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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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御橋一把甩開胡聶的手,反過來握住老管家的肩膀,他一眼不眨地看著老管家的面孔,從那張臉上看出了一點回避。 為什么要回避? 在一間房里整整三天不讓出,能讓人回避,并且不好直說出口的事,還能有什么? 蘇御橋心臟仿佛被放在了火上烤,他因為喜歡上二哥的男朋友難堪糾結,每晚每晚地受到良心譴責,拼盡全力阻止自己不要當小三爛貨,可大哥居然直接將人拐走了! 蘇御橋惱怒上頭,一雙狹長鳳眼閃爍著怒光,他一把放開胡聶,不顧胡聶在后面阻攔就要上樓敲門。 “祖宗,先別上去,你想過你大哥回來你要怎么對他說沒有,再說這個點宋吟還在睡覺呢!” “你少在那放屁,誰這么早就睡覺?”蘇御橋罵完,忽然頓了下,手掌被他摳破了皮,他咬牙上樓,“滾,我今天要把人帶走?!?/br> 胡聶暗道事情脫離了掌控,要是蘇御橋上去要直接把人帶走,蘇祖之回來見不到人,這祖宅怕是要不安生了。 “哎喲你要帶去哪里???”胡聶拽了兩下,實在拽不動血氣方剛的男生,他只好扭頭去向蘇秋亊求助,“小秋,過來幫忙拉一下……” 胡聶話都沒說全,自己就停了下來,他看到了蘇秋亊眼中的縱容,蘇秋亊好像并沒有打算要插手,他真是老糊涂了,蘇秋亊和蘇御橋是一路的呀。 兩人前段時間見到面都不打招呼,如今目的相同,走到了同一個主干道,今天來都是為了將人帶走的。 胡聶攔攔不住,求助也求助不了,氣急攻心下幾乎要馬上當場暈倒,就在蘇御橋已經上了一半的樓梯時,祖宅大門處忽然傳來一聲淡淡的:“御橋,下來——” 宋吟本來睡得很熟,一到八點人就醒了過來,準備去門口拿飯。 他昨晚□□得老實了,知道蘇祖之那個人有多瘋,今天不敢再不吃飯,宋吟低頭掀開被子將褲子扯到身下,慢吞吞地往門口走,一邊在心中祈禱不要再是粥,他實在要吃吐了。 只是他的手剛搭到門把上,就又收了回來。 客廳和二樓只連接著一個樓梯,樓下劇烈的爭吵聲由遠及近傳到了宋吟耳中,兩方都是他熟悉的人,其中一個是蘇御橋,過了這瘋魔的三天后,他聽到蘇御橋的聲音都有些久違了。 蘇御橋在拍桌子,嗓子吼得十里八方都能聽見:“大哥,現在是什么社會?魔界的那套你少用在這,要是有人報警,你就算是蘇家人也得進去坐牢!” 他吼得激動,像是為了蘇祖之在著想,只是蘇祖之看著蘇御橋第一次朝自己大吼大叫的面孔,只若有似無地笑了笑:“沒人會報警,他只有一個賭徒爹,無親無故,他丟一年半載都不會有人發現?!?/br> 蘇御橋仿佛聽到了什么難以理解的話,喃喃道:“你瘋了,上回五弟和你說了一個強取豪奪的小說,你現在也學著強取豪奪?!?/br> 蘇祖之累了,不想應付他的吵鬧:“大門在你身后,現在滾?!?/br> 大概是宋吟總動不動叫他滾的,蘇祖之現在也把這詞學了過來,叫蘇御橋滾。 宋吟沒想到起來這一趟會聽到蘇御橋和蘇祖之的爭吵,他在思考兩件事,第一件是他要不要出去,第二件是蘇御橋能不能抵抗得了他大哥。 有些難以做抉擇,因為蘇御橋看起來羽翼并沒豐滿,宋吟不太能相信他能帶自己走。 可萬一呢…… 一猶豫就猶豫了五分鐘,樓下不知何時恢復了平靜,眼前的大門忽然被推開,蘇祖之那張還沒收回戾氣的臉出現在了他面前。 宋吟愣了一下,噔噔退開半步,蘇祖之看著他,意味深長地一笑,“這么慌張干什么,是因為剛才在想著要不要出去,所以見到我才這樣?” 宋吟低下頭,溫吞道:“沒有,我只是要拿飯,你擋著我了?!?/br> 蘇祖之一把將門關上,將餐盤也隔在了門外,宋吟愣愣地抬起頭,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下一秒宋吟被他壓到了墻上,蘇祖之摸了摸他側頰的頭發,一個字沒同他多說。 地板簌簌顫動起來。 宋吟受不住了,咬唇說自己真的沒有要出去,他捶了捶蘇祖之的胳膊,又嗚咽著說沒有,循環反復,蘇祖之才終于在要將他撞到在地時停了下來。 