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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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說什么,卻被口中塞進來的黑布禁錮住聲音。 因為這處是個偏僻的路口,也沒有攝像頭,他們的被綁架并沒有被人看到。 就這么在青天白日下被綁走了。 甚至連掙扎都做不到。 因為對方人數多,宋吟不敢輕舉妄動,一直跟著他們走。 他不知道這些人要把他帶到哪里,心中緊張,而且在半途中,他和不知道到底是誰的“黎鄭恩”分開了,他們被分開帶走。 走到雙腿發軟,宋吟總算被帶到了目的地。 他這是故地重游,回到了林庭遇上的那所大學。 為什么會知道,因為他被這幾個男生帶著走的時候,聽到許多興高采烈討論籃球聯賽的聲音。 再者是蒙住他眼睛的黑布有點透,能模模糊糊看清一些東西,他看到他被帶進了教學樓。 而綁走他的那群人他也大致知道了是誰,甚至在他們竊竊私語的討論中,宋吟還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從教學樓里出來的時候被那個男生要過聯系方式。 宋吟被他們弄進了公共廁所,里面有張提前準備好的軟墊子,幾個男生將他放到了這張墊子上,然后就轉頭出去了,似乎在外面搗鼓著什么。 宋吟氣喘吁吁的,模樣極為苦楚。 他看向門口,趁那幾個男生注意力不在這邊,悄悄拿出了一塊刀片。 雖然前段時間鍛煉了幾天,他的體力有所提升,但他出行還是會做二手準備,這塊刀片就是他藏到袖子里的武器。 宋吟冷靜地用刀片刮著繩子,還沒有刮斷一根,門口忽然有個男生走了進來。 那男生高大悍猛,手里卻拿著一瓶小巧的油膏,和他外貌極其不相符,不是他會用的東西。 確實不是他用的,男生半蹲在宋吟面前,看著宋吟因為掙扎在墊子上蹭出的一道道皺褶,身體也隨之發熱起來,很不像話。 尤其是他看到宋吟警惕可憐地看著他,睫毛還慘兮兮地顫來顫去,心里猛然掀起了興奮的浪潮。 他打開手里東西的蓋子,挖出來一勺就要伸到宋吟的臉邊,“這東西是潤唇的,我看你嘴唇這里有點干了,我……我幫你涂一涂?!?/br> …… 聯賽的結果當然是毫無懸念。 在所有人忙著歡呼喝彩的時候,林庭遇第一個回到休息室,打開儲物柜的門找出了替換的衣服。他其實想去找宋吟的,但宋吟不一定還在不在學校里。 更何況,他的自尊心真的跌到了谷底,在宋吟那里,他就像一條舔狗一樣,還得不到任何好臉色。 林庭遇將護腕護膝一個個摘下來,臉上的溫度如墜冰窖,他將受傷的情緒收斂得很好,旁人看他還是那樣不可靠近。 他走出學校,本能地朝網吧那邊走,以前他心煩都是靠打游戲解決。 但這一次,他剛走幾步就停了下來,脊背瞬間竄上了一層冷汗,他想起上次在威士忌的事情,被宋吟誤以為點了不正經陪玩的陰影襲了上來,直到這會還揮之不去。 這種陰影他不想再嘗試一遍了,最好以后對普通的網吧也敬而遠之。 林庭遇行動力很強,剛決定以后不再去網吧,便立刻調轉方向,回了自己在校外的獨立公寓樓。 他一般是住宿舍的,但有時候也會回這里,這個住處也就他身邊幾個兄弟知道。 林庭遇換下價格將近四位數的球鞋,走去廚房燒了一壺水,他之前在家里囤了一箱子的咖啡,今晚打算通宵打游戲,便拿出一包泡了一杯。 他往雙人沙發上一坐,把熱氣騰騰的杯子擱到一邊桌子上,就將面前的大屏幕打開,拿著手柄準備玩新發售的格斗游戲。 這家游戲公司做出了好幾款鼎鼎有名的熱游,連同這個新出的也非常容易讓人上頭,杜比音效一渲染,馬上就能身臨其境。 球賽剛過去不久,林庭遇身上的燥熱不退,他照常若無其事地給宋吟發去幾條信息,就投身到游戲之中,把剩余的精力發泄到大亂斗上面。 