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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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要怎么避開宿管,安然無恙地進去? 宋吟頭疼地捏緊了挎包帶,在小賣鋪門口站著思考了一會,他突然朝附近大學的教學樓走去。 教學樓有好幾個公廁,宋吟隨便找了一間,走進最里面的隔間,打開門走了進去。 將門鎖好后,宋吟翻開身側的挎包,想看看里面都有哪些衣服。 原主不太注重自己的外形,也不愛打扮自己,買給自己的衣服很少有奢侈品牌,都是怎么舒服怎么來。 挑開一眾休閑t恤,宋吟眉宇中帶了幾分失望,就在他打算放棄,另外想辦法進女寢之時,他突然翻到了最下面的白色制服,看到那樣東西,宋吟瞬間回想起穿上去的不適和難受,他手指都抖了抖,悲哀的是此時此刻沒有比這件更適合用來偽裝的了。 宋吟閉閉眼,硬著頭皮拿出制服。 午飯過后的這個點,本來鮮少有人在的,今天卻因為有兩校聯賽而空前熱鬧。 cao場上兩隊人在做著最后的熱身運動,林庭遇活動著腳踝,英利的眉眼又茫然又兇狠,顯然還在被宋吟的拒絕反復折磨。 偏偏,他旁邊的豬隊友要在此時火上澆油,用手肘懟了下他的胸口,特別重,林庭遇怒道:“手想被我掰斷?” 豬隊友理都不理他,努努嘴和他說:“快看,那是哪個專業的?” 林庭遇一張臉快拉到地上,他一點都沒心思看,但被懟得不得不看,而看到不遠處的一片白后,他周身的火氣直接被壓制了下去。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有人挎著包從教學樓里走了出來。 但那人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那人穿著他極其眼熟的制服,白皙的臉頰有些紅,眸中也因為換衣服太急導致的缺氧泛起一層層水汽,穿著白色的帆布鞋,纖細又高挑,輕輕瞥過來的一眼看起來與生于豪門高不可攀的白富美別無二致。 那一眼并不是在看林庭遇,而是在觀察四周有什么人。 而看了這一眼后那人就低下了頭,仿佛是社恐不太好意思接受別人的注視,之后也一直低著頭,別人很難再看清他的正臉。 有幾個同隊的男生已經猜測起她是學姐還是低年級的學妹,并且躍躍欲試地想上前去要聯系方式,這是當代人搭訕的常用方式了。 林庭遇望著那邊,心口加快,神情震驚,那是宋吟,他絕不會認錯,但就是宋吟他才震驚,怎么穿成那樣啊…… 真好看。 但之前那次是迫不得已,現在可沒有人拿著刀架在宋吟脖子上。 宋吟是什么意思?特意穿給他看的? 明明不久前才鬧得不歡而散,明確表示絕不會來看他比賽,現在為什么又出現了? 難道是覺得他錢多好拿捏,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所以又臨時反悔,還想用這種方式讓他回心轉意? 別搞笑了,他又不是沒有自尊的狗。 他有自尊心,不是別人可以隨意耍弄的,林庭遇堅定地別過頭在心中重復這句話。今天被宋吟斬釘截鐵的拒絕傷得有點深,他一直低頭調整著護腕,沒有再回頭看。 反復調整了幾遍他疑惑地蹙起眉,從教學樓那邊到這里五分鐘早該到了,怎么還不見人?林庭遇又等了一會兒,耐心消耗完了。 他呼了口氣,矜持地抬起眼,但不到一秒,林庭遇的臉就黑了透。 他還等著人過來,等個屁。 前面哪兒還有人影,宋吟早就不見了! 宋吟順利地進了女寢,并且上了二樓。 他一路上都在嚴格控制視線,邊在內心說抱歉邊往211宿舍那邊走,等到了門口他敲了下門。 來開門的女生穿著睡衣,眼下有明顯青黑,宋吟略有遲疑地開口確認,“張婷婷?” 