蘇祖之把他拉起來抱上床,宋吟后背一挨到枕頭,眼眶就滾下了眼淚,蘇祖之因為那滴guntang抬起眼看向了他,看了一會兒,微笑道:“你拿刀片想劃自己我都隨你去死,你覺得哭一哭有用?” “我想,”宋吟一邊抬手胡亂擦眼淚,一邊語無倫次地說,“我想下樓走走,想去樓下的花園,你讓我出去走走?!?/br> 蘇祖之斬釘截鐵道:“別想?!?/br> 宋吟的臉一下一下壓著枕頭,他心道自己天生命大,沒有因為失水過多而死,也沒有被蘇祖之撞死。 屋內沒有開空調,宋吟這個人挑剔,冷氣吹多了會鬧肚子痛,蘇祖之沒想把人養死,索性就叫人往屋里放了一把小風扇,宋吟趴在床的里面,口中一絲絲地哽咽。 “別哭了,”蘇祖之施施然地拉起宋吟的胳膊,很不客氣地直接道,“吵得我頭疼?!?/br> 宋吟又商量道:“我不出去,就在花園里走走?!?/br> 蘇祖之沒了耐心,“我說了別想,除了這間房間,你哪都別想去,怎么,你還是我請來的客人不成?” 宋吟不說了。 蘇祖之抬手,想捂住他那擾人心煩的嘴,手掌揮下去,卻只是掐起了宋吟的下巴,“只能半小時?!?/br> 宋吟得到了第二天出門去花園里逛半小時的機會,蘇祖之讓一個傭人跟著他,并吩咐下來只能在花園走動,絕不允許出大門半步。 宋吟看上去也真像是悶壞了才提出這個要求的,一走進花園就在凳子上坐下來,靠著座椅吹四處吹來的風,沒半點不老實的模樣。 蘇父愛種樹,花園里種植了許多不同品種的大樹,常年的生長下樹冠和枝干都長成了喜人的粗壯,偶爾一陣風刮來,宋吟會聞到一陣清新的味道。 他在凳子上坐了一會,蘇祖之也在樓上看了他一會,看足半小時后披上衣服出了祖宅。 其實花園里沒什么好逛的,除了這些枝繁葉茂的大樹,看一會也就沒什么好看的了。 蘇祖之一走,宋吟似有所感,馬上撐身朝身側的傭人道:“那個,你能不能借我手機用一用?” 傭人為難道:“這……恐怕是不行,少爺不讓您用手機,如果您是需要買什么東西,我可以幫您上報給少爺?!?/br> “不,你別告訴他,我是想打電話給我朋友,”宋吟一手撐著凳子的邊沿,微有急切道,“他還不知道我被關在了這里,我想和他報一聲平安?!?/br> 傭人聽到某個字時忽然變了一下臉色。 宋吟一直盯著她的臉,他不知道蘇祖之和下人們透露了多少關于他的事,他一點點試探,想探出傭人目前所知道的信息,并且利用這些信息差,把自己構造成一個受害者的形象。 現在看來,傭人并不知道他是被關起來的,還當他是什么不愛出門的萵苣姑娘。 在蘇家一眾傭人眼中,這些天一直在房中不出來的宋吟,的確被他們猜想成了騙財騙感情的軟飯男,少爺是受騙了,才整夜整夜不務正業。 可宋吟說他是被關起來的,之前的猜想一下顛倒,傭人猶豫地看著宋吟的眼睛,思來想去,反正她在旁邊聽著,不會出什么大事。 于是她交出了自己的手機,善意提醒道:“您不能說太多,就說您目前很安全就好了?!?/br> 宋吟點頭拿過手機,他記下了裴究的電話,劃到通訊頁用幾秒時間打下一串號碼撥了出去。 那邊大約過了兩分鐘才接通,裴究似乎在一個很嘈雜的地方,接了這通陌生電話并沒多大耐心,直到聽見宋吟的聲音,他才倏然站起來,“你在什么地方?” “我……”宋吟說了一個字,余光看到傭人緊緊注視的目光,咽了下喉嚨,“我很安全,就是身體很不舒服?!?/br> 他剛要繼續說,身側的傭人就沖他打了一個結束的手勢,宋吟知道傭人也在忐忑焦灼,于是不想多為難,說了聲“那我掛了”。 完全是牛頭不對馬尾的一通電話,宋吟好像并沒有有效地朝裴究傳遞出信息,約定的半小時到了,宋吟被強迫帶回了房間。 可裴究猜到了。 說自己很安全,又緊跟一句身體不舒服,裴究思來想去,想出宋吟有過半的可能是被蘇祖之擄走了,現在在一個沒有生命危險的地方,但被關著出不去。 他打這通電話是想向裴究求助,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讓自己身體不舒服,不舒服到可以驚動所有人的程度。 裴究當晚就在商城購買了一個死遁藥轉到宋吟名下,雖然是私人商城,規定卻靈活,只要積分足夠把東西買下來就可以將它轉贈給其他玩家,他轉贈給了宋吟,那么這東西就是宋吟獨享,想什么時機用都行。 …… 蘇祖之最近回祖宅越來越勤了。 而且很準時,幾乎是手頭的事一完畢,他立馬就會起身告別,推門就走。 