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七分鐘
7 minutes in heaven,本該是荷爾蒙碰撞的游戲,在此時卻成了被支配者的煉獄。 柜子里悶熱如蒸籠,兩人都試圖在這被壓榨至零的距離中守住所謂的尊嚴。 但很難。 被推進立柜時,向棐飛快捋下卷起的衣袖,阻隔了手臂赤裸相觸,勉強留了一分體面給彼此。 然而身體的貼合無可避免,他的體溫隔著襯衫與她的裙子蒸騰擴散,燙得似要把兩人熔在一處。 即便頭各自偏開,向棐的呼吸仍若有似無地拂過甘楚耳側,涼潤如暗泉,綿長而克制。 甘楚沒動,也沒吭聲,心跳卻因缺氧和逼仄而狂亂如擂。 泵送至全身的血液把她的頭腦沖得發暈,情緒也愈發的躁動。 卓忱強加的游戲并非玩笑,而是羞辱的升級——用權力碾人取樂,踐踏下位者的痛苦來標榜支配地位。 可對甘楚和向棐來說,這不過是又一次被碾進泥里、踹進懲戒煉獄的證明。 心理與生理的雙重壓迫攀至頂點,甘楚只覺一股無處發泄的暴虐欲望燒得五臟六腑發燙,似要撕開這幅柔弱的身軀破體而出。 呼吸急促得接近哽咽間,向棐忽然低聲開口,嗓音溫潤如玉,帶了點疲倦。 “抱歉,連累你了?!?/br> 不提倒好,一提甘楚又想起那初戀替身論調。 惡心。 即使非向棐所愿,即使他那逝世的戀人也被間接侮辱,他也是害甘楚被拖入這趟渾水的罪魁禍首。 硬生生咽下一腔怨憤,她冷淡的回應里的顫卻藏不住。 “跟你沒關系?!?/br> 甘楚沒有指責的立場,也不知道向棐的底牌。 這已經是她能做的最得體且不至于被秋后算賬的回應。 再次陷入沉默時,柜外傳來烈酒厚杯底碰到桌面的悶響,卓忱不知從哪弄來擴音器,開機的嗶聲過后,他那懶散聲線挾著催促的惡意響起。 “還有五分鐘,別讓我失望啊?!?/br> 令人暴躁的挑釁之意滲入這方狹小空間,兩人的呼吸都不由一沉。 甘楚閉眼,強迫自己冷靜思考處境。 向棐的處境比她更糟——關押、私刑、被當做泄憤的靶子。 而她目前多是性事的凌辱,尚未到受刑的地步。 但,也許不遠了。 卓忱視他們為玩物,紀成霖拿她當試探籌碼,這場毫無自主權的游戲里,她的出路何在? 甘楚飛快回想,從踏進別墅到被鎖進木柜,她所見的向棐始終平靜得詭異。 是認命,抑或另有盤算? 能盜取機密的人,心思能淺到哪去? 再加上向棐的成長背景,甘楚忽覺或有試探的余地。 畢竟他倆如今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再糟也糟不到哪去。 她扭轉手腕,摸索到向棐的手后,指尖在他掌心快點了叁下,停頓,再慢劃叁下,又停,最后快點叁下——“SOS”,國際求救信號的摩斯密碼表達。 她想逃。 向棐的身軀微微一僵,顯然讀懂了。 他沒出聲,沉默片刻,在甘楚接近無望的那一秒,終于握住她的手,拇指在她掌心清晰回劃。 “YES?!?/br> 他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