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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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凍得僵硬,一張臉更是漲得通紅。 與他不一般,主上的面色雪白,宛若一名死人。 似有濃墨潑天,夜色愈深。明月與雪色互相映照著,是這浩浩天地間唯一的亮色。 五百六十三,五百六十四,五百六十五 第五百六十六 忽然間,有令一道亮色刺破夜霧,那亮色不甚耀眼,只是灰蒙蒙的一層,將天空籠罩著。讓人從遠處望去,只見一層厚厚的云將天際掩著,晦暗的光暈沖不破黑夜的束縛。 五百六十七。 六百二十一。 六百五十二。 七百 步瞻膝上的衣衫破敗如絮,一條條,一帶帶,黏著腥紅的血。 那鮮血被冷風凍得,甚至結成了一塊塊的痂。 男人卻渾然不覺,自顧自地往山上一步步走去。他每一步都邁得極扎實,叩首時的力道更是沒有半分虛浮。不知何時,同樣有鮮血自他的額上溢出,順著他白皙的臉龐往下流淌。 這一紅一白,互相襯著,甚是駭人。 越往山頂處走,周遭愈發寒冷。 這不僅僅是讓人瑟縮的冷了,那道冷風侵襲而來、拍打在人身上時,甚至能讓人四肢發疼。溫熱的血方一從傷口處淌下來,幾乎要變成扎人的冰溜子。步瞻的眼睫上同樣也結了一層厚厚的霜,將他的眼皮扯得愈發沉重。 他抿著凍得發紫的唇,眼神之中,是萬千風雪侵蝕不散的、堅毅的光芒。 他一步一步,拖著愈顯沉重的腳步。 望神官降罪吾身,佛靈解厄吾妻吾妻姜泠 萬丈高臺,近在咫尺。 就在他將要邁過那第七百二十八階臺階時,原本那一道晦暗的光影終于沖破這灰蒙蒙的天。眾人在山腳下仰首看著,天際遠遠地被扯破一個口子,驟然一道金光降落,直直打在問機高臺上! 高臺之上,同樣靜坐了一整晚的老者站起身,朝著那一灘血跡走了過去。 他面有不忍,低下頭,握住步瞻冰冷的、血淋淋的左手。 步瞻敬拜上蒼 男人氣息將絕,顫抖著被白雪蒙了厚厚一層的眼睫,撲簌幾珠晶瑩剔透的雪粒下來。 唯有金光灑落,打在他光潔如玉的下頜處,是這冰天雪地之中,唯一一抹耀眼的亮色。 步瞻。 他聽見有人在耳邊喊他的名字。 那聲音悠遠,像是從天際邊而來,卻又近在耳畔。 那聲音莊嚴肅穆,又帶了幾分和善與仁慈。 步瞻。 老者再度喚他。 男人眼睫微垂。 經過這么一整晚,他的嘴唇被凍得發紫,雙唇僵硬地,難以發出什么聲息。臺上老者就這般極有耐心地握住他的手,終于,只聽步瞻唇齒間,發出那一道極虛弱的聲音: 解解厄吾妻吾妻姜泠 步瞻只聽見,耳邊傳來一聲輕嘆。 那嘆息聲極低,輕微地讓人難以分辨其中情緒。對方垂下眼,看著他膝蓋上、額頭處、身上那些血rou模糊的傷痕,終是緩緩道: 如何解厄?你所問的,是什么天機? 恰在此時,談釗也跟上前。他看見地上的主上,忍住上前的沖動,只頓足在高臺之側,朝臺上那樽菩薩神像恭敬地拜了一拜。 什么天機? 步瞻從唇齒里艱難地擠出兩個字:情蠱。 日光、佛光一同撒下,男人整個身體沐浴在這一道道金光之中,卻顯得愈發虛弱而疲憊。聽到那兩個字,兩鬢斑白的老者面上露出了然的神色,他摸了摸長長的胡須,抬眸望了眼這整整七百二十九層高階。 七百二十九層,他爬了一整晚,一步一跪,每一層臺階上都沾了他的血。 老僧確實知曉情蠱之解,不知施主愿用何物來換? 老者低下頭,只看著地上的男人在聽到那句情蠱有解之后,倏爾抬眸,與他對視。 男人的眼底涌動著欣喜的光芒。 那種劫后余生的喜悅,僧人見過太多次,并不陌生。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面前氣息虛弱的男人堅定道:以我的所有。換得情蠱之解。 比如呢? 比如? 步瞻微微蹙眉,眼底升起一道淡淡的茫然之色。 所謂情蠱,便是以情作蠱。情愈深,蠱毒愈重,發作起來也就愈疼痛難忍。這情蠱雖然磨人,但也并非是并無解藥。想要制出情蠱的解藥其實很簡單,只需要三味藥材。 老者松開步瞻的手,站直身子,又捋了捋胡須。 一時間,步瞻與談釗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二人只聞,那僧人緩聲,道:自問機臺往西,有一座仙山,名叫靈山,山中有泉,名叫靈泉。而能解情蠱的三味藥材便是靈山上的花,靈泉中的水,以及 老者再度低下頭。 他直視上步瞻的眼。 以及,所愛之人的心頭之血。 果不其然,不出老者所料,他看見步瞻原本堅毅的眼神中出現幾分松動。 談釗搶先一步: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