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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諂媚的幾句話從屋外傳了進來,宋吟如見救星似的抬起了頭,都要叫出舅舅兩個字了,看到男人蝎子般的眼神,又顫顫抿住唇。 兩人口中的陸爺腳步平穩地踏上臺階,進了屋子。 比起剛上位時的青澀,如今的陸長隋已經盡顯掌舵人的風范,氣勢懾人,動作雍容,穿著一身黑衣,臉側線條冰冷如霜。 他對這間木屋很熟悉,一進來就朝中間的樁子看過去,似乎要驗收兩個倒霉的人質,當他看到沈懷周時,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但直到看到宋吟,陸長隋眼神微微發生了變化:“你為什么在這?” 這話讓旁邊的男人先懵了。 他靠近陸長隋,彎腰道:“陸爺,不是您吩咐羊頭去抓人的嗎?他昨晚出去了一天,今天就帶回了人,我以為這是您的命令?!?/br> 三言兩語之間陸長隋明白鬧出了怎樣一個烏龍,他沉默了一下,語氣淡淡:“我讓他抓的是另一個人?!?/br> 另一個人是誰不知道,總之不是宋吟。 宋吟聽到自己是被誤抓的,耷拉的眼抬起來,原本想藏起來而微彎的背也直了,他小聲喊:“舅舅?!?/br> 原主沒被趕出家門之前,也是被前呼后擁著長大的人,后來落了難,那大小姐脾氣也改不掉。 宋吟在心中調整了下,在陸長隋看過來后,生氣地瞪大眼睛看著他,語氣驕縱:“舅舅,我的手好疼?!?/br> 聽到這一聲,陸長隋想起了之前宋吟喝水都要人喂的做派,腦子隱隱作痛,往后斜了一下眼:“給他解綁?!?/br> 宋吟心中一喜,旁邊的男人卻是背部發僵,他欲言又止地想說些什么,被陸長隋一個眼神看得立刻走去宋吟身邊,三下解開了綁著他的繩子。 宋吟似乎很怕他,手剛得到自由,馬上站起來走到陸長隋身邊。 陸長隋因為他這尋求庇護的動作,抬眼看了男人一下。 后者回避了視線。 陸長隋看起來是匆匆趕來,他沒有對沈懷周發難,先去一邊的桌子上倒了杯水。 宋吟看了后面的沈懷周一眼。 雖然他是被錯抓的,沈懷周可不是,他想起柱子上已經滲進去的陳年血跡,忍不住打顫……陸長隋會對沈懷周做什么? 宋吟垂著眼,輕聲問:“舅舅,你為什么要叫你的人抓我?” “別耍性子,”陸長隋似乎以為他要借題發揮大作一頓,輕皺眉頭,“你剛才聽到了,原本要抓的人不是你?!?/br> 耍性子?宋吟愣了愣,他雖然有一些原主的記憶,但因為過于匱乏,他不知道面對一些場面,原主會做出哪種反應。 如果是原主,他現在是會耍性子? 陸長隋倒完水,突然發覺身邊有些安靜,抬眼看過去,看見宋吟瞪著圓潤的眼睛,眼睫因為憤怒而快速地顫動,“舅舅,你現在還要對我兇嗎?” 陸長隋皺起眉。 “是你抓錯了人,我只不過想問一下,你不知道你手下的人綁我多用力,我手很疼,腳很酸,你還讓他們把我往地上扔……” 陸長隋拿著一杯水聽著他細皮嫩rou的小侄子抽噎著,顛三倒四帶著哭腔指責他。 還把別人的行為強說成是他吩咐的。 宋吟還要再添油加醋把陸長隋描繪得更壞一點,好讓頭疼的舅舅暫時顧及不到沈懷周,可他剛要再說,陸長隋淡聲打斷他:“他對你做了什么?” 宋吟從陸長隋的視線中看出,他問的是旁邊的男人,打著沙袋被沈懷周看不起的那一個。 以陸長隋的語氣來看,他應該是要幫宋吟出頭,可宋吟莫名感覺,真說出來的話,接下來會發生一些,讓他一輩子忘不掉的事。 