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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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想,他不在乎。 她的喜怒哀樂,甚至是她的生死,他都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步家的血脈,在乎的是這權勢,在乎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位。 夜色之中,男人僅輕瞟了她一眼,他的目光毫無溫度,讓她感到心酸。 姜泠苦澀地勾了勾唇:步瞻,你明明可以騙我的。你有一千種一萬種理由哄我留下來,完成你未完成的宏圖大業,哪怕你是隨便編造一個拙劣的借口,我這心里總歸也好受些??赡銋s連騙都不愿意騙我。 我與你而言,只有利益,只有利用,只有未榨干的價值。我明面上是你的妻子,在你心里卻與相府里隨便一個下人別無二致。我先前總以為你喜歡馮氏,可你卻能將跟了你這么久的女子轉頭送給他人。步瞻,你真的對我、對馮氏,對任何一個人,沒有一丁點的感情么? 明明他們之間,有那么多的溫存。她也曾在放縱之事,偷偷打量過他的眉眼。 那些轉瞬即逝的溫情,根本融化不掉他。 她紅著眼睛,兩眼死死地望著他,一字一字:步幸知,你真是個沒有心的怪物。 聽了這句話,男人的目光微微一動。 就在此時,房門口突然響起一聲:相爺 有人叩響了房門。 聽見那道女聲,姜泠敏銳地蹙了蹙眉。這聲音太過熟悉,是她房中那名叫萱兒的女使。 她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滿臉焦急地走了進來。 萱兒本欲道,今日在閣中找不見夫人,轉眼卻又看見正站在桌案前的姜泠,頓然一陣尷尬。 夫、夫人 這是步瞻留在聽云閣的眼線,監督姜泠每日按時喝藥。 步瞻乜斜萱兒一眼,面無表情:端進來。 對方不敢有違,將那碗黑黢黢的藥湯放到桌案上,繼而規規矩矩地離開。 姜泠別過臉,我不想喝。 步瞻將那碗藥湯端著,走了過來。 夜幕愈發深沉,燈火微黯,他面上籠了些影。 你要做什么? 我不要喝,你松開我! 男人力道很大,無視她的反抗,徑直將她的身形扳正。 你自己喝,還是我喂你喝? 姜泠往后退,覺得好笑,冷嗤:步瞻,我已經生下了煜兒,這副身子早已對你無用,我是生是死,對你來說一點關系都沒有,難道不是么? 他攥著藥碗的手微微收緊。 下一刻,她就被人捏住了下巴。 他大抵是有些生氣,手上力道極大,姜泠無法躲閃,便赤.裸裸地望入對方的眼眸。 步瞻,你就別再假惺惺了。 乍一瞬,她的下頜被人狠狠抬起來,那道力將她攥得咬牙切齒。這一回姜泠清楚,他是真的生氣了,冷風拂過他的袖衫,步瞻冷笑一聲:是,是無用。 他將勺子摔了,端著碗邊,惡狠狠抵著她的嘴巴。 姜泠,你說得很對,你是死是活與我毫無干系。但你記住了,你要是想死,也得等我事成之后再死。 言罷,見她仍不肯張口,男人將她壓在一側的墻壁上。她的后背磕得生疼,撲簌一滴淚落下,對方已捏住她的脖頸,用嘴將湯藥強灌進來。 她無法呼吸,更無法喘氣。 旃檀香將她整個身形包裹住,無邊的涼意游走在她渾身,男人身形寬闊,像是一座大山猛地傾壓下來。壓迫、掠奪、強硬姜泠只感覺自己的身子完全不屬于自己,全身上下只剩下一顆心劇烈地發著疼。 喂完藥,步瞻不耐煩地將碗扔在地上。 繼而掐著她的脖子,再度深吻下來。 她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身形止不住地順著墻壁往下滑,每滑一陣,那置于她腰間手便狠狠往上一抬。對方嚙咬過她的唇齒、她的脖頸,最后將呼吸落在她耳畔。 姜泠,你可以死,但你休想離開相府。 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他身側,死在這間永生永世都無法逃脫的牢籠里。 不日之后,本相會發動兵變。你若生,我便娶了你的人,你若是死,本相便抱著你的牌位登基,就算百年之后,你也要與我一齊共入皇陵。 我們的子孫,子子孫孫無窮無盡的后人都會知曉,你是我步幸知的妻子。 她逃不掉的,她永遠都逃不掉的。 忽爾有凌冽的寒風涌入,拂得她身子抖了一瞬。令人更加恐懼的,是身前之人冷冰冰的話語: 姜泠,你大可以試試看,若是你死了,會有多少人為你陪葬。 父親,母親,阿衍,季徵。 還有 她的孩子,步煜。 025 姜泠瞪圓了眼。 好半晌, 她終于止住了在眼眶中打轉的淚,顫抖著聲: 你怎可這般殘忍。 她的嘴唇發白,眼中的淚水終于啪嗒一聲, 滴在他的虎口處。 男人的手仍橫在她的脖頸之間, 那行清淚便順著他的虎口慢慢往下滑,順著他的青筋, 蜿蜒出一道淚痕。 她檀口微張, 呼吸著,脆弱的聲息如同一朵將要凋謝的花,好惹人憐。