宋吟這一套裝扮粗略一看或許能模糊性別,一旦開口就藏不住了,女生眸中的驚艷慢慢轉成另一種震驚的情緒,“我是張婷婷,你是哪位?” 在張婷婷開門后,宋吟首先往里面投去了一眼,里面兩張床位空蕩蕩的,浴室的門也開著,看樣子那名舍友不在,這樣正好方便了他的行事。 宋吟收回目光,溫和地對張婷婷道:“我是誰不重要,我來是想了解下關于你舍友的事情,或許可以給你一點幫助?!?/br> 提到舍友,張婷婷本來還算正常的表情立馬變得畏縮和恐懼,但她看著宋吟的臉,莫名安了一點心,“你……你想了解什么?” 宋吟進了宿舍,將門關上,這樣可以確保不被有心人聽到,“可以和我說說她失蹤前后的事?!?/br> 這個事張婷婷說過很多遍了,和警察說過,和朋友說過,和父母說過,她也不介意再說一次,但是她并不認識眼前的青年…… 宋吟理解她的顧慮,“我不是壞人,我對現實中的奇聞很熱衷,在論壇上看到這件事,想來幫幫你?!?/br> 他作出要給她看手機的樣子,張婷婷只隨意瞥了眼就收回了視線,她低下頭鼓足勇氣道:“我舍友她身體不好,那段時間她鬧分手,身體更差了,我就陪她去醫院看了看,看完就回宿舍了,她吃了藥,我有點困就睡了一覺,醒來就發現她不見了?!?/br> 她說得簡易,沒什么更多信息。 宋吟也不能從中想到什么,他抬起眼,在寢室里掃過一圈后,突然鎖定在書桌上的一瓶飲料上,他問道:“這瓶是?” “這瓶是黃桃汁,去醫院檢查那天買的,那個攤主很熱情,一直問我們要不要買,她正好口渴,就買了一瓶,她回來后就喝了一點,一直放在那里,都一周了,肯定不能喝了?!?/br> 張婷婷心細,在看到宋吟臉上一閃而過的凝重后,小聲問道,“果汁有問題嗎?” “你說她從醫院回來后吃了藥,吃的什么藥?” “她血壓高,一般都要吃降壓藥?!?/br> 宋吟聽后若有所思,他摩挲著瓶子,另一只手抬起,將瓶子上的價格標簽扯了下來,張婷婷愣了下,因為她看到那個標簽下面還有一張標簽,下面標簽標的是西柚汁的價格。 而看兩張標簽的位置,下面那張標簽才是真的。 “西柚汁和降壓藥不能一起服用,西柚汁里有種叫柚皮素的成分,會影響肝臟中某種酶的功能,造成血液里藥物濃度變高,副作用加倍,嚴重點……有可能會導致死亡?!?/br> 張婷婷越聽,臉色越蒼白,“你,你是說……” 宋吟垂眼,濃密的睫毛掩住了些許神色。 他的猜測或許有點驚為人天,但也能很好解釋現在的情況。 張婷婷舍友去完醫院的那天,賣果汁的攤主故意攔住他們推銷自己的飲品,攤主知道舍友回去后會吃降壓藥,所以舍友明明要的是黃桃汁,他給的卻是西柚汁。 他想害死舍友,之后讓人神不知鬼不覺替代舍友。 市中心醫院恐怕有人在做非法手術,他們廣撒網,提前追蹤受害者的信息,并且“對癥下藥”,將人害死后,幫闖禍的人做可以完全替代受害者的手術……這種手術宋吟想過,很有可能是整容手術。 但世上沒有任何一種整容手術,是可以將一個人的臉完全復刻成另一個人的臉的。 這一點暫時打問號,宋吟緩和了下臉色,轉過頭安慰臉色蒼白的張婷婷,“別怕,我之后會把果汁瓶和這個本子拿去做指紋比對,到時就可以知道兩個人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你什么都不用做,好好睡覺,好好吃飯,最多只用你幫忙找個借口解釋一下這兩樣東西去了哪里,這個會麻煩嗎?” 見張婷婷搖頭,宋吟便笑了笑,他把本子和果汁瓶放到透明袋里,又拿出一張紙寫下一串他新買手機的號碼,“這是我的手機號,如果你害怕,或者有什么想告訴我,都可以打?!?/br> 張婷婷接過了那張紙。 她撇了撇嘴角,眼眶里瞬間掉出了眼淚。 她跟好多人說過她害怕舍友的事,但認識的人都說是她想多了。 不被信任的無措,被人質疑的懊惱,每天要忍受多年好友異常的恐懼,讓她每天一遍又一遍地出冷汗,久而久之,也懷疑這些天是自己的失心瘋。 