陸長隋見宋吟沉默,偏頭看向旁邊:“他做了什么?” 被問的也是一個手下,剛巧那個手下能答得出來,因為他剛才起一直在窗邊,不想聽卻被迫地聽完了全程,他低著頭實話實說:“陸爺,他把宋吟推到了沈懷周身上……” “沈懷周射出來,才算完?!?/br> 時間,甚至是流動的空氣都好像停了一秒。 見陸長隋望過來,一旁的男人肩膀一僵:“陸爺,我不是故意的,是那小子先……” 陸長隋表情淡淡,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抬起雙手拍了拍。 緊接著宋吟真的看到了讓他難以忘卻的一幕。 屋外幾個高壯的人魚貫而入——他們都戴著羊頭,血口咧著,一雙羊的眼睛泛著無機質的光,他們不顧男人的掙扎,硬是把人拖了下去。 宋吟僵硬地轉過了脖子。 因為木屋的門沒有關,外面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楚。 幾個羊頭男撲食到男人身上,爭先恐后地用牙咬破皮膚用力吮吸鮮血。 甚至因為吸得興奮,“?!钡匾宦?,不小心把男人的頭拔了出來。 第44章 詭異債主(11) 宋吟把頭扭了回來,感覺小腿很軟,腦子也發暈。 眼前有點發黑,看到真人吸血的感受很不好,宋吟后腳跟軟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宋吟不喜歡太短的衣服,但是出門前近四十度的天氣還是讓他老老實實穿上了短袖,現在他的胳膊是空著的。 他退的那一步,讓自己的小臂蹭到了一邊桌子上的木屑,那根刺太尖,皮膚又很容易劃破,一下子就蹭出了血珠,也把宋吟劃懵了。 血冒得很多,在細白的手臂上格外顯眼,宋吟懵懵地抬起胳膊看了看。 不得不說人在極度恐慌的時候非常脆弱,一點兒疼都會讓人覺得受了天大的委屈,宋吟盯著那一道破口,眼眶通紅,卻也不哭不鬧,安靜抿唇站在那兒。 他怕陸長隋會對他做什么。 沒有人喜歡受了傷就哭哭啼啼的人,眼淚在大多時候都會惹人厭煩。 這倒讓陸長隋很意外,按照宋吟平時的脾氣,這會早就鬧翻天了,一定會追著他問那些是什么怪物。 哪會一聲不吭站在一邊。 他探究地將視線挪到宋吟身上,只見宋吟確實沒有開口的意思,后腰抵著木桌,胳膊往后放了放,想藏起自己手上的傷口。 宋吟要是大吵大鬧,陸長隋還知道該擺出什么樣的態度整治他,可現在他一句話也不說,一點麻煩也不找,只濕潤著眼睫,死死盯著自己的腳。 一時之間,陸長隋心中有兩種想法在爭執。 一方面,他認為是該讓他這又怕吹風又怕下雨的小侄子,見識一下這個世界到底有多血腥。 可他看著宋吟顫巍巍垂著的脖子,又感覺比起之前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宋吟這副委屈的樣子更讓人不知道該對他說什么。 宋吟感受到他的視線,紅著眼眶望向他。 陸長隋被盯著,突然冒出了一點自己身為親舅舅的意識。 他想此時此刻自己應該是要安慰一下自己的小侄子的。 然而在這個時候,身后傳來的一點響聲打破了僵局。 在陸長隋回頭看向不小心碰到腳邊瓶子的沈懷周之前,一直不說話的宋吟突然捏緊手指,喊了他一聲:“舅舅?!?/br> 宋吟腳步有些急切地走上前,一把拉住陸長隋的衣服,制止男人轉過身,他腦子急轉,忽然福至心靈,發自內心地說:“舅舅,我好餓?!?