他在游戲上的天賦也不容小覷,玩家評價里一堆人叫嚷著通關率極低的關卡,他cao縱著性價比最低的人物,殺得全軍覆沒。 而在這時,林庭遇放在旁邊沙發上的手機亮了起來。 他瞟去一眼,按了接通鍵后繼續打游戲,能看出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愿。 對面的男生知道他的習慣,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問道:“林哥,我們都換好衣服準備去吃火鍋了,你人呢?找了大半圈都沒看見你?!?/br> 室內就開了一盞立燈,屏幕上激烈的光效從林庭遇臉上閃過,新刷新的boss有點難打,他捏著手柄青筋微起,嗓音喑啞,“誰說我要去?!?/br> “什么,你本來就打算不去?!” 男生不愧是常年跟在林庭遇后面的,深知他的二世祖脾氣,震驚過后,立刻狗腿勸說:“不是,這場比賽林哥你是主力,聚餐多半都是因為你才辦的,你不來怎么說得過去?求你了,哥,你就給個面子?!?/br> 男生的聲音太刺耳,有些覆蓋住廝殺的音效,林庭遇心中升騰起煩躁,右手伸到手機上方,“那種無聊的東西誰愛去誰去。再打電話過來,明天上學打斷你的腿?!?/br> 電話被毫無留情地掛斷。 應付這一通電話的功夫,他的人物被一斧頭砍死,林庭遇狠狠皺起了眉,然而讓他心浮氣躁的還在后面,他看到顯示著“game over”的屏幕黑了下去。 林庭遇一愣,以為是不小心坐到了遙控器,又或者是其他什么。 結果不到一秒屏幕就重新亮了起來,游戲畫面被取而代之,替代的是一段實時的監控畫面,而這個畫面場景林庭遇極其熟悉,是他們學校。 有人黑了他家的網,把其他地方的監控視頻轉到了他這里。 林庭遇怒從心起,他沒碰到過那么膽大包天的人,同時暗暗在心中猜測是哪路神仙在這里撒野,他家的系統不是那么好染指的,能黑進來,也能說明對方身份不一般。 不過他沒有花太長時間猜測,因為他的目光被屏幕畫面吸引了。 清大是市里最頂尖的一所大學,各項設施都是數一數二的壕。 連同他們學校公共廁所的條件也非常引以為傲,煥然一新的洗手臺,隱蔽性極好的隔間設置,甚至還有經常清潔空氣的熏香。 此時,男廁里面擠滿了人,門外則擺了一塊“暫停使用”的提示牌。有了這塊東西,根本沒有不是同伙的學生進來,都選擇繞遠路上廁所。 不算寬敞的廁所地板上放了一張軟墊,宋吟就坐在上面,雙眸含著水汽,嘴唇也有點紅腫,應該是長時間被堵著黑布血液循環不通順。 他看起來就是十足的被綁架的樣子,而且絕對不是在開玩笑,林庭遇目光下挪,看到讓他更心驚膽戰的——宋吟前面蹲了幾個男生,全部都高大得可怕,甚至有一個還是林庭遇的熟面孔,隔壁游泳隊的一名隊員,拿過省金牌。 這幾個男生將宋吟堵得四面都見不到人,要不是攝像頭是在上面的,林庭遇連宋吟的臉都看不見。 如果這時候有人從后面進來,可以從幾個緊挨的寬闊后背的縫隙中,看到隱隱約約的白,幾黑一白交錯著。 幾個和宋吟身材迥異的男生圍著宋吟,從他們眼中能看到亢奮的光,宋吟看著他們情緒變來變去的眼眸,根本猜不透他們在想什么。 又不想這樣被肆無忌憚地打量,只能低下頭躲避,可他越是躲,幾個男生越是姿態怪異地跟著探頭看。 都是龍精虎猛的男生,宋吟不敢輕易招惹他們,但又不明白他們這樣做的意義何在,深吸口氣抬起頭,用眼睛表達出疑問。 問他們,到底要干什么。 蹲在正中間的就是那個省金牌,因為在新聞里亮過幾次相,在女生堆里打響了聲譽,身為同性的大多男生也對他贊譽有加,混得香,吃得開。 此時他半蹲著,直勾勾地盯著宋吟看,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他在思考什么愁苦的數學題,終于他忍不住開了口,“你從小喝牛奶嗎?” 看到宋吟奇怪的眼神,他繼續補充了下面一句:“不然怎么那么白?” “喂,誰讓你問他那個?