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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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平靜地將其接過。 方才被姜泠這么一壓,他的傷口盡數潰爛,將整片紗布被血染得透濕。見狀,窗外的談釗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只瞧了那傷口一眼,便匆匆別開臉、不忍再去看。 對于這種場景,屋內之人儼然是司空見慣。 他熟稔地取下紗布,清理、上藥,最后將其仔細地包扎好。 主上,談釗不禁道,主上何故要這般,一直待在此處,豈不是同自己找罪受?主上若是念著娘娘,不若直接將娘娘接回宮中?;蕦m雕梁畫棟、錦衣玉食,哪里比不上這里? 更罔論他如今正帶著傷,卻還要躲在此處,自己給自己上藥,更莫說還沒有御醫、宮人侍奉在側了。 然,主上換好了紗布,一邊搖頭,一邊將緩緩穿起來衣裳。 談釗還欲問詢。 院內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是姜泠。 不等步瞻吩咐,他已敏銳地撤至另一邊去了。 姜泠敲了兩下灶房的門,才等到柳恕行開門。 門方一被推開,撲面而來的便是一陣血腥味兒,她蹙起秀眉,甚至看見了滴在地上的血跡。見狀,男人只淡聲,波瀾不驚地道:在殺雞。 殺雞么? 姜泠瞠目結舌。 卻見柳恕行神色平靜,沒有一丁點兒心虛和不自然。 過了一會兒,柳恕行果然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母雞湯。 姜泠坐在桌案邊,看著他不甚健康的面色,心中思忖著他也許是被東家壓榨得太過慘烈,于是便將盛著母雞湯的小碗往他面前一推。 我不喝,沒有胃口,你喝。 柳恕行的手指頓了頓,淡聲:好。 他執著勺子,將其一勺勺喝干凈。 也許是面前這一簾濕騰騰的霧氣,也許是片刻的錯覺,姜泠覺得面前之人的唇色終于紅潤了些,她自己也稍稍安下心來。 不知何時,她竟也開始關注、關心眼前這個男人了。 她甚至還在百無聊賴之時,給他親手繡了個小荷包。 玄黑色的荷包,其上一只大雁,栩栩如生。 她還記得當自己將這只荷包送給柳恕行時,對方眼里忽爾閃過一道明亮的光芒。 姜泠知道,他很歡喜,也很喜歡。 她開始京城跟著柳恕行下山。 山下比金善寺熱鬧繁華許多,她時常下山走走,也不覺得胸中煩悶了。 一日,就在二人打街市走過,忽然被一名算卦先生叫住。 這位公子,可否要與你的夫人共算上一卦? 柳恕行腳步頓住,轉過頭解釋道:大師,我們不是夫妻。 見狀,那兩鬢花白的老者疑惑地撫了撫胡須,目光里盡是探究,朝二人再度望了過來。 不是夫妻? 那人的目光有些銳利,落在姜泠身上,讓她無端往后退了半步。 那算卦的就這般來來回回打量了他們許久,自顧自地嘀咕道:古怪,真是古怪,怎么不是夫妻呢。這明明,明明 他的聲音小了下去,讓人逐漸聽不真切。 見他這般神神叨叨,姜泠扯了扯柳恕行的袖子,壓低聲音道:要不我們還是走罷,這個人好生奇怪。一張口就是胡說八道,竟還說你我是夫妻,這一看就是騙人的。 柳恕行身形卻未動。 他一襲玄黑色的長衫,身形頎長,凝望向老者。恰在此時,后者也轉眼望了過來。 算卦先生眼中依稀凝結著不解,正在糾結自己到底是哪一步算錯了。對視的一瞬間,他下意識說了聲:兩枚銅錢算一次,公子可算上一卦? 柳恕行拉著姜泠的袖子坐下來,往桌子上放了一塊銀子: 算。 077 整個過程快速得根本不容姜泠反應。 她跟著柳恕行一道坐下來, 滿腹狐疑地瞧著那算卦先生。他看上去上了些年紀,整個胡子灰白如銀雪。老者一邊捋著胡子,一邊有模有樣地掐起手指來。 姜泠在一側, 只覺得頗為無聊。 她先前還曾信過這些, 譬如當年于金善寺系下的那一條紅綢帶,也曾寫滿了她的期冀與渴求??珊髞硭饾u明白, 這世上哪有什么神明, 多的只是將期望寄托于神明之上的不甘。 至于這種街邊擺攤算命的,她更覺得十分不靠譜。 與她截然相反的,柳恕行似乎對這很感興趣。二人等了片刻, 只見卜算完卦象的老者驀地一抬頭。 二位不是夫妻? 不是夫妻。 那更奇怪了。 怎么了? 算卦先生擰起眉頭,瞧著桌子上的卦象, 甕聲甕氣的:從這卦象上來看, 您二位屬實是命中注定、天作之合??! 聽到那句天作之合,姜泠的一顆心忽然顫了一下。 緊接著,她的左眼皮也隨之劇烈跳動起來。 她與柳恕行乃命中注定、天作之合? 姜泠不太敢往下去想。 她抿了抿唇, 或許因為緊張,或許又因為其他某種情緒, 她的下唇瓣被牙齒咬出了一個淺淺的牙印兒。正在思量間, 姜泠忽然感覺有道目光正定定地落在自己身上, 她不由得抬起頭, 恰恰望入這一雙深邃的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