這晚應付完和一個供應商的應酬,蘇祖之回了祖宅,他推開二樓的門走進去,看向床上的宋吟,宋吟肩膀外露地躺在床的邊緣,目光無神地看著桌上水池里游動的魚。 餐盤上的飯吃得干干凈凈,吃飯的人胃口應當很好才是,可蘇祖之大步走到床邊在宋吟身側坐下,一手抬起拍了下宋吟的臉頰,“怎么看你瘦了?” 宋吟沒社么精神氣地看他一眼,撐起胳膊變了變姿勢,改成了側躺,“你看錯了?!?/br> 蘇祖之只是那么一說,并沒有要宋吟確認他的說辭,他叫樓下傭人拿了一把秤上來,又讓宋吟站在上面量了量體重,一稱就知道宋吟是真的瘦了,比起剛來時掉了五斤rou。 蘇祖之看著體重秤上的數字,頗有一點興師問罪的意思:“怎么回事,你把飯菜偷偷倒進了廁所?” “沒有,”宋吟不怎么掉汗,但很怕熱,躺在床緣是方便貪涼,他聞言頭也不回地回道,“你高估我的膽子了,我一和你作對你就要要我的命,我怎么敢不吃?!?/br> 蘇祖之沒在意他語氣中的刺,“所以為什么瘦了?” 宋吟背對著蘇祖之,一雙眼微微閃爍,輕聲道:“大概是和你待久了不舒服,心情不好才瘦的?!?/br> 后面驟然連氣息都停了一秒。 床褥下壓,宋吟感覺整個身子都往下墜了半寸,蘇祖之又發了瘋。 天色漸漸昏沉下去,蘇祖之重新披好衣服下樓,他親自去廚房問了問明天的菜譜,叫傭人看著加幾道營養多能長胖的菜。 這幾天蘇秋亊和蘇御橋常常來,已經不能用隔三差五形容,基本是一天要來兩三趟,只不過次次都沒有結果,蘇祖之根本連面都不讓他們見。 蘇御橋漸漸按捺不住體內的狂性,后面每一回來都要大鬧一次,撒潑孩子氣地讓蘇祖之把宋吟叫下來,還說這么關下去,人一定會出問題。 蘇祖之最先并不在意后面這句警告,他當初自己一個人在山洞里待了那么久也好好活過來了,能出什么問題? 直到有一晚,蘇祖之親自碰見浴室里的宋吟彎腰在吐,吃進去多少,全部還了回去,這些天宋吟無故掉秤的事再次躍動在蘇祖之的腦海中。 蘇祖之開始發現宋吟身體的變化。 不健康的消瘦,次數過多的嘔吐,蘇祖之叫人來祖宅給宋吟探了探脈。 宋吟躺在床上伸著胳膊,男人摸了一陣,打了個手勢讓蘇祖之和他到房外說話,蘇祖之看出他的神態不太樂觀,一關上門便讓他直說。 “是這樣,他……”男人似乎在找合適的說辭,聲音吞吞吐吐,話脫出口他猛拐一個彎,“里面那個是你什么人?” 蘇祖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這和病有關?我說他是天仙,是不是病就會不一樣?!?/br> 男人看出蘇祖之的耐心已經瀕臨告罄,心里一咯噔,連忙抬起袖子擦了擦脖子上的汗,訕笑道:“我就隨便問問?!?/br> 蘇祖之不想和他多寒暄:“看出了什么?!?/br> 男人摳了摳臉皮,地上宛若有釘子,釘得他腳掌上全是刺,怎么也站不住,最后才豁出去道:“唉,我就直接和你說了吧,他身體里的器官有慢慢衰竭的癥狀,我懷疑他得的是最近很罕見的病,現下還在做臨床試驗,有該癥狀的大多都在京市住院部治療?!?/br> 蘇祖之輕皺了一下眉,他大多時候都對外很有涵養,現在卻是連基本笑容都沒了。 男人侃侃而談,“但我不建議你去那里,那兒的患者大多都靠藥吊著,而且治標不治本,該痛還是痛?!?/br> 蘇祖之直接打斷他:“你的意思是沒救了?” 前幾分鐘蘇祖之的聲音春風細雨,磁性,溫和,短短一剎那變了個調。 男人連忙說:“是有些難辦,但有挽救方法,我建議你去隔壁小鎮上找于大夫,他有法子能延緩這種病的擴散,最重要的是他手里有藥可以重新調回患者的食欲,不過最好你還是帶著人親自去一趟,做兩回療程?!?/br> “隔壁小鎮,”蘇祖之瞇起眼道,“你是說雁鎮?” “對,那里離祖宅不遠,開車就能去,不過最近雨大,去那里的必經之路泥石流頻發,你要注意些,再有,不要拖,最好今晚就去?!?/br> 蘇祖之送走男人,重新回了房,他看了一眼床上奄奄一息的宋吟,從架子上撈下一身宋吟穿得上的外套,大步走過去將埋在被窩里的人撈起來套上衣服。 宋吟被擺弄著身體,懨懨地抬起眼皮,“干什么去?” 蘇祖之把宋吟的一只手塞進袖子里,又把另一只同樣套進去,“今晚去一趟雁鎮,你到車上再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