沖昏頭了吧你?!迸赃呌袀€明顯是刺頭的男生怪笑著諷刺他,但反觀他自己,卻是盯著近在咫尺的長睫毛眼也不眨。 十八九歲正是對新鮮事物求知欲最旺盛的時候,他們覺得宋吟和他們不同,一個男的眼睛那么大正常?睫毛那么長正常?皮膚那么白正常? 一個男的這么漂亮就是不正常,要知道,漂亮很少是用來形容男性的。 但用在宋吟身上就是不過分,很合適,量身定做。 “誒,不是有那個嗎,”不知是誰先挑起的話,引得所有人癡癡地將視線往下:“有兩個性別的人,他會不會也有啊……” 都不是懵懂無知的毛頭小子,有男生心領神會道:“如果有的話,能不能抱著他一前一后?哈哈哈?!?/br> 宋吟不是聾子,被陌生男的當面調侃的經歷沒人喜歡,他肩膀聳了聳,兩只胳膊掙扎了一下,抬起霧氣朦朧的眼睛瞪向前面兩人。 好像是把人惹生氣了。男生看得眼睛看直,嘴巴一瓢就道:“對不起啊,我就是突然想到,沒有別的意思,我收回剛剛的話?!?/br> 宋吟的掙扎幅度讓墊子上又多了幾道皺褶,男生喉結滾著搓了搓手臂,那種力道和手法不像在搓自己,仿佛是在搓宋吟那雙滑不溜秋的胳膊似的。 廁所里一時間寂靜了幾秒。 這些男生都不是被討厭了就會精神受挫的,甚至有幾個人腦電波同時對路地想,如果宋吟不是用眼神警告他們,而是通過用嘴巴的方式說出來,會不會更有味道。 有人開口提議:“不……不然我們摘了他的黑布吧,聽一下他的聲音……反正他要叫的話,重新塞回去就好了?!?/br> “可以,我們人這么多,他也跑不掉?!?/br> “就……就聽一下?!?/br> 已經有急不可耐的男生伸出了手,寬大的手掌在宋吟臉上投下了陰影。 聽著屏幕里幾個男生想一出是一出的發言,屏幕外的林庭遇把沙發捏得嘎吱作響,他看向那幾個人的目光,像是在看一群死人。 他不是混混,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過這樣強烈的陰暗欲。 林庭遇胸膛起伏地呼了幾口氣,而后一怔,看到有人敲字似的,屏幕上方快速浮出幾個字,用的是很吸引眼球的字號,輕而易舉占據視野。 【二號教學樓三樓右側的男廁所,去救人?!?/br> 【快點,凳子上黏了膠水嗎?!?/br> 下面這一行顯示在屏幕上的前一秒鐘,男生早已經把手柄甩了出去,英眉擰緊,臉色急切,用比在籃球場上時還要快的奔跑速度跑出了公寓樓。 他五指握緊,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處男最懂處男,那群傻逼一看就沒憋好屁! 第26章 假冒(26) “把他的眼罩還有嘴里的東西都拿出來了,怎么還不張嘴?” “為什么不說話呢?讓我們這么好奇?!?/br> “是在害怕嗎?我們的目標不是你,一會就把你放了,但是你再不讓我們聽一下聲音,可能沒事也會變有事,你知道該怎么做吧?!?/br> 男廁里有十幾個人,大概是有怕長時間空氣不流通導致呼吸不暢的顧慮,有男生進來前就把窗戶開了半邊,而墻壁上面通氣口的扇葉也在勻速轉動。 宋吟坐在軟墊上,略微偏著頭不去看任何一個人,他是正對窗戶的,而他又是很怕冷的體質,有風吹進來,他身體止不住的發顫和發軟,連眼睛也瀲滟起水霧來。 有男生見狀猶豫了一下,起身去把窗戶關上,重新蹲下來道:“好了,現在該說話了?!?/br> 作為被挾持的人質,確實是沒有話語權的,宋吟深知這一點,但是他很奇怪,也不能理解,這些人為什么會好奇他的聲音…… 他抿了抿唇,終于在這群血氣方剛的男生等急之前轉回了頭,正視起他們,“說什么?” 宋吟不是耐心特別好的人,被一群毫無交集的人綁架,他心底是有些煩的。 不過他注意到了男生說的話,他們的目標不是他,難道是剛剛的“黎鄭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