但現在宋吟的出現,不僅告訴了她她不是錯的,還給予了她安慰還有應對的措施,各種事都面面俱到地幫她想好了,她鼻尖一下就泛起了酸。 她看著宋吟白皙精致的臉,咬了咬唇,“我有消息一定會聯系你的?!?/br> 從宿舍里出來,宋吟因為捋清了些思路心情變得好了點,不過下一刻就被黎文陽的電話擾亂。 黎文陽說他身體不舒服,想讓他回家幫忙買點藥,而他作為黎鄭恩的妻子,又不能拒絕這個要求。 宋吟安慰自己就多走一段路的事,他去藥店買了黎文陽需要的藥,接著就打了一部出租車準備打道回府。 今天路況有點堵,時常遇到紅燈。 司機是個極有耐心的老師傅,一路上都沒有過抱怨,車上也沒有放車載音樂,非常適合喜靜的乘客。 宋吟一路昏昏欲睡的,頭快要碰到窗戶的時候,他突然聽到司機倒吸冷氣的驚呼:“這人不要命了!直直往車頭跑!” 宋吟聽到聲音立即抬起了頭,只見司機口中不要命的人高大而又有氣度,他從車頭那邊走了過來,直接打開了后車門,坐到了宋吟旁邊。 男人有極好的教養,雖然面上看上去很焦急,但先和司機道了歉,接著他轉過了頭,親昵地握住宋吟的手腕,溫聲開口道。 “吟吟,別緊張,是我?!?/br> “現在時間不多了,你聽我說,現在有個人在追我,你知不知道安全的、能不被人找到的地方?” 宋吟瞳孔震顫,渾身都僵住了,這是……黎鄭恩的聲音。 第25章 假冒(25) 出租車里的氣氛,平靜得有些詭異。 宋吟下頜往過偏了一點,搭在膝蓋上的左手手指稍稍有點顫抖。 現在這個點,不是公司的下班時間。 上來的人是黎鄭恩,他是趁許知行將他轉移的時候趁機逃走的,也許是這幾天霉運當頭,他終于得到上天眷顧,出來就碰上了宋吟。 他握緊宋吟的手腕,呼吸還略有喘息余韻,見宋吟不出聲,他耐心溫和地又叫道:“吟吟?” 宋吟總算開了口,但是目光中不乏警惕,根本不像是對待親密丈夫的表現,他小聲問:“躲到安全的地方之后,要做什么……” 他們兩個有信息差,黎鄭恩不知道宋吟這些天遭遇過什么,只當他還是那個腦袋空空怯懦怕事的小妻子。而宋吟,他經過白言的偽聲欺騙后,有了前車之鑒,對旁邊男人的身份抱有極度的懷疑。 黎鄭恩沒有注意到那份警惕,也根本沒想到宋吟會不信任他,因為他是真的,貨真價實,真材實料。 他溫柔地勾起唇角,語氣中有點急迫,但仍是耐心給自己妻子解釋:“我會告訴你這些天我都去了哪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br> “抱歉,吟吟,我不想催你,”黎鄭恩眉目流露出歉意,邊說,邊握住宋吟的手慢慢放在自己膝頭,幫宋吟冰涼的手取暖,如果不是情景不當,他確實擔當得起紳士二字:“但我們要盡快,因為我隨時會被人發現?!?/br> 宋吟對他說的條件很在意,但他對這里也不熟,他略加思索,“那就回你家?就是黎家?!?/br> 黎鄭恩有些肅然地回絕:“不太可以,要找個沒人的地方?!?/br> 那還能去哪里? 要不然,就隨便找家酒店開間房吧……宋吟只能這樣打算。 附近就有個酒店,宋吟叫停司機師傅,付了錢就跟著黎鄭恩一起下車,朝那家酒店走,那家酒店他之前和黎鄭恩去過,安保應該不錯。 出租車停在馬路邊,他們下了車,要過一個紅路燈才能到酒店。 等待過那短短的十幾秒,黎鄭恩要跟著宋吟一起走過去時,也不知道遭遇到什么事,突然緊繃起來,急切叫道:“吟吟?!?/br> 男人的身份尚不明朗,幾乎等同于陌生人,宋吟被這樣親昵的稱呼叫得不自在,心不在焉地應聲:“怎么……唔!” 宋吟一直以為,黎鄭恩能堂堂正正闖上車,說明處境并沒有急到迫在眉睫的程度,但他顯然想錯了,并且為自己低級的犯錯而感到懊惱。 可現在已經無濟于事了,他和黎鄭恩被一群突然走到他們身邊的人迅速控制起來,兩只胳膊被反過去用繩子綁住,眼睛也被蒙上了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