尋常。 衛二爺節儉慣了,月盈則虧,水滿則溢,太張揚不是好事。 衛慕青見程知之坐到了椅子上,手指一推,將裝著滿滿桃酥的盤子推到他面前。 聽那些小廝透露,現在的年輕人很愛吃這些甜甜的玩意兒。 他沉聲示意,“吃吧?!?/br> 卻沒見程知之有要伸過手來拿的意思。 衛慕青低下頭去看。 椅子上的人瞄著木盤,目光猶豫不決,還有些如臨大敵,半晌他抿唇別過頭說:“二爺,我最近都胖了,該控制點飲食了,這些東西,還是留給二爺自己吃吧?!?/br> 屋子里亮堂堂的,兩人一站一立。 衛慕青好半天沒有回話。 丫鬟去叫人叫著倉促,程知之來也來得倉促,來前應當是在脫衣服,鞋脫了,裹著腳踝的襪子也沒穿。 原本就不是寒門子弟,是大門大戶的獨苗郎君,身上那件衣服是香云紗布料,平城最大的成衣鋪子一個月都只能進幾件,稀缺得很。 他一身皮rou都被這純黑衣袍襯得像是一碗剛打出來的豆漿泡沫,一段腰細窄得可憐,上下連身包裹住的臀瓣、長腿都恰到好處的柔軟,隨便來個男人就能把他扛在肩頭走上一天都不嫌累。 衛慕青知道現在年紀小的都追求瘦,但像程知之這樣的,他見了只會覺得平常他吃的太少。 怎么也嫌自己胖? 衛慕青蹙緊眉:“你還小,不要學那些沒用的習慣?!?/br> 衛家人都懼怕衛慕青,他前一晚去打仗,第二天就能安穩睡下,教訓起人來毫不手軟,就連衛搖廂很小的時候都被他訓哭過。 他話明顯是說重了,程知之聽過后圓潤的肩膀打了個小抖,被衛慕青正好看到。 衛慕青沉沉的臉色頓了一下。 說到底,程知之并不是他們衛宅的人,恐怕連大聲點的低喝都沒曾受過,吃不吃飯又哪由得他來管…… 突然,衛慕青感覺到一雙柔軟的手指牽住了自己,一抬頭,只見程知之兩排睫毛鋪展開來,眼中藏著怯怯的、有點不敢相信的欣喜:“二爺在擔心我嗎?” 陡然僵住。 或許再過十幾年,衛慕青都能記起這份全身麻痹的感覺。 一開始,衛慕青被牽住時只覺手臂從下到上變僵硬,沒人敢這么對他。 當下一秒,他的手被牽引著放在一處柔軟之地后,衛慕青的五指就霎時握成了拳。 這個程知之,居然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程知之把桌上角落的卷尺拿起來,放在衛慕青的另一只手里,為難地咕噥著:“可是我真的胖了好多,不信二爺量量?!?/br> 衛慕青不知不覺突然被牽著鼻子走了,被程知之拉著坐到對面的椅子上,膝頭對著膝頭。 手也被捉過去放在腰上,程知之在卷尺上指了一下,“我之前是這么多,二爺看看我現在是多少?!?/br> 突然就量起了腰圍。 量便量吧,衛慕青還不至于不敢摸一個剛成年不久、還是個男性的人的腰。 但衛慕青錯了。 他沒想到會這么難。 衛慕青的手是拿慣了槍的,他不像只會在學堂耍耍嘴皮子的太子爺,手掌大半的側面都有繭子,堅硬的地方多過柔軟。 手指抵住腰,程知之嫌癢,兩邊掐住一起握,程知之又嫌疼。 男人在南城的時候拿著配槍沒少斃人,現在卻要小心翼翼箍著程知之的腰肢,在不停的扭動間艱難測出準確的尺寸。 衛慕青沒覺出衣襟和胸膛緊貼的中間都已經出了汗,因為對面的人不停地湊過來問:“二爺,我到底胖沒胖?您快看看呀?!?/br> 胳膊都快挨到了男人的手臂。 衛慕青喉嚨一窒。 他長眉下壓著的一雙鳳眼看不出任何情緒,手指從容隱秘地往前滑了一寸:“沒胖?!?/br> 宋吟低頭瞄了瞄自己的腰,又抬頭去看衛慕青手中的卷尺,有些狐疑,“真的?您別騙我?!?/br> 他原本想親自拿過來看,衛慕青卻收起卷尺放回了柜子。 證據銷毀,宋吟想看也沒辦法了,只好舔一舔唇角站起來,“二爺,您找我來到底有什么事?” 衛慕青頓了下,仿佛是剛才想起來叫程知之過來的目的,被程知之一打岔,他險些忘記了,男人偏頭望向窗外,低沉的聲音難辨情緒:“等一等,他們快到了?!?/br> 宋吟訝然問:“他們……誰???” 原來不是來找他商量婚書的事嗎? 衛慕青就離宋吟半步遠,目光一掃,掠過那剛才還揚著現在卻無緣由生氣抿起的唇。 也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程知之被周呈魁岸胸膛擠著臉,從而嘟起的唇rou。 就在此時,衛宅外突然響起了轟隆轟隆仿佛拖拉機一樣的聲音,然后宋吟聽到兩道一前一后的開車門聲。 宋吟聽著聲音逐漸逼近,抬起頭看去,只見離門框幾步余的地方,一對穿著粗布麻衣的夫妻,正飽含熱淚看著他。 什么情況…… 將近五十的夫妻二人臉上哭的表情太大,rou都快皺到了顴骨,看模樣讓人發寒。 宋吟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可下一刻兩人突然跑過來,一把摟住了宋吟,嘴里喊著:“我的苦命孩子??!” 抱著他的女人成日做糙活,力氣大得無可比擬,宋吟被她抱著喘不過氣,艱難中抬起眼睛看向沉默的衛慕青,眼中有明晃晃的兩字:二爺?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勒著難受,那雙眼睛里還有點水意,盈盈地掛著眼角,馬上要滑過臉rou似的。 衛慕青沉默了會,終于開口道:“昨天你的父母聯系到我,希望把你接回自己家里住?!?/br> 宋吟明白了。 這是程知之的親生父母,不是程家的那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