/br> 他抓著陸長隋的衣服,抓得很緊,就像陸長隋是他這個世上最值得依賴的人,“你不知道我昨天出車禍了,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舅舅你帶我去吃飯,不然我會餓死的?!?/br> 語氣又恢復了一點驕矜,像那種出了天大的事也要吃喝的沒腦子炮灰。 陸長隋頓了頓,隨后深深地看著宋吟。 他這個小侄子似乎知道他不會向自己解釋那些人是誰,又為什么要組織今天的綁架,所以直接不聞不問了。 該說是膽子太大,還是沒心沒肺? 陸長隋沉思了將近半分鐘,轉過身重新整理衣服,那副樣子應該是默認了會帶宋吟去吃飯,但是沒給宋吟欣喜的時間,他忽然問:“你和他很熟?” 宋吟愣愣地看向樁子上的沈懷周,不知道陸長隋問出這個問題的意義。 陸長隋的語氣幾乎篤定了宋吟和沈懷周很熟,這是有依據的,因為他把沈懷周騙過來的說法就是宋吟在他這里,所以他用的甚至不是問句:“熟到什么程度?!?/br> 宋吟抿住了唇。 不太容易出差錯的第六感,在此刻提醒他,陸長隋會根據他回答的內容選擇怎么處理他,可能回答得不如人意,他就會被重新綁起來。 所以他只能說:“不熟?!?/br> 在沈懷周猛然投過來的陰沉視線中,宋吟濕成幾簇的睫毛顫了顫,但他忍著沒回頭看,小聲卻肯定地補充完:“舅舅,我和他不熟?!?/br> 宋吟看到他這句話說完,屋內的兩人都有了一些情緒變化,陸長隋嗯了一聲,沒太大反應,而身后的沈懷周卻露出森寒的,想吃了他的眼神。 宋吟不知道他在氣什么。 也許是氣自己為了明保哲身,所以故意說這些話和他撇清關系。 宋吟不敢再和沈懷周對視,連忙將話題轉回到陸長隋身上:“舅舅?!?/br> 一聲舅舅把陸長隋叫得眼皮一跳,這短短半天他聽了無數個舅舅,每一個都讓他背部發僵。 就見小侄子又用那發紅的眼睛看著他,理直氣壯地譴責:“你一點都不關心我嗎?我說我出了車禍,你一句話不問,我現在叫你帶我吃飯,你還一直在拖?!?/br> “如果你不想帶我吃,直接和我說好了,不要讓我猜你在想什么,我自己去吃也無所謂,反正舅舅一直都對我不好?!?/br> 幾句話下來,把陸長隋說得一點人情味沒有,簡直天上和地面都找不到這么壞的人。 陸長隋沉默著,在宋吟賭氣地真要一個人出去時,淡聲開口:“沒說不帶?!?/br> 但你也沒說要帶,只是整理衣服看著要出門,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要出。 宋吟一語未發,但陸長隋卻在他眼睛里讀出了譴責的一句話。 陸長隋看了他幾秒,轉身去開門,在門口幾名男人殷切又疑惑的詢問之下,表情不改地只說了一句先吃飯。 幾名手下駭然地看著陸長隋,等他們走遠之后,臉上露出了幾分微妙。 吃飯這件事本身是沒什么的,但帶著一個從前看不上的小侄子一起,這就值得深究了。 陸長隋之前一向對宋吟很冷漠,就是宋吟突然死在外面,他這個做舅舅的也不會傷心欲絕,頂多每年到了日子給他的骨灰上個香。 而他們這些當屬下的更沒有度量,陸長隋三百六十五天都對宋吟冷眼旁觀,他們也照貓畫虎,見到宋吟的時候一點好臉不給。 今天是怎么回事? 宋吟不知道那些人已經在揣測他給陸長隋下了什么藥,他被陸長隋帶出了木屋。 出去后才發現,這里往上走一段路還有一個木屋,那個要更大一些,宋吟問他舅舅那木屋是誰在住,陸長隋沒回他,帶著他走進一